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马氏兄妹12
雨,滂沱的大雨落了下来,开始冲洗人间的这种丑恶。吕布率领着胜利的大军,排成一字长龙,顶着突如其来的暴雨,迈着急匆匆的步伐,紧张有序地向前开进。杨任独自掉在队伍后头,他笑了,笑得如此灿烂,笑得如此开怀。
二虎相斗以马超阵亡而告终,也意味着杨任的卧底生涯将告一段落。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杨任终日提心吊胆,过着囚徒般的生活。如今他将告别这苦不堪言日子,重新过上开心幸福的生活,他怎能不笑呢?
“兄弟们,都跟紧点,城中已为我们备好了庆功宴,等着大家凯旋而归。快点,后面的快跟上,晚了可就只剩骨头了。”杨任站在道路一侧以领导的口吻,扯起喉咙对着身后的士兵叫道。
将士们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加快了脚步飞快地向前面赶去,生怕落后赶不上大鱼大肉似的。杨任不停地督促着,当最后一名士兵与他擦肩而过后。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见已无他人,于是便纵身往树丛里一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月后,张鲁亲率五万大军,倾巢而出,向汉中进发。一路无不望风披靡,所以张鲁非常得意,一高兴就克制不住赌瘾,便召集众将搓上几盘,然而战场得胜,赌场失意,一连几天都让张卫、庞德、杨任之辈杀得两袖清风。
不到两日,张鲁大军便攻到汉中城下,只见汉中城楼白旗飘飘,城头还挂着一个浩大的花圈,在花圈正中写着一个“奠”字。紧闭的城门两旁摆放着一盆盆青松和白菊,整个汉中上空笼罩着一片悲痛的气氛。
吕布傲然而立在汉中城楼,只见城下大军黑压压地排成一片,密密匝匝,实不知有多少人。张鲁所部将士个个手执兵器,或刀或枪,或戈或戟,或弓或弩。蓄势以待,唯等一声令下,便即攻城。
吕布身经百战,当然知道其中厉害,眼见城下大军,如潮水一般,绵延不尽,心中焉能不怕。只是形格势禁,无可回避,怕也无用。只得采取了庞统“坚守不出、死不对抗,坚决不与张鲁正面交锋的策略。”
张鲁命赵岑在城下大声叫骂,言语中竟是挑衅之意,试图激怒吕布。因为在他眼中,吕布只是一个没有头脑武夫而已。而吕布貌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两耳不闻城下事,摆出一副你爱怎样骂就怎样骂的架势。
赵岑叫骂了好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骂阵的词语几乎统统用光,吕布不但不开城迎敌,反倒泰然自若的在城楼上自斟自饮,一副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样子。
“攻——城!”张鲁一声令下,心想五万大军在此,不信还治不了这个自命不凡的混蛋。顿时惊雷般的战鼓骤然响起,催命似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庞大的方阵缓缓先前蠕动,然后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如同奔腾的潮水般扩散开去,向高耸的城墙滚滚而去。
霎时,数十个直径超过两米的火球赫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笔直地向汉中城门落去。腾然间,浓烟伴随着跳跃着的火焰骤然的腾起,熊熊的烈火沿着城门四散而开。
“倒——水!”吕布微微一笑,将杯中的清酒往城下一泼,只见士兵们飞快的抬起高半米直径两米大水缸往城下倒水。一缸缸水接连不断的顷泄而下,城门顿时被水幕包裹,远处望去像飞流直下的瀑布,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大火,一时间就焉了气。
“投——石!”张鲁一脸懊恼地看了看前方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火球投放手,知道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只好命令投石机提前投入攻击。心想吕布这下看你还有什么招,非把你砸成肉泥才善罢甘休。
随着“嘎吱嘎吱”的绞盘声刺耳地响起,雨点般密集的石块从士兵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在剧烈的碰撞声和满天的烟尘之中砸在城墙上。然而,除了直接砸在城墙顶上那些给守军造成一些伤亡之外,其余的全部被坚固的墙体弹开。
“放——箭!”吕布大手一挥,眼中闪过一丝如同实质般的杀意,脸色带着几分不屑。顷刻间,密如蝗虫般的箭矢从城楼上****而出,在令人心悸的破空声中,以遮天蔽日之势,没入张鲁军密集的阵型之中。
盾牌中箭的“咄、咄”声,利箭贯穿肉体的“噗、噗”声,与士兵们凄厉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声响,在战场上空回荡。转眼间,数以千计的士兵中箭倒地,但是更多的士兵越过箭矢的封锁线,顺利地冲到城墙下面,迅速而有效地架起一架架云梯。
与此同时,弓箭手们在盾牌的掩护下对汉中城上的守军展开了压制射击,把一波波箭雨倾泻在城头,迫使吕布所部弓箭手不敢把身体露出垛口外面,这样一来,阻击的力度大大减弱,后续部队异常顺利的推进到城墙下。
“杀,狠狠地给我杀!”吕布挥舞宝剑率先将一名刚露出头的士兵刺下城墙;臧霸大笑着把一架爬满士兵的云梯推了下去;徐晃带领士兵把事先准备好的滚木、巨石、滚烫的热油和火把接连不断地从城墙后面抛了出来。
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士兵,像树上成熟的枣子一样纷纷跌落下去,幸运的摔在地上嗷嗷大叫,不幸的当场毙命。张鲁闷哼一声,望着城墙根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和乱哄哄的部队,脸色涨得通红,右手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剑柄。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偏遇顶头风”,偏偏这个时候,忽然一骑探马神色慌张的踏尘而至,气喘吁吁的伏地跪下,沉声道:“主公,天水受到一支不明部队的攻击,情况十分危机。”
“怎么会这样?”张鲁脸色顿时变的铁青,瞪大了眼睛盯探马,此番攻打汉中可谓是倾巢而出,镇守天水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看来天水已危在旦夕,如今只得全力一搏,于是对着攻城的大军怒喝道:“给我攻,不惜一切代价把汉中给我拿下。”
“主公,敌军士气正旺,外加上汉中城高墙厚,以我军目前状况来看想必一时半刻攻克不下。”庞德双手抱拳,神情透着焦急与无奈,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和冷意,恨不得将张鲁一网打尽。
“大胆庞德!你竟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鲁一声断喝,“哗啦”一下抽出腰间佩剑,带起一抹寒芒,怒气冲冲的指着庞德,若不是两军交战正是用计,斩大将恐动摇军心,定将庞德就地阵法。
“主公,恕末将直言,兵法有云两军交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况且现在敌我处于攻防状态,且敌军早有防备,准备充分。此战关系重大,如若真如庞将军所言,而天水又被他人占领,我军将何去何从,何处安生?”霍峻私底与庞德相交甚好,赶忙出面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