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安东妮娅:
你还好么?
多莱本来并不想让我给你写信,毕竟油墨和纸张邮票都要钱,而我们需要攒钱。不过在哥哥家里,这些东西几乎要堆到发霉。
我想,我大概有一周都不能回来了,本来多莱和我都是打算快去快回的。但是见到哥哥之后,我和哥哥都想我多留一会,多莱也只能同意。
不过我想,我应该是有点自私。多莱会去参加爱因斯家族的宴会,说实话,那可是爱因斯第一次的宴会。几乎每个人都在为此忙碌,庆贺着爱因斯终于踏入了贵族社交圈。多莱尔要为宴会做准备,越早准备越好。
假如我这么一变动,多莱的准备时间只剩一天了。
因为这个原因,我常常可以看到多莱焦躁的走来走去,抓着头发,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安妮我知道你最聪明了,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做呢?
我和哥哥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虽然他还是那个懒散的老样子,不过见到他我心情自然的就好了起来,我想这就是兄妹一心吧。
顺便一提,我和多莱尔的婚礼将在下下星期举行,到时候请你来做我的伴娘吧。
你忠诚的朋友黑塔兹
安东妮娅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将信纸叠好,放回了信封,塞到了抽屉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想,不去想,不去思考,忘掉她!忘掉这堆破事!
安东妮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封信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现在,关于魔药,她还有要处理的。
在认识到魔药的消化扮演和自我认知有关的时候,她就什么不做,闲的没事思考人生,思考世界,思考宇宙。
当然,这么做毛用没有,现在魔药消化的量还是靠着每晚做梦累积出来的。
但是安东妮娅坚信着做点没用的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你说咸鱼翻身有用么,不还是咸鱼么,但是起码可以让自己烤的均匀一点。
而靠梦境积累的消化量达到了一个百分之八十左右就停止了,无论怎么做梦,就像加载游戏卡了一样,进度条卡在了哪里。
按照安东妮娅一般玩游戏的经验,这个时候卸载重装好一点,但是问题就是,卸载魔药的方式暂时她还没找到。
那么可以这么类比,安东妮娅找到了一条新的思路:之前的魔药成分消化都是相当于游戏角色升级,可以靠着每日领取的经验卡完成,但是游戏升级升满了就陷入了瓶颈。这个时候就要进化,或者说晋升,又或者说是灵基再临,怎么说都可以差不多这个意思。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搜寻进阶材料。
想通了之后的安东妮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
时间流逝,安东妮娅做着她的工作,对时间的逝去没有多少感觉。
一周过去了,安东妮娅没有找到龙门币或者超进化材料,等级也一直卡在80左右。
说实话她根本没去找,因为她一直催眠自己不是找不到而是时候未到,就继续心安理得的做着日常工作领着工资。
退一百步,毕竟要找她也没有渠道找,她也不敢接触非凡者,怕来个人认出来她是异类给她抓起来切成片研究了。
安东妮娅还没活够,还不想那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她还上有老下没小。
而今天,就是爱因斯开聚会的那天。
安东妮娅在路边的隔离带别向里面张望着,隔离带隔绝了红毯和地面,一辆辆马车和花车从毯子上走过,不时可以看到那厚重的丝绸帘子后面那些美艳的妇人小姐。
有些会掀起帘子,一脸淡漠和冷酷的向着外面的贫民投去鄙夷的眼神:有些——年轻一点的女孩——会偷偷摸摸的好奇的向外张望一眼,然后飞快的躲到帘子后面。
黑塔兹会在之中么?
安东妮娅盯着来往的花车,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黑塔兹是身为音乐家的未婚妻,也就是女伴参加的,这些花车没有她的份,现在的她在已经在宴会上了吧,在干什么呢。
本来她还想带我来,但是我跟她解释了我身份实在是特殊,上去估计只有一个被嘲笑的份,而且音乐师能带妻子来本身就很不容易,再带一个朋友难免讨人诟病。
不管怎么样,这些和我没关系了。
安东妮娅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向前挤来挤去的人叫着让一让,然后在别人看鬼的眼神里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转过三个街角,有一家律师事务所,那里有等待已久的马克先生,那才是她的世界。
............
“亲爱的,在干什么呢,还没准备好么?”
“快了,额,妈咪这个束腰是不是紧过头了。”
“要不要喊仆人帮你穿啊。”
“才不要,谁会让别人看自己穿着什么里衣啊。”
“好吧,快点哦,客人已经来了很多了。”
“好好。”
开门,关门。
女子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悄悄掀开帘子一角,冒了个头,确定外面没人了,走了出来。
她身上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礼服,显然穿上这件衣服的人对于穿礼服很熟练。
............
“诶呀,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索拉奇小姐。”
马克先生在门口焦急的转来转去,看到安东妮娅才停了下来,急忙迎上来,连推带拉的把她拽了进去。
“弗雷德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
“多久?”
“三分钟,要是你晚来十秒他就走了。”
“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吧......”安东妮娅打了一个哈欠,提着裙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不早了,也就十分钟。”
“.........”安东妮娅的死鱼眼几乎要穿透马克的灵魂了。
马克把她领到了房间里,安东妮娅扫视了一眼房间,一个骂骂咧咧的胖子,看起来就是那个我晚来十秒就要拍屁股走人的作者,一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鸟的瘦子,穿着西装,带着和马克一模一样的营业微笑。
安东妮娅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一所学校,这个学校是专门教你斯文败类是怎么笑的,要不然这个世界上的什么营销员,什么律师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微笑。
安东妮娅回头看了看马克,这家伙也已经换上了标准的斯文败类笑容,而且这个笑容怎么说......有点不一样。
安东妮娅看了看瘦子,看了看马克,看了看瘦子,看了看马克。
哦,这是一场战争。
笑容的战争。
安东妮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