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江淮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他就那么一直盯着骆霜的睡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温柔和不舍。
江淮骨节分明的手一点一点在骆霜的脸庞流连,却不敢真正触及骆霜,江淮知道,昨晚一事,势必让骆霜更加恨他,江淮想到这便自嘲一笑,呵,她本就恨极了自己,不是吗?
江淮悬在空中的手握成一个拳头,越攥越紧,眼中浮现极致的苦楚和懊悔,呢喃道:“霜儿,我后悔了,当初我应该告诉你的,可是现如今怕是来不及了吧。”
江淮痛苦地摇了摇头,眼眶泛红,从床畔把另一个药瓶拿到手里,随后把药咬在嘴边俯身喂给了骆霜,江淮没有立即起身,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喜欢吻着霜儿,喜欢身边有她的温度,还有骆霜身上的香味都是他为之着迷的,江淮真的舍不得,这是他的霜儿啊,为什么偏偏就不能记得他呢,他的女孩儿,为什么要活这么苦呢。
谁能想到过得这么苦的孩子,喜欢吃糖,伤心时一颗糖便轻易地能哄好,这样单纯的女孩儿,为什么让她过得这么辛苦,甚至是曾经的挚爱之人,在她心里,估计也是推她入深渊的的恶魔吧。
江淮这样想着,一滴泪落在了骆霜的眼上,骆霜睫毛微颤,江淮见状又点了骆霜的睡穴,江淮看骆霜安生之后,才抬起头,眼神依恋的在骆霜脸上流连,仿佛看不够似的,他的霜儿,又忘记了他呢,霜儿再等等,再等等,我的命是你的,到时候你拿走,好不好。
江淮随后又怜惜的亲了亲骆霜的额头,用内力为骆霜化解药力并且把昨夜的不适除去。
片刻之后,骆霜的嘴角微翘,仿佛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江淮看着这样的骆霜,更加心痛不已,罢了,他的霜儿只要开开心心的便好了。
随后江淮起身穿戴好衣物,看到回初留在桌上的瓷瓶,上前察看:“守宫砂,破身之人亦可现。”
江淮苦笑一声,之后便拿起药给骆霜的手臂点上,一点鲜艳的朱砂红,格外刺眼。
江淮送骆霜回寒霜院之后,把骆霜安置在床上,为骆霜穿好里衣,盖好被子,拉起骆霜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微微一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霜儿,我们马上会再见面了。
江淮随后便闪身消失在了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天刚蒙蒙亮,骆霜就听见屋外吵吵闹闹的声音,骆霜悠悠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骆霜有些迷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骆霜起身之后,感觉到了自己的药解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拉开衣袖,看到朱砂痣还在,便松了口气,随后看着身上的衣服,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骆霜揉了揉自己的头,懊恼道:“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先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吧。
骆霜收拾好后,打开屋门,又是熟悉的场景,缨禾拦在屋门前,院中骆灵雪正插着腰站着。
缨禾看见自己小姐出来了,赶紧上前说道:“小姐是不是被吵醒了?大小姐一直想进屋子,说是担心二小姐,奴婢使劲拦着才拦住的。”
骆霜听闻把视线转向骆灵雪,玩味的笑道:“大姐,这大清早的,强行擅闯二妹房间,说出去可不是那么好听啊。”
骆灵雪此时早已惊呆,骆霜怎么会没事,她不是吃了那个药了吗,这个时候这个贱人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