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我头发的颜色终于向金色转变，鼻子也变成了小丑一样的圆形。我用脸部肌肉的力量把嘴角牵动着弯起来，完美地配合上了那一大片的红色。
……
这几天我的情绪再次陷入了低谷，幸好狼毒药剂的下一个程序还未开始。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证会不会无理由地走神。
就像现在这样。
“斯莱特林小姐！！”
“是！”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气愤到嘴角抽搐的——斯内普教授的脸。我想我已经能够猜测得到刚刚的场景有多糟糕。
“现在，做一份完美的生死水下课前交上来，否则……”教授咬牙切齿地说到这里，把声音压到了只有我能听到的分贝。“……休想让我给你补课。”
……⊙?⊙！
“是教授！！”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我在最关键的一步出了错，以至于坩埚哧哧地冒着热气，一股烤焦了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地下教室。
“斯莱特林扣十分！！”教授忍无可忍地挥动魔杖收拾了我的烂摊子之后，毫不犹豫地咆哮道。虽然看得出来话一出口他就反悔了，但分数已经扣了下去。
我完全没有心思去观察周围同学的反应。在这个瞬间，我竟然有些实体化了那个猜测：他会不会真的不愿意再教我了……
因为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节，所以我就顺理成章地留堂了。
教授并没有让我再做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话，就只是任我坐在那里。
当那只专职批作业的羽毛笔终于放下时，教授的表情和语气已经恢复了常态。
他把看完的那一摞作业摆放在讲台的右上角，双手交叉在一起，皱着那个本就没怎么打开过的眉头转向我，严肃而无比认真地问道：“你这两天怎么了？”
我明白教授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分钟后，
“我在等你的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教授的语气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我总觉得他似乎是在说“你说吧，我在听。”
我的嘴巴张了张，依旧没说出什么来。
“中午和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聊了聊。”教授先开了口，“不是很愉快。”
他这是在……解释？
算了……我想还是别在这里自我揣测的为好。
“我……”
教授抬了抬眉，似乎是作为一种鼓励。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我卷着袍子的边角，断断续续地说着。
“最近我……总是会去想一些悲伤的东西，我越是想要抑制，就越是强烈……而在我强行控制着自己不去想的时候，又往往会过度地放空……”
“你的睡眠怎么样？”教授一张口就问了个医生的问题。
我想一想，摇了摇头。
“十分不好。”
教授的眼神垂了下去，思考了一会。“那么，你所想的都是些什么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
“死亡。”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教授。
“他们……死去的场景，以及那些快乐的生前。”
这次我确定，我在教授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属于眼前这个教室的东西……
良久，教授的眼睛轻轻动了动。我知道他是刚从回忆中“醒来”。
他抬起眼，“包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