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厉霆和平常一样打开门直接就进了客厅,本来漆黑的客厅居然满室明亮,言六月坐在客厅的一角很安静的绣着刺绣,迟厉霆看不懂了,按正常来说老爷子回来了应该是他们俩斗法才是呀,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迟厉霆看着言六月笑了:怎么来了?
言六月放下针:爷爷说来给孩子讨个名分;
心里嗖的一疼,他该怎样给没有见过的孩子一个名分?
言六月拉着迟厉霆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看着他:宝宝,认识一下,这是爸爸;
该是言六月冰冷的手心或者是言六月冷漠的眼睛迟厉霆浑身颤抖。
“迟厉霆把眼泪憋回去,我爷爷给我的选择要不我来要不他送我来,所以让他安心我就来了,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借住,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孩子离开。”
心乱如麻都不能概括迟厉霆的心里活动,又惊又喜的让人血压高升。
“吃饭了吗?”
这话题很安全。
“没。”
迟厉霆拉开冰箱,啥也没有。
“想吃珊姐的混沌吗?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言六月调皮的笑着:你就不怕遇到你的未婚妻吗?这样可以?
“要想我们和平共处首先是不是要定一下规矩?”
“那算了我这人连穿拖鞋都怕麻烦的要不我就在这旁边租一套房子吧,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我听说计划生育生效了安然孩子一生我也不好把孩放在你的名下,那还是算了吧,我明天搬出去。”
迟厉霆气的要死,言六月的离开说的太轻易了,好像怎么也留不住她。
“好,我们的规矩就是你说了算,可以吧。”
“咳。”
言六月转身,迟厉霆连忙问:干嘛去?
“换衣服吃馄饨。”
“你···”
气死了。
迟厉霆不见得每天都回来,言六月从不过问迟厉霆的事,即便有事迟厉霆回家了言六月也不见得能和他说一句话,那就难免迟厉霆要多说些。
“你这刺绣和其他的也没多大区别你这样确定能卖三十万?”
言六月实在是不想说话。
“尽量吧。”
美美这种敷衍的语气就表示你可以退下去了,刺绣一天一天的成型了,言六月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因为缺乏运动腿也肿了,当然这是迟厉霆不知道的,言六月睡在主卧迟厉霆睡在客房,如此两不相扰。
半夜迟厉霆又一次来到了言六月的门口侧耳听着门内的动静,言六月隐隐的呼痛声传来吓的迟厉霆开了门就进去,言六月额头冒汗脸色苍白。
“小六,怎么了?”
才六个月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会生吧。
“脚抽筋。”
迟厉霆赶紧握着言六月的小腿:别急,你先把脚绷直我给你按按;
言六月用了很大的力气把脚伸直。
缓过这阵疼言六月浑身湿透了:你去休息吧,我去冲凉;
那淡淡的语气,迟厉霆慌了,安然总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抱怨怀孕有多苦多累,但言六月从来没有说过半个字,孩子来了她没有特别的惊喜孩子没了也没见她伤心。
虽说孩子来的有手段但是瓜熟蒂落新的生命悄然而至。
生生的疼了十个小时后孩子生出来了。
医生抱出孩子:恭喜,母子平安;
迟厉霆看着医生递过来的孩子有些默然:高兴傻了吗?赶紧抱着孩子呀;
这个生命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从不是迟厉霆期待的。
接过孩子迟厉霆低头看着孩子的脸,突然像是有感应一般孩子睁开了眼,那眉眼和言六月一模一样,这多强大的基因,那坚硬的心就这么软了。
“这孩子长的好和然然长的很像,这大眼睛多有神呀。”
荣恪笑呵呵的说。
迟厉霆没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孩子。
“第一次接生婆把然然给我的时候我高兴坏了,说实话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慌的不知所措,厉霆孩子能软化一个家庭的矛盾,当然你得是爱他的,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那时候取名字一般都是长辈取的,迟厉霆想都没想:迟峥;
荣恪为皱眉:这人也太没规矩了;
“珍宝的珍?”
直觉就是这个字。
“不,山争的峥。”
“这字未免有些生硬。”
“没事,人生路么本来就不平常。”
很多年后迟厉霆很委屈的和言六月说:如果没看迟峥那一眼就好了,硬着心不管不顾也挺好;只是就只一眼迟厉霆就感觉是言六月掉的那个孩子回来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像了?
言六月刺绣一针都没绣下去,安然生孩子的消息从李多谷的嘴里传了出来:小六,你这孩子还要吗?
顾水伊提前就踹了过去:李多谷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李多谷小腿一疼,他是故意没躲的:言六月你清醒些好吗?你这样捆得住迟厉霆吗?一而再再而三即使你难道不知道迟厉霆不爱你了吗?
言六月笑了:他爱过我吗?再二是不得已;
顾水伊把李多谷强行带了出去,言六月就从上午一直昨坐到了夕阳西下。
“唉,总有人会打击我对生活的热情呀。”
三天,孩子的脸透着一种不寻常的黑,H市医院的儿科主任找到了迟厉霆:迟先生开始我们判断的是孩子缺氧导致的气血不顺,但现在应该不是这问题,孩子的血液成分有些许的不一样,孩子的母亲有没有用过什么药?
迟厉霆眼睛一缩:我平常上班有些忙至于安然有没有用药我真的不清楚;
荣恪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想着给迟厉霆下药的?
“我就想生米煮成熟饭,我没想过就一夜会有孩子的,爸爸峥儿没事吧?”
“厉霆还在听结果我就先来问问你,你呀,白长出这个年纪了。”
那天安然下看药的酒被宋相思阴错阳差的拿到了她的酒店,而安然喝的酒是迟厉霆下的药,早在喝酒的前一个星期迟厉霆就安排人把受精卵子利用安然做输卵管疏通的机会放了进去,为什么?那是因为迟厉霆这么安排医生说的。
安然看着迟厉霆进来了很是激动:峥儿怎么样?
“要换血。”
“什么?”
安然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下去。
“孩子太小不能一次换完。”
“还好,我们都是O型血孩子的血液不难找。”
“我会给孩子换血,安然你还真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你好好养身子孩子的事我处理就好。”
小半年,迟峥三次大换血要了迟厉霆小半条命,一次比一次更心疼这个孩子,迟厉霆看着自己面色有些病态的白,他不敢出现的言六月的眼前,直到那天医院突然出现了几个他熟识的人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1980年在临近过年的时候言六月一声不吭的生下了孩子,医生说这是她第一次接这样的生:产妇生孩子从开始到最后的缝伤口她都没哼一句,孩子生下来很瘦小四斤不到按理说这样的孩子生出来皮肤不是很干净的,但这孩子白白净净的很是漂亮,比女孩子都美,见着也让人心生欢喜。
“新爸爸把新妈妈抱出去吧,这孩子真靓。”
护士小姐都很奇怪:这孩子得要长什么样才能让做了十多年的妇产科医生神态如此欢喜;
孩子搭八个月生下来的,言老爷子很是担心,古话说:生儿生七不生八;
九个月瓜熟蒂落,如果孩子只怀了七个月生下来好生养着问题不大,八个月的孩子不好养活呀,至于为何?古话说的。
“孩子要在保险箱睡一段时间,你们没事就在橱窗看看就好,先别进去看。”
两兄弟第一次见面就在相邻的保险箱。
迟厉霆进了产房就看见言六月下了床准备走,迟厉霆伸出的手被言六月打了回来去:我自己走;
那单薄的身影迟厉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两个孩子都在保险箱躺着,最爱的女人摇摇欲坠。
门开,顾水伊站在门口言六月委屈的看着她:你怎么不进去抱我?
顾水伊莫名其妙:不是有人进去了吗?
言六月眼眶通红:我等着你去抱我的;
“好,姐姐带你去病房。”
稳稳的言六月的头看在顾水伊的肩上:姐姐孩子长的很好看是不是?
“对呀,很好看。”
“我以为会是欢欢的。”
“没事,欢欢姐姐生。”
迟厉霆走到门口:爷爷,孩子还请您取个名字吧;
言老爷子想了一下。
“迟···”
“不,爷爷孩子姓言。”
“愧疚吗?”言老爷子只想到这个原因。
“不,只是想要他姓言而已。”
“言律己怎么样?”
“好。”
言六月站在玻璃窗口前看着保险箱里的孩子:姐,你看才几天我儿子就长的这么乖了哈;
“你伤口还没好悠着点,这孩子又不会跑。”
“怀着他的时候我想着只要看着他即使迟厉霆在怎么过分我都可以原谅,但是现在不可以,孩子我甚是欢喜但迟厉霆我不打扰了。”
这话没头没尾顾水伊却听懂了。
“小六,你说你怎么这么可怜呀?”
“嗯嗯,我好可怜所以你要好好的爱我啊。”
“回去吧,看看就好了。”
言六月前脚走安然后脚就来了,她是可以进去看看孩子的,迟峥基本稳定了。
安然看着保险箱的名字:Yanliuyue;
“这拼音是这个意思呀?我还真没反应过来,儿子你看你什么什么运气?隔壁住了一个私生子。”
如果言律己会说话也许直接会说一句:马不知脸长人不知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