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战事再起5
原本还只能算多重奏的惨叫声一下子变成了交响乐。张任高声指挥者乱军,渐渐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张任一边挥枪拨打着射来的箭支,一边指挥众人,他突然觉得手臂一凉,右臂已中了一箭。
张任不由气得血气上涌,猛地将右臂上的断箭拔起,随即饮天长啸了一声,接着长枪一挥,一根根绊马索随即而断。眼看不远处既是大山,但一队人马却拦住了张任的去路,为首一锦甲之人正是马超。
“来者何人,本将军已在此处等会多时。”马超见果不出法正所言,真有人冒死突围,不由哈哈大笑。张任听了也不搭话,催动跨下战马闪电般冲了过来。眨眼就冲入了马超军中,一柄长枪挥动处挑起一股股鲜血,手下无一合之敌。
很快大山就到眼前,不过马超的狼牙枪也到了张任身后。张任猛的扭转身体,欲想避开马超这枪,但枪已近身避无可避,这枪还是扫在他的背上。顿时鲜血淋漓,要不是身穿宝铠,恐怕要断成两截了。
张任当即一口鲜血喷出,他借着马超那一枪之力,发疯地将胯下战马一拍,战马四蹄一蹬,飞一般从一块凸起的巨石上腾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无穷的大山之中。在张任腾空的一刹那,身在空中的他回头看向依然杀声不断的吕马联军,心中想道:“早晚我定会杀回来,用血来洗清今日的仇恨。”
“此乃何人?”马超目瞪口呆地瞪着张任消失的方向,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胡车儿显然被刚才的那一幕惊呆了,见马超满脸的不悦,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此人武功不凡,显然是刘璋派去搬救兵的。”
“我太低估对方的实力,以为不过是区区几个骑兵,结果却冒出了如此一个厉害的人物!”马超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勒转缰绳,飞快地调转马头,将马一拍向营地奔去,心想得赶在救兵赶来之前攻下成都。
张任强忍着伤痛奋力冲出重围,因害怕追兵,他容不得有半点喘息机会,一路拍马往大山最深处奔去。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只是不停的跑,直到重重的从马背上摔在地上,然后醒来已经到了天亮。
张任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举动,便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书信,发现还在后,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然后他翻身上马,左顾右盼一番后,因不知道吕马究竟控制了益州那些地方,只得专挑荒野偏僻的路行进。
接下来的日子里倒也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没有碰到吕马的人马,最多是偶尔遇上几个猎户,但还没让对方吃惊完,张任便已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这样一来足足花了一月的时间张任终于来到荆州南郡。
在张任冲出重围后的第一个黎明,随着一阵低沉的长号响起之后,驻扎在成都东北两面的吕马联军便开始攻城了。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联军的步兵们一边单手高举盾牌,一边架着攻城云梯冒着城头上飞下的密集箭雨而艰难的前进着。
光是为了冲到城下,联军就损失了成千上万人,后续部队几乎是踏着同僚的尸体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推进。成都虽然城墙高厚,外加四周有几十米宽的护城河作屏障。但在联军不分白昼猛烈的攻打下,就在张任来到荆州的同时,吕布所部率先攻破东门。
刘璋见状,采取拆东墙补西墙的策略,立即抽调在北面防御的李严所部增援东门。马超抓住有利战机,原本轮番攻城的部队,一下全部集中起来攻打北门,不到半日成都北门也被功破,联军高喊着冲击城内。
刘璋惊恐,只得采用张松计策,利用成都龟型的地利优势,同联军打巷战。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习惯了平原上驰骋的联军,面对巷战一时竟变得不知所措。成都军在李严、吴懿、庞羲等几位将军的指挥下越战越勇,时而进攻,时而撤退,神出鬼没地袭击吕马部队。搞得联军十分头痛,却一时半会又拿不出应对的办法来。
后来法正制定了“分段蚕食,各个击破”的办法,先将计划占领的区域以重兵包围,然后派多队人马进入包围圈内进行围剿,无论男女老少,猪狗马养一律斩杀,然后以此为起点不断四周推进。
如此一来,成都民众大慌,根本听不见刘璋的劝阻,纷纷拖家带口试图离开了成都这是非之地。但成都各方路口被吕马占领,想走也走不了,一时间成都大乱,人人如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
话说回来,自吕马联军攻打益州,夏云枫便马不停蹄的从长安赶到了南郡,并秘密调集了数万大军严阵以待。夏云枫吃惊的看着被扶进来的男子,揉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此人就是与自己出自同一师门的大将军张任。
此刻的张任简直不似人形了,他衣衫破碎。身上多处受伤,两腿浮肿,嘴唇耳朵发青干裂渗着血丝。这一月来的非人生活,可把他折磨惨了。他吃不上,睡不好,战战惊惊,心弦永远崩得几站断掉,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就崩溃了。
“此乃我家主公亲笔书信,还望将军看在我家主公心慈仁爱的份上出兵救救益州百姓吧!”张任从一名小校的搀扶中挣脱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夏云枫面前,然后从怀中掏出比性命还要重的书信,颤颤微微的高高举起。
夏云枫接过书信,细细的看了一遍,心想终于有了出兵的借口,却装作义愤填膺样子,愤然道:“刘璋兄,老实厚道,爱民如子,吕马既敢公然欺负老实人,致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行径不可不谓嚣张至极!”
“成都危在旦夕,请将军速速发兵攻打汉中,在下愿为先锋,不辱使命!”张任可怜巴巴的望着夏云枫,痛声哀求。如此一个大男人泪眼婆娑的跪在自己面前,夏云枫心里真不是滋味,仿佛从张任的眼中看到了成都的惨状。
“张将军快快请起,夏某实在承受不起。”夏云枫欲一把将张任扶起,谁知他竟像与地面连接一体般,难撼动分毫。夏云枫微微一愣,续而一笑,暗自用力轻轻将张任扶起,面色轻松从容,好似不曾发力过般。
“在下为益州百姓所跪,将军素来爱民如子,自然承受得起。”张任不由一惊,没想到夏云枫如此力气。看着浑身散发着英气的张任,夏云枫顿生爱才之心,于是道:“张将军义薄云天,精忠报国,就冲着这冒死送信,夏某就不能让张将军行此大礼。”
张任那泰山压顶面无惧意的脸色第一次现出惊讶的神色,看着夏云枫那莫测高深的双眼,仿佛自己内心秘密毫无保留的展现他眼前。原本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诸葛亮,突然睁开慧眼,微微一笑道:“适才张将军说出兵攻打汉中,在下认为非常不妥!”
“先生何出此言,吕马联军精锐之师皆在益州,后方必定空虚!”张任一脸茫然地看着诸葛亮,心想难到不愿出兵?诸葛亮习惯的摇了摇扇子,说道:“吕马乃虎狼,其帐长庞统亦非草包,他们在出兵之前定考虑到诸多因素,做好相应对策。然我们出兵攻打汉中,若久攻不下,成都必被其所占,其得成都后,益州便大势已去,而吕马再回兵救汉中,我等岂不是白忙一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