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七夕。
一句话,会让徐凛心冷似跌入谷底。
一句话,也会让他心暖如逢春花开。
“不救你,救谁?”
是啊,当时曹小铭也在她身边,为何她第一反应是抱着他避开?
下意识的动作,就说明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即使没有他想要的多。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七夕的床边坐下,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那只完好的手。
“七夕,对不起,我刚刚语气不太好。这件事因我而起,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太没用了……”
“你若厉害,便不需要雇佣我,我在你身边便无用武之地。”七夕说。
“我太需要你了!”徐凛握紧了她的手,漂亮的眼直直地看着她,“正是因为我身边离不开你,所以你受伤我心里才这样难受,七夕,答应我,以后别光考虑保护我,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七夕的心口仿佛有什么在涌动着,好似春风吹拂着冰封已久的小河,缓缓流动。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要护好自己,她只是一个任人驱使的女侍卫,性命如蝼蚁。
而他,却将她当做普通的柔弱姑娘,一心想着要护她。
“我会的。”她郑重地说。
亦会以命护你,再所不惜!
她在心底说。
“砰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扭动门把,门被反锁扭不开。
“七夕,门怎么反锁了?”胡远贤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
徐凛按住要起身的七夕,自己站起来去开门。
一开门,胡远贤看是他,便道:“我说门怎么反锁了,走,进去说。”
进了病房,胡远贤把买的水果和粥放到了桌上,徐凛端起粥,走到七夕面前。
“七夕,你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吃。”
胡远贤啧了一声,这才上任没多久的男朋友还挺称职的。
看看,多细心体贴,还用一次性勺子舀出来,吹了好几下,确定不烫了,才送到女朋友的嘴里。
明明七夕伤的是左手。
单身狗胡远贤拒绝吃这碗狗粮,在塑料袋里找出个大苹果和水果刀,自己削苹果给自己吃。
“我刚刚去问过七夕的主治医生了,说七夕这是属于轻伤,这段时间得吃清淡点,要天天来换药。今天晚上得留院观察一下,怕会引起感染。七夕,你是不是怕打针?医生说给你开了消炎针,你就是不肯打。”胡远贤边削苹果边说。
七夕停住喝粥,怕打针绝对不能承认。
“没有!”她答得很快,“我是习武之人,体质好,不必打针。”
徐凛看了下她的脸色,她的肌肤如平时一样白皙透彻,透着淡淡的红,不像被硫酸溅到时那样苍白,他信了她的说辞,继续给她喂粥。
“不打就不打,消炎针打多了不是好事。”
“那得给你弄好一点的药,以免后面留下疤痕,手上留下疤痕也不是很好看。”
“我叫二姐寄些好的除疤药过来。”徐格格管理的是化妆品公司,化妆品也包括护肤品。
“这件事怕是在网上压不住了。”胡远贤咬了一口苹果,悠悠地说。
不怕来事,要来,就要好好掀起一阵巨浪。
派出所内,负责徐凛被粉丝泼硫酸案子的民J正在调查加害人的背景资料,这一查,可就不得了了。
这个女私生饭叫曾梓梦,今天十六岁,是B市著名女企业家曾妙榛的独女,父不详。
前几天就曾因私闯影帝的别墅被拘留过,很快被保释出来。这次,徐凛电影宣传会就是在她家拥有的商场举行,也难怪她能够直接事先就埋伏在停车场,袭击徐凛。
曾梓梦虽然未成年,但是已经到了可以负责刑事责任的年龄。而且,监控上显示她一开始确实将装有硫酸的瓶子丢向徐凛,如果不是徐凛身边的保镖身手了得,有可能毁容的就是徐凛。
监控拍到的后面那段,让在场的民J怀疑是不是剪辑的。
怎么有人真的会飞起来?还是带着人飞?
“你说,她是不是练了传说中的轻功?”民J甲说。
“我觉得不是,应该是带了可固定的铁索之类,监控像素不太清晰,没拍出来而已。”民J乙说。
民J甲一想,也赞同:“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轻功从地球的重力来讲,是不太科学的。”
二人没太纠结这个,曾梓梦已经在审讯室,等着他们录口供。
她因穿了厚厚的外套,加之残留的硫酸不多,她叫得惨,实际上手臂上只是红肿了些,所以在医院涂了点药膏后,就被接警的民J给直接带了回来。
“说说吧,你的硫酸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有什么难的?学校的实验室有很多,我花点小钱,多的是人给我弄过来。”曾梓梦抠着自己做得亮晶晶的手指甲,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
“实验室的硫酸是用来给你们学生做实验的,而不是成为你伤害他人的利器。”民J甲严厉地说,“你与徐凛有何仇怨,为何要毁他的容?你可知道,对于一个明星来说,容貌到底有多重要?”
“我没想过毁哥哥的容。”曾梓梦啪地站起来,神情激动,“哥哥是我心中的神,我怎么会想毁了他?我只是想毁那个丑女人,那个丑女人凭什么站在我哥哥身边?凭什么能让我哥哥为她做宣传?她凭什么?我就要毁了她,让她变得更丑。她不是喜欢戴口罩么?我就要让她终身戴口罩!!!”
“坐下!”民J乙厉声喝道,“你说你想毁别人,但是你的硫酸瓶子为什么先丢向徐凛?”
曾梓梦嗤嗤一笑:“你真笨,声东击西,你懂不懂?那个女人武功那么厉害,还会点穴,我当然要想点办法了。”
两民J对望了一眼,点穴?徐凛身边的保镖会这个?真的假的?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意图伤害别人是事实,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你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这份口供你先看看,如果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民J甲将录好的口供递给她看,她无所谓地瞟了一眼,拿起了笔。
“等一下!”
一道声音自审讯室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