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红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让柳桑柔难堪的机会呢!
近日柳桑柔不在柳府,他再次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以前柳桑柔在乡野并不构成威胁,可偏偏柳桑柔回来之后他就无法当家做主了,哪次不是这个逆女阻挡他呢?就连最心疼的妻儿都被柳桑柔祸害。
可见这些日子,孙氏没少下功夫,柳桑柔在柳清红的心里一文不值!甚至恶心至极,欲除之后快!
“皇上,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养育此逆女,虽陛下体恤天下读书人未封官微臣的逆女,可微臣深知吾逆女的品性,她嗜血如命,不止一次谋害自家兄弟姐妹,如今又在后宫危害皇嗣,吾逆女的确德不配位,无法当任太医院院首一职,微臣请旨将柳桑柔逐出宫门,微臣必当做父亲的责任将柳桑柔禁锢在柳府中,绝不让她出来危害东晋,亦请皇上三思。”
“臣附议。”
“臣附议!皇上,虽然恶女柳桑柔无品无阶,可近日来在她统领之下太医院人心惶惶,数十名太医请辞,陛下,这东晋皇室的身体可是我们东晋的命脉!若无医者为东晋服务,东晋亦不可运行啊!”
“臣附议!皇上,请三思,恶女柳桑柔不过是一个未及笄的女娃,虽说师出玄家,小小年纪也无医术高超的道理,太医们又如何能甘心情愿地信服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臣附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数落的声音围绕着柳桑柔而起,天隆帝也没有回话,他立下心思,今天看看柳桑柔到底有多少能耐,可以凭一己之力走到何地。
天隆帝只是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就拿手指掏了掏耳朵,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躺在龙椅上打着哈欠。
可大臣们见状,纷纷没有休止的意思,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控诉柳桑柔的罪证。
柳桑柔看了眼这些群臣,大概分辨这些人的阵营,柳清红的门生,皇后的亲信,太后的亲信,还有些她不认识的官员,看来冷凌华说得对,他和祥乐娘娘的确在朝中只有皇帝一个靠山了,如果他日冷凌华无法继位,可想而知这些豺狼虎豹就要将冷凌华和祥乐生吞活剥了。
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柳桑柔脑海里挥之不去恶心两个字。
可偏偏她就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些豺狼虎豹。
柳桑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各位大人,不知你们所言为何?小女又如何祸害东晋皇室?又如何德不配位?”
这一句话仿佛给了他们添加了激素似的,一个个奋起。
“你昨日在后宫之中毒害八王爷亲随可有此事?把小皇孙吓得出了癔症可有此事?此事你还能狡辩?”
柳桑柔惊讶道:“原来各位大人都是为了昨日的事情?那各位大人当真是误会了,难道八王爷没有跟你们说清楚吗?”
柳桑柔撇了一下正在看戏的冷凌意。
顿时,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冷凌意的身上,冷凌意寒意透顶,这事也不是他传出来的啊!他可不想别人知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捅穿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他可不想得罪太后那帮人!还有父皇要是知道他教唆荀潇去给凤禧难堪,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原想着柳桑柔百口莫辩,眼看柳桑柔就要倒台了,可万万没想到柳桑柔居然如此巧舌如簧,最后竟然将矛头指向自己!到底是谁想要一石二鸟?!冷汗湿了他的里衣,该如何是好?
一旁看戏的天隆帝也终于有了反应:“意儿,你可有话要说?”
冷凌意打了个冷颤,倒是没了昨日的气势,只是他想不通,知道这件事的就昨天凤游园的一群人,柳桑柔是不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而冷凌意自己也不会傻到让人去抓他的小辫子,还能有谁?难道除了冷凌华之外他还有其他的敌人?难道还有其他皇兄觊觎皇位?
冷凌意先是愣神咽了下口水,然后磕磕巴巴地说道:“请父皇明鉴,儿臣不知柳小姐所言为何,昨日柳小姐趁我不备,暗下杀手毒害我三位亲随,更是毒害了荀潇身边数十位随从至今都无法走着离开凤游园,昨日儿臣和小皇孙都是受害者,怎么到了柳小姐这里就成了我是昨日的始作俑者呢?父皇只要派人一查便知真假。”
冷凌意断定柳桑柔不会将若雨的事情捅出来,只要柳桑柔捅出来若雨是宫外的暗卫,柳桑柔今日便走不出这朝堂,文武百官一人一口水都能让她淹死。
而冷凌意自己更加不会惹事上身,昨日的确是他引荀潇去找凤游园麻烦的,他也知道那少年和婢女是柳桑柔带来的才故意找茬,一层层追究上来,他也落不着好,加上那个婢女如今死无对证,是不是逆贼也是皇帝说了算,相信只要祥乐娘娘一说,就算是逆贼,皇帝也会偏帮无疑,事到如今,只能矢口否认,看谁的脏水先泼死谁罢了!更何况,凤游园现在还躺着数十个证人呢!
柳桑柔没想到八王爷使出了最低略的装疯卖傻矢口否认这一招,原来竟是高看了这位八王爷!
“柳小姐!我不知如何得罪了柳小姐,昨日毒害我亲随我还未向柳小姐追究,今日柳小姐竟将昨日的祸事强加在我身上?难道凤游园如今躺着的数十人不足为证?我亲随的三具尸体不足为证?小皇孙得病不足为证?柳小姐为何又怪罪到我头上?”
这真是让柳桑柔有些惊讶,没想到八王爷买起惨来那么娴熟。
有意思,真有意思!
柳桑柔又微微一抬嘴角。
柳清红心中大喊一声:不好!这丫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