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孩子在哭?啊~”那女人的声音带着极尽于骨子中的魅惑,木门轴咿呀转动的声音响起,一女子走出。
大红色的衣衫,衫里绣着金线,头发散着,像是刚起来,,姣好的面容,柳叶弯眉,口若含丹,走起路来步步生莲,身姿摇曳,此人便是君怜阁妈妈,于玄宁。年轻时久负艳名,风骚于世。如今芳华不在,世态寒凉,竟做了这安身栖命之地的妈妈。
于玄宁打了个哈欠,转身一看,竟有个孩子坐在石头上哭。好奇的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徐婉看着想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不知所措的抹着自己的眼泪,那害怕防备的眼神是怎样都遮不住的,从石头上站起,随着女人的逼近,向后退着。
“孩子啊,你这是作甚?我又没说要害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明,这可怎么得了?”女人本来睡的舒舒服服的,一大早便被这个孩子吵醒,本想找其泄愤,打开朱门一看,一妙人坐在那里看着她。心中立马改了主意,如此一标志的人,倒是符合君怜阁的选人要求。就不知,肯不肯随我去了,若是被人抛弃,我也算是给了她一条生的机会,如此倒也是甚好。
“哎呀,不逗你了,只是想问你大清早的为何坐在我这门口?莫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于玄宁细声细语的问道。
“你是好人吗?”徐婉问道,随即爆发了一阵女子大笑的声音,“你这丫头问的问题倒是好生奇怪!”,于玄宁回答道,“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一个坏人的。你这孩子,不过这天性也到是纯良!但我保证,我不是坏人!”
“奥!我摘了你家的花,我以为你要来打骂我一番才好,娘亲说不能随便拿人的东西!但你没有在意,且根据你的衣着,你也应是个富贵人家的人吧!”徐婉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束。
“哦!”于玄宁看着这周围开的及其争艳的花朵,又看看面前的小女孩,“哈哈,你也倒是个聪慧的怜人,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徐婉!婉约的婉,我爹说他要跟我玩捉迷藏,但是,我却不知他藏到哪去了!”
于玄宁心想,敢情这是个被爹欺骗的的孩子,能怀疑些什么,定是被她爹抛弃了,小小年纪,如此命运,倒是叫人怜惜。这孩子还傻傻相信着,自己的爹会来找她,哎!
“那我叫你婉儿可好?”
“好啊,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徐婉怯怯的抬起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哈哈,,你这孩子倒是懂事,叫我宁姨就好!”
“宁姨好!”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少许稚嫩,只叫人听的心里为之融化。
“好,婉儿,可是要在这继续等自己的爹爹?”于玄宁走上前,蹲在徐婉面前,温柔的问道。
“是,我要等爹爹过来找我!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徐婉的眼睛中透着坚定与不容置疑的决心。
“那好,婉儿,若是饿了,可到我这屋里来吃些糕点!我先回屋去了,刚起来,我也需洗漱一番!”
“谢谢宁姨!”徐婉继续坐在石头上等啊等,那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着,显示这自己的不满。徐婉盯着那朱门,想进去那朱门看看,寻些吃食也好,但这是别人家,娘亲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要忍着,再饿也得忍着,等着爹爹回来接我,回家去吃母亲烙的玉米饼。
手里的花慢慢的蔫了,那石头旁边有一窝蚂蚁,蚂蚁搬着东西进入洞里,成排结对着。
好无聊啊,徐婉于是数起了地上的蚂蚁,“一只,两只,三只……”怎么数也数不清!哎,算了,随便折了花的茎,蹲在地上写自己的名字,徐婉,自己的名字真好听,还是爹爹取的,婉约小巧,细致动人。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正午,此时是林里,有树倒也是凉快,不过,这肚子饿的实在难受。
就在犹豫间,那女人换了一身衣裳,端着糕点和茶水出来,对着徐婉招呼着,:“婉儿,过来吃些糕点吧,你这孩子,倒也是能抗,这么久了,定是饿了。”
徐婉从石头上站起来,低头走到于玄宁面前,微微一拜,“婉儿谢谢宁姨!娘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会报答宁姨您的!”
“你这孩子,懂事的令人喜欢,好了,这恩可报可不报,不要把自己的身子饿坏了才好!”
“那我开动了!”徐婉盯着那盘里装着的精致糕点,感觉嘴巴不知不觉间都留了口水出来,一个劲的咽着自己的唾液。总归还是个孩子,对这些甜食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于玄宁瞧的仔细,看出这孩子此时的情形,“吃吧,吃吧!”徐婉小心翼翼拿起一块就吃,小口咬下去,,那满口都是甜腻的香气,好好吃,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今也算是开了眼。要是能带给母亲尝尝就好了,还有小弟弟,还有老奶奶。哎呀,自己家人这么多,带回那么多,宁姨会不会介意?
“好吃吗?”于玄宁看到那孩子即使饿了,还是保持着女子的基本修养,心里很是欣慰。
“这里还有,你要是想吃,可以随时过来拿些!”
“谢谢宁姨,一直想问,宁姨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是,只是近几天过来小住而已,到恰巧碰见了你!”
“娘亲说,这就是缘分!”
“是啊,缘分如此呢,”倒让我阴差阳错间碰上了你这么个娇俏的人!这句话于玄宁在心里想的。
“你还要继续等着吗?”
“嗯!”徐婉点点头,嘴里塞满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你这孩子,倒是坚持!”
“我相信爹爹!”
“好了,那我回去了!”
徐婉对着宁姨微微躬身,目送着女人进入那朱门。
就这样,等啊等,三天三夜,徐婉等着,第四天,她的爹爹还是没有回来,手里的花早已没了生机。这是,不回来了吗?徐婉不敢相信,细声哭泣着。
林里的夜晚很凉,于玄宁出来看着那孩子,为其静静披上衣裳,徐婉哭着看着于玄宁,“宁姨,爹爹是不要我了吗?”
“孩子,别难过,宁姨明白!”于玄宁搂过徐婉靠近自己的怀里,也许就这样看着一个孩子死心也是怪残忍的,但是为了其他的生路,这个选择也许是正确的。
“跟宁姨走吧!”于玄宁轻轻说到。徐婉晶亮的眼睛哭着,带着泪花!就这样在外面哭了一夜。
夜月很亮,人心里很伤。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明一早,徐婉跪在地上,认真且坚定地说道,“宁姨,你带我走吧!”
“你这孩子,想好了?”
“想好了,我想活着!”
“死心了?”
“已经绝望了!”
回答令人震惊,于玄宁早已预料到,这就是她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