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回歌一愣，江老爷子恍然大悟。
“对，就是衣服的问题，难怪我老觉得不对。”
“拍个照而已。”叶回歌无奈。
“这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替你慎重，还帮你隆重。”
那是隆重过头了吧？
“这照片得放在上面过一辈子，正经点才好。”江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摄像机，“你这有没有衬衫？去换了吧。”
“有有有，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操什么心。”
办公室里连着休息室，一推开里间的门就是。
虽然叶回歌自己都没来过几回，但衣柜里的正装不少，都是凡凌准平时怕她不穿正装准备的。
没想到头一回用竟是因为拍照。
她穿好出去后，江老爷子的眉头又紧了，帮她把头发顺好，别在耳后，“很好，精神多了。”
“还好吧。”叶回歌扯了扯领口。
“行了，看镜头，笑，靠近一点。”
眼前灯光一闪，很快。
“可以了。”
叶回歌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而江老爷子正笑着招呼他们过去看照片。
“来，选张满意的。”
江老爷子把摄像机随便塞进她手中，完全不顾镜头的安危。
要知道，这一套下来能抵S市三年的租金了。虽然S市不是首都，但也是Z国的一线大城市。
单看S市的几大家族势力还有周围各区小势力就知道不简单。
“反正都一样，随便选张就好了。”
叶回歌翻着翻着，翻到了一张休息室的照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江珛年凑过去，“啊，这个是我偷拍的，嗯，趁你们不注意时。”
不得不说，拍的挺好，这个角度的沈毅翃，眼中的柔情都快要溢出来似的。
是她没见过的，但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小姐要是觉得冒犯，删了就行。”
旁边那道深沉的声音说，离得很近，非常磁性，但她不喜欢。
她一向讨厌在一般情况下毫无波澜，没有感情的声音。
她按下按钮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变得冰冷，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把那张照片删掉了。
“啊——太可惜了，我拍的多好啊。”
江珛年遗憾的声音传来。
叶回歌选好照片交给江老爷子处理，自己躺在了摇椅上，沈毅翃选择背对着她坐。
“沈二少。”
“嗯，我在听。”见她没了下文，沈毅翃应道。
“你后悔吗？”
“这话该我问你。”他始终没转过身，“要我说，这不值得。”
他声音还是没有起伏，非常平静，“你不必要做出那么多，现在还有机会去阻止，何必为了一个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的计划去跟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纨绔子弟共度一生。”
“所以，”叶回歌缓缓眨了几下眼睛，克制自己的疲惫，“我可以理解为沈二少，你后悔了吗？”
“我是在替你后悔。”
“我不需要。”叶回歌说着说着，很累，但自己却清醒了。
“你后悔了。”
“那我就把你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叶回歌出声提醒。
“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想清楚。你也只不过是跟一个才见两面，且口碑不好，又似恐怖分子一样的女人结婚。”
一时间，他没说话，估计也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沈毅翃转过身，用正脸对着她。
“我想的非常清楚，倒是小姐要不再考虑一下？”
“我很清楚，只是觉得您在后悔罢了。”叶回歌盯着眼前这位城府不知有多深的少爷。
“你真的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他笑着，但很认真。
“真的不会？”叶回歌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会。”
“那好吧。”
江老爷子把事情都办妥了，就差一声令下，直接报系统登记。
叶回歌本以为事情完了，但她现在很是无奈，“你为什么不现在就登记？”
“容我先挑个好日子。不急，给我点时间。”他拍拍胸脯，“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那你倒是现在就登记，连等都不用等了。”
叶回歌不跟他闹了，“我去休息，有事电话。”
就在她要关休息室门的那一瞬间，江老爷子往沈毅翃身后一站，一推，一喊：“别怂，江家给你撑腰。”
然后，非常成功的把人推了进去。
正当他骄傲时，他孙子在那嘀咕：“您还是先想想明天该找谁撑腰熬下去吧。”
江珛年拍拍沈琰的肩膀，“记得送几瓶心脏药给你明爷，顺带替我问个好。”
好什么好，他好不了！
这下完了，他真的等到了老大作死玩命把自己搭进去的一天。
沈琰苦，沈琰欲哭无泪。
而休息室里有一个人有苦，但说不得。
“所以，沈二少又要以身试毒？”
叶回歌看见他就头疼，她到底是遭了什么孽，这辈子把这个麻烦给惹上了。
“没试过，哪知道是不是真的毒？”沈毅翃想开门，但开不开。
“小姐，劳烦开下门。”
“这是我见沈二少最识趣的一次。”
叶回歌去拉门，却也一愣，反复试了几次，打不开。
“小姐你这门坏的真是时候，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想让我留下来？”沈毅翃习惯性倚在门上，并拖腔带调的说道。
她的脸色瞬间不好了，“68，开门。”
“叮——”
“人工智能——68为——”
“行了，快开门。”叶回歌抚额。
门不好就算了，怎么还连带系统也卡顿？
“不可以，最高权限——执行人——”
“没点用。”
68被叶回歌训了一顿，嘤嘤承受来自长官的怒火。
“别废话，连接江……最高权限执行人私人通讯。”
她的语气也随之沉了下去，“动作敢不快，现在就拆了你。”
“报告——”
“故意装卡顿，我难道还要费时间听你讲废话？”叶回歌毫不客气把系统噎了一顿。
68：我可是目前最先进的高科技，你这么对我良心难道不痛？冷血动物！
“不好意思，你只是一堆连温度都没有的铁，连生物都算不上。”
“你……”怎么知道我想了什么。
“看来这玩意是真得拆了。”叶回歌冷着一张脸。
“有想法的机器当然不能留，会威胁您的。”
偏偏沈毅翃是个爱找事的爷，“不如我帮你把它拆了吧，保证整个训练营上上下下没它半点痕迹。”
68察觉到了一股比平时更危险的气息：嘁，狼狈为奸。
“还行，狼比你聪明。”叶回歌干脆搬了张椅子在门边坐着聊。
“就是，你长官欣赏的可是我，别想了。”
沈毅翃刚想坐到床上，发现叶回歌在瞥他，倒也只好无奈起身，向她走去。
“你又要干什么？”
“干你。”
一套熟悉的说辞。
68：非视勿扰，非视勿扰……
“你看不看得见都是一回事。再说了，又没做什么，只是嘴上说说，哪来的视——”
“现在有了，”沈毅翃笑着虚搂住她的腰，“有了非视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