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动这几天很忙,却也过的非常充实。
这种体验是他以前在大山里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上次给张国喜那几个老朋友治好身体疾病之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将陈动奉若神明,回去之后好一番的宣传,将陈动夸的天上难有地上难寻。
俗话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被他们这样一宣传,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医馆里找陈动寻医问药,而且人数与日俱增。
甚至,已经开始出现在门前排队的现象了。
对于这种情况,陈动是又高兴又头疼,高兴的是自己医术得到认可,这是对一个医生最大的赞誉。
而且通过自己,能让那些患者们摆脱疾病的困扰,重归健康,陈动也非常心满意足。
可是……人太多了,自己忙不过来啊!
所以这几天来,陈动只能委屈自己,尽量早点来,尽量晚点走,争取让患者都不白来,看好一个是一个。
只是患者哪有穷尽?他治好的患者越多,新来的患者也就越多了……
这不,今天患者比昨天更多了,医馆门外已经排成了一个“Z”型,人数差不多有两百个。
陈动从早上开门开始,一直忙着,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中午也只是草草扒拉两口饭,可忙到下午,外面依然排着一长串的人。
“这可怎么办啊!”陈动捂着头,痛并快乐着。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宝马在外面的街口停住,车窗打开,两个人探出头来向这边张望。
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他后面的,则是一个穿着修身西服,化着淡妆,打扮的好像一位鲜肉影视明星的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
“这是在排队买什么东西?下午我就要回国了,如果是有特色的特产,你去帮我买一些,我可以带回去当做伴手礼,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个年轻男人一张嘴,说的竟是很标准的寒语。
很明显,他是个寒国人!
司机是华夏人,却也是这个年轻人的翻译,带着讨好的笑脸应承了一句,然后就下车去看。
但是没过两分钟,他就回来了。
“卖什么的?”年轻人问道。
“柳多敏先生,那不是卖东西的,而是一个中医馆,那些排队的人都是患者,来看病的!”司机一边说一边谄媚的笑着。
“你们华夏人开的中医馆?”柳多敏轻轻抚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眼中有些不屑的问道。
“是。”
“唉,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们华夏人还是这么愚昧呢?中医,呵……我实在不知道中医与巫术有什么区别,也能给人治病吗?夏明泽先生你要知道,除了西医之外,亚洲的正统医学就只有我们寒医,世界遗产名录是不会骗人的。”
“是是是,我当然知道,寒医才是亚洲医学之光,您是亚洲的小医王,与伟大的大寒国相比,华夏是落后而愚昧的,医学更是如此,只是我明白,我那些肤浅的同胞们不明白。”夏明泽谄媚的说道。
“不,夏先生,这不能怪他们,他们一直生活在华夏,可能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更没有机会去大寒国感受一下什么才是伟大,犹如一只只可怜的井底之蛙,就只能被那些巫医所蒙蔽了。你看那些排队的人,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眼神中的渴望,无论是大寒国人还是你们华夏人,在追求健康这件事上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可怜他们浅薄的见识,却不能无视他们的健康,唉,毕竟都是生命啊,在这一点上,大寒国人和华夏人是没有区别的。”
“说的太好了,柳多敏先生,您真是太伟大了,我非常相信,寒医一定会在您的带领下绽放出更辉煌的光芒,普照地球,让全世界的人都得到益处,您真不愧是柳正熙老先生的传人啊!”
“哪里哪里,和爷爷相比,我还差得远呢!”
柳多敏一脸的矜持,虽然谦虚,心中却也沾沾自喜,他最爱听的话就是别人夸他是爷爷柳正熙的衣钵传人,要知道那位老人可是在大寒国家喻户晓的人物,是寒医的泰山北斗指明灯,而从小学习寒医以来,柳多敏就一直以爷爷为榜样,立志也要成为那样被国人敬仰的名医,并在寒医的医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夏先生,辛苦你帮我拿一下药箱!”
柳多敏说着,就要开门下车。
“您这是……”
“啊,航班还有几个小时,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拯救一下那些已经一只脚迈入深渊的可怜人,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亚洲医学,不要再被那些巫医所欺骗了。损失了钱财不要紧,可是耽误了宝贵的治疗时间,他们会终身遗憾的。”
“您的意思是,您要去给他们治病?”夏明泽惊喜的问道。
“对!”
“太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医者仁心啊,您简直是太伟大了,我替我那些迷途羔羊一般的同胞们感谢您,太谢谢您了!”夏明泽深深的一鞠躬,然后就很狗腿的打开车门,请夏明泽下车,又去打开车后盖,拿出医药箱,拎着,跟随夏明泽一起走向医馆。
到了门口,他们两个就直接往里面走。
没排队!
这下,那些已经排队好几个小时的人不答应了:“喂,你们两个,排队啊,有没有点素质?”
“就是啊,年纪轻轻的就学插队,家里没大人教啊?”
柳多敏听不懂汉语,问夏明泽:“他们在说什么?”
夏明泽有意要在自己主子面前好好显摆显摆,赔笑着说:“没事,他们以为您也是患者呢,看,这就叫穷山恶水出刁民,越是穷困地方的人就越是多事,要是换成大寒国,态度绝对不会这么恶劣!不过您放心,这都是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这边笑着,然后他一转头,就跟变戏法似的,脸上的笑容就是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排队?排什么队啊?你们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