“林大夫，说来惭愧，你说的第一个问题确实存在，我当时也是见病人旁边的小姑娘过于伤心，所以才帮着看了看。第二个问题吗，也是有我个人原因的，你要知道祝由术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施展的，原因是必须有一定的气功基础，这种人可遇不可求，上个月我偶然发现，你们店里袁大夫有这个潜质，所以有意收她为徒，但是要想成为人家的师父就必须又让人信服的手段才行，我便想出了到你们对过开医馆的办法，只要哪天把你们的病人都抢过来了，袁大夫自然会相信我的医术，拜我当老师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你呀，想得美，说的也好听，恐怕用第二个问题的解释来解释第一个问题更妥当吧。算了既然你也没什么坏心眼，这件事暂时就让它过去吧，只不过也希望你给我们也留口饭吃，我们毕竟是专科门诊，你就不一样了，你说对不对。”
许先脸上泛着潮红，确实人不能撒谎，尤其像自己这种上了年纪要脸面的人，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见林九歌给了台阶下，干满说道：“小兄弟说的是，只是还有个不情之请，如果袁大夫同意做我徒弟，可以不用辞去你那边工作，我也不想我这这身祝由术的绝学带进棺材。”
“好吧，我问问她，不过这要看她的意思，强求不得。”
“那是自然！”
林九歌正要起身回白鸽门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许大夫，前一段时间有一帮黑袍人，一直监视着我们白鸽门诊，那些人是不是你派的？”
“林大夫，这你可冤枉了，我徒弟不多，大部分都在山上练气功呢，再说我们也不穿黑袍啊，黑袍——，等等，难道是他。”
“谁？”
“是这样当年我师父法藏大师有两个二徒弟，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的师兄赫连英。我师兄天资聪颖，祝由术的造诣比我要高，甚至已经达到了影响人的心智、控制人的行为层次，我觉得祝由术本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如果与这个初衷背道而驰，那就是有违天道。所以我和师兄就分门立派，老死不行往来，几十年的发展下来他的弟子众多，山头被他占得十有七八，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对了，他们的特点就是披着黑袍，我习惯称他们为黑派，我自诩为白派。”
林九歌万万没想到祝由术还能达到影响人的行为这个层次，不过细想起来也不无可能，毕竟精神互动本就是通过精神力去影响患者的思维，如果患者将这种思维主动的付诸于行动，那也便等同于影响了患者的行为了。
“你们为什么要占山头？”林九歌有些奇怪的问。
“不瞒你说，我们的修炼方法比较特殊，需要选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修炼，名山大川是首选，而且男女同练才会有进步，奈何现在有气功潜质的女人太少了，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所以格外重视。”
林九歌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真不白来，不仅知道自己治疗精神疾病用的就是祝由术，而且还知道了祝由门派的存在。另外，怪不得名山大川都有屏蔽区存在，看来都是这些祝由弟子练功所致。
林九歌回到白鸽门诊将和许先的谈话简单的给白洁和袁菲描述了一遍，当听到祝由术也需要男女同修时，袁菲脑子里闪现出了云飞道长的身影。对于袁菲来说，她这个年岁已经无意拜师学艺了，何况也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当别人弟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周义慌里慌张的跑进白鸽门诊。
“林兄弟，赶紧跟我去趟渭南！”
“去渭南？”
周义见白洁和袁菲也在，便将林九歌拉到一边。
“关于凌百川的案子的，华阴因为是协办方，我们的人也参与了审理，那个凌百川一直咬定一句话，我感觉非常可疑。”
“他说什么？”
“当问及他为什么行凶时，他说：‘因精神恍惚，突然不受控制’，你不觉得这句话好像很熟悉吗？”
林九歌被周义一提醒，忽然想起来了。
“袁守仁的司机吴军也是这么说的。”
“对，我觉得很蹊跷，所以特向局里申请把你带过去，看看凌百川说的是真是假。”
关于袁守仁和袁彤的死因调查因为没有可靠线索，林九歌已经停滞了很长时间，而凌百川的说辞和10年前吴军的说辞竟然出奇的一样，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两者的关联性。
林九歌当即答应周义赶往渭南，袁菲和白洁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因为华阴到渭南很近，不到一个小时，林九歌和周义便赶到了凌百川的关押处，周义因为提前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林九歌直接进了提讯室隔壁的屋子里，几分钟后审讯开始了。
“凌百川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这是你交代行凶事实的最后机会，希望你老实交代。”
周义首先展开了心理威慑，这样说的目的就是引发他更多的心理活动，让他权衡利弊，这样林九歌那边自然会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知道，我知道，我实话实说。”
凌百川颤颤巍巍的答应着，他被拘留这几天，简直度日如年，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好好的饭局怎么会搞成这样。
“你为什么要伤害厉丞博？”
“我真的没有想伤害他，何况我和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没有伤害的理由啊！”
“别忘了，他们厉氏集团和你们晟川集团可是在竞拍同一地块。”
“这个没错，但我很清楚晟川集团和厉氏集团真的没法比，我知道我们没戏，所以我才请他吃饭，希望他竞拍成功后能分一杯羹给我，我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伤害他。”凌百川面露委屈的说道。
“证据、证人都在，你还抵赖。”
“我当时真的失去了意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冤枉啊！”凌百川居然老泪纵横起来。
周义见这家伙又搞这一出，没办法再审下去了，便让人把他带回了拘留所。
林九歌从隔壁屋子走了出来，满脸的疑惑，他刚才从凌百川的意识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凌百川为了能在渭南这次竞标中分到一分羹，他私下邀请了渭南首富厉丞博在渭南最豪华的酒店吃饭，两个人通过长时间的协商最终达成了合作，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双方都很满意对方提出的条件。可就当两人举杯庆祝合作成功时，凌百川突然目光呆滞，拿起饭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向厉丞博刺的心脏刺去，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凌百川此时也醒悟了过来，他慌乱的拨打着120电话求助，随即瘫倒在地上。
“他应该没有说谎，不过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说是催眠术的话，必须经过长时间的引导才行，也不可能只是在那一刹那进行操控。”
“如果真有人能直接操控别人的行为，对其他人而言不都成了提线木偶，那就太恐怖了。”周义按照林九歌的思路想下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也许真有人能办到！”林九歌若有所思，他想起了保安堂许先说的那些话，几十年前他师兄赫连英就能左右人的意识，几十年过去了保不齐他已经可以控制人的行为了，当然他只是一个可能，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高人存在，这就说不准了。
周义听了林九歌的话，惊得嘴巴半天没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