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过关斩将8
“遵命,父亲大人!孩儿这就前去亲自替父亲收拾房间。”关平兴冲冲的应声而去,他刚迈了两步,关羽便大声叫道:“回来回来,我认了便是!平儿把我的马牵来,一同回去见你奶奶。”
“遵命!”关平像小猫一样的乖巧答应着,收拾行囊,拜别关定后,与关羽策马向黄河渡口赶去。关定目送关平,脸上尽是喜悦之情,随即喃喃自语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儿以后不怕外人欺辱了。”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便策马来到黄河渡口。这黄河渡口是豫州平原和冀州平原相互来往的唯一官方渡口,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骆绎不绝,有读书求学的、探亲访友的、打工经商的,可谓是热闹非凡。
然而,此时已近年关,家家户户欢聚一堂,相互往来的人已然少了许多,故而渡口也显得冷清了起来。不过却有一大群人围在一处谈论着什么,关平好奇的挤了进去,只见墙壁上张贴着一张关羽的头像,竟然是一张悬赏通缉令,内容便是关羽一路闯关杀害孔秀、韩福、孟坦的经过。
“喂,兄弟,瞧见没有,赏银十万两哪,你要是逮住了关羽,那可就发财了。”一个看客拍了拍关平的肩膀,露出贪婪的目光,关平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急匆匆的钻出人群,小声对关羽窃笑道:“父亲,没想到你脑袋还这么值钱。”
“这就叫值钱啊!如果再杀他几个鸟人,保证会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两番。”关羽带着一丝玩味的潇洒一笑,举目环顾四周,只见一队兵马在渡口前严阵以待,摆出守株待兔的架势,仿佛在等自己自投罗网一般。
正这时,一艘大船缓缓驶向码头,原本分散在四周的人们,见渡口的栅栏已经打开,顿时争先恐后地蜂拥而至,这闹哄哄的场面实在让人心烦。栅栏处,一名小校板着冰冷的面孔,翘腿坐在高高的方凳上,一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关平往常可没有把这些下虾米放在眼里,但今天可就截然不同,只见他从怀里掏一锭银子和一块腰牌送了过去,一脸献媚地笑得:“兄弟,本将军奉太守之命前往冀州办事,请快快放我等上船!”
小校笑嘻嘻的将银子纳入怀中,然后才将目光集中到了腰牌之上,只见腰牌上写着“许昌校尉关平”的字样。单凭这腰牌来看,面前这人的官职可比自己大很多,小校下意识的一哆嗦,险些从高高的凳子上摔了下来。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将军恕罪!”小校诚惶诚恐的从方凳上跳了下来,战战兢兢的从怀中掏出那锭银子连同腰牌一并递了过去。关平接过腰牌,重新将银子放到了小校的手中,一脸神秘的说道:“本将军还有公务在身,速速放我等上船!”
“遵命!”小校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巴不得早点将眼前这尊瘟神送走,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粗矿的声音:“且——慢。”来人正是黄河渡口守将秦琪,只见他大手一挥,轻而易举地把排队的人群掀倒了一大片。
“布里包着的是什么东西?”秦琪带着十来个士兵耀武扬威地走到关羽身后,拍了拍绝影无影背上伪装后的偃月刀问道。关羽耷拉着脑袋,淡淡地说道:“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不值一提的东西。”
“是吗?抬起头来回话。”秦琪颐指气使的冷哼了一声,他就是这里的老大,什么人都得听他的。关平见状,赶忙走到秦琪面前,掏出腰牌说道:“末将乃荥阳关守将关平,和同僚有公务在身还望将军放行。”
“这腰牌是偷的吧?”秦琪接过腰牌,随手翻了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与不屑,像是在故意找碴。关平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至于这个问题,恕末将不能回答,请将军亲自去问太守大人。”
“你……”秦琪被气得半死,却又不能把关平怎么样,因为这腰牌的确实是太守配发的,他哪敢去问,只得把腰牌还给关平,将愤怒的矛头指向关羽说道:“既然是同僚,大小也是个官,你的腰牌呢?”
“走得匆忙,未带在身上。”关羽漫不经心地在怀里摸了摸,随即开口说道。见关羽没有腰牌,兵士们立即围了过来,秦琪得意洋洋的威胁道:“请不要试图反抗,那样你们只会死得很惨,乖乖地把手举到头顶,跟本将军回去调查!”
关羽悄悄向关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杀上船去。二人正待拔刀,突然传来一声马嘶,关羽的神经一下绷紧了,心想难到出事了!果然,渡口外一片混乱,只见一人策马而来,所过之处扬起一片雪花,几名士兵迎了上去想要拦住,却被他挥刀砍翻在地。
刚才还规规矩矩排队的人群,见此情景一下就骚乱了起来,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抱头鼠窜。来人紧拽缰绳勒住马头,大口呼吸着带着血腥的冰冷空气,仰头望着幽暗苍穹,悲怆苍凉地长啸道:“关云长在此,谁敢过来决一死战?”
“****的,既然敢到老子的地盘上来撒野!”秦琪大喝了一声,不知他是被眼前的这一切给激怒了,还是因为害怕而壮胆。只见他“唰”地一下抽出明晃晃的佩刀,丢下关羽父子,咬牙切齿地带领着身旁的士兵向来人围了过去。
关羽和关平面面相觑,也是一脸茫然,这样费夷所思的事情,确实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消化。二人各自心理都在盘算着,关羽不禁暗想:“在这节骨眼上竟然还有人敢冒充自己,看来是活腻了。”
“怎么又多了一个恩公?究竟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冒的啊?”关平也不由泛起嘀咕,脑袋一下就大了。来人见引起这么大的轰动,神色大爽,仰天长笑道:“呵呵,一路过关斩将真是快乐无比,不怕死的就来,让你们见识一下爷爷偃月刀的厉害。”
众士兵见来人这般凶悍,哆哆嗦嗦地拎着刀枪,不敢向前,特别是“过关斩将”这四个字就如同死神降临一般。秦琪两眼发怒的看着周围满脸惧色士兵们,厉声叫道:“抓住关云长,无论死活皆赏银万两!”
别说,秦琪这么一叫,原本低落的士气一下就回升了一大截,只见士兵们紧握刀枪又缓缓地靠了上去。一万两银子啊?他们这些吃皇粮,拿军饷的家伙,几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到这些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不想宝马雕车,飞黄腾达;谁不想光宗耀祖,家旺族兴;谁不想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谁不想……谁不想,谁都在想。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钱来做铺垫的,也许自己就会成为幸运的宠儿,得到这万两的奖金。
现在别说是让他们围杀关云长,就算让他们去砍自己的亲爹,只怕这些人也会卷着袖子上。来人和胯下的战马皆超越寻常的安静,他们好像一对久经沙场的老友,非常默契地冷眼旁观着涌过来的士兵。此时他俩更像一旁的看客,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