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女儿的孝敬太多了,让你都不知道怎么花了吗?”老鸨一见唐德神情有异,眼珠子一转,立即坐在了唐德的面前。
厚厚的白粉带着刺鼻的味道,让唐德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你离我远点。”唐德揉揉自己发痒的鼻子,脸色不好的说着,目光一触及老鸨那血红的嘴唇,嫌弃的别过眼去。
老鸨矫揉造作的甩了一下帕子,眼神带着几分厌恶,“唐德啊,你这是一朝发财,就忘了本吗?可不要忘了,你还欠着我不少银子呢,哼,既然有女儿的孝敬了,就将欠的钱还来吧!”
老鸨说着,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手一伸,示意唐德快点将钱财还上。
“没钱。”唐德根本不理会,然而老鸨手一挥,身边就站着两个壮汉,看着威武雄壮的壮汉,唐德心一跳,而后皱眉,“我女儿钱多的很,再等几天,到时候老子把你这座花楼买下来!”
老鸨闻言,眉宇微微一挑,立即换了一个脸色,带着讨好的笑意:“哎呦,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哈哈,我等着你拿钱将我的花楼买下。”
说着,扭着腰肢,直接扑在唐德的身上,让唐德嫌弃的推开了。
“我不待了,我得去要钱!”唐德脑子里现在闪过了一个念头,立即就想要与人商议,急冲冲的走出了花楼,找人去了。
夜色浓郁带着几分皎月的光芒,照耀在姜家村的上空,不过须臾之间,就映射出了几分旭日的晕黄。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百叶窗透射进来,落在了唐楠的眼皮子上,瞬间就让唐楠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天都这么亮了,祝柏怎么没有喊我呀?”唐楠掀开被褥起身,看着早就收拾好的地铺,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随即伸了一下懒腰。
唐楠伸手拍拍自己的脸,嘴角带笑,下床,洗漱一番,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祝柏与徐舒,走出院子,看见了正在自家篱笆院墙中给两只老母鸡喂食的宋榕。
“宋大姐,你看见祝柏了吗?”唐楠询问道,千芳生意布上正轨之后,霍掌柜就想着跟随玉娇阁的步伐,在其他州城盘铺子。
唐楠见霍掌柜与赵洁相谈甚欢,就做主给自己与祝柏放几天假,按理说,祝柏今日应该如同往常一样,待在家中才是啊!
怎么会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唐楠眉心微蹙,双眼定定的看着宋榕。
听到唐楠的声音,宋榕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对着唐楠招了招手,“祝柏带着徐舒上山去了,临走之前跟我说了,让你在我家呆一会儿,快进来吧。”
“原来上山去了,难怪没有喊我。”唐楠进入宋榕家的院子看了一眼,随即笑了一下,“宋大姐,你可真贤惠,竟然为大宝做了这么多衣服。”
“如今就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做新衣服也不过是顺带罢了。”宋榕进入堂屋拿出了一壶清水给唐楠倒了一杯。
唐楠接过,抿了一口,发现是甜的,眉眼弯弯,“宋大姐,你真是越来越体贴了。”
“还不是你家祝柏交代的。”宋榕可不领功,坐在唐楠的对面,嘴角浅笑。
“你家祝柏啊,可是方方面面都叮嘱了,惹得我耳根子都起茧子了。”宋榕打趣的看着唐楠,见她面颊泛起一层薄红,唇边的笑意更深。
“话说,你们两个成婚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你肚子有动静啊!”宋榕说着,一双眼睛直直直的盯住唐楠的肚子。
让唐楠瞬间闹了一个大红脸。
“我还小呢。”唐楠与祝柏可是说好的,要过几年,等唐楠长大才行,先前那只是唐楠对祝柏的托词,不过如今却是真心的想要等自己彻底长开了。
“什么还小呢,我在你这个年纪就有大宝了。”宋榕拿自己做例子。
唐楠听了,只是笑笑,现代人与古人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寿命也不一样,自然对于这件事情的认知不同。
唐楠可不想十多岁就生孩子了,那样对身子损坏大不说,就连生命都没有多少保障。
“好吧,反正啊,这是你们夫妇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操心了。”宋榕见唐楠这副倾听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白关心了,想到祝柏对唐楠的好,也不担心。
“还有几天就是灯会了,唐妹妹可会编织平安络子。”宋榕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眸仿若星辰点的亮光清晰美丽。
“灯会?”唐楠前几天听到祝柏提过一句,也知道灯会之上祝柏想要亲自动手做一盏灯,不过她对这个灯会还是不怎么了解。
“唐妹妹,你可真是个大忙人,难道没有发现最近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做灯吗?”宋榕看见唐楠诧异的眼色,轻轻的笑了一下。
被宋榕这么一提醒,唐楠倒是回想起了几分。
“这灯会有什么意义吗?怎么大家都这么期望着?”唐楠眨着眼睛,嘴角浅笑的问着宋榕。
宋榕听到唐楠此话有些诧异,而后想到了唐楠那个自私自利的爹,随即满心眼都是对唐楠的疼惜。
“春耕过后,我们最为期待的就是秋收了,而这灯会呀,就是在秋收的前一个月举行,它实际上就是我们怀英县一年一度的祈愿节。大家都亲自做一盏灯,放在灯会之上,祈愿秋收能够五谷丰登,祈愿未来的一年,平安喜乐。”
宋榕将灯会的意义说出来,伸手捂住了唐楠的手,“你爹的事情,不要太过于放在心上了,如今啊,你和祝柏才是一体的,你们小两口啊,就好好的。”
上一次偷配方的人里面就有唐楠的爹在,宋榕知道的时候,就对唐楠很是心疼了,不过后来见唐楠一心投入千芳生意中,就将这事情放下了。
如今一听唐楠连灯会都不知道,就联想到了唐楠未出嫁之前,被唐德当牛做马的苦命日子,立即想到了自己供养姜檀读书的那些年,心情很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