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薇呆呆地留在原地,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眼膜前不自觉泛起一幕水雾,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他们不是一起共患难的朋友吗?
玲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四小姐!我们找了你半天,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叹气?”
小舞满头大汗地跑向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小太监。
“你找我什么事?还有……这个是?”
没等小舞反应过来,那小太监就自顾自地报上家门:“奴才是尊王府的人,今日尊王妃到城隍庙上香,劳请四小姐前去一聚。”
“尊……尊王妃?!她,找我?”玲薇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太监,眼底里有些错愕。
玲薇心底敲起鼓来:她找我做什么?难道跟寒珏昨晚说的有关?这个人是寒珏的生母,尽管第一次见面再可怕,怎么着都应该见一见,再者也没有庶小姐拒绝王妃邀约的道理。
“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梳洗梳洗,请公公稍等一下。”
小太监伸手一拦:“哎!不必了,四小姐已经耽搁半天了,尊王妃可不喜欢等人,请四小姐这就跟奴才去吧。”
玲薇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嗯,那我回去给姨娘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谁知这个小太监丝毫不讲情面,厉声说道:“笑话!堂堂一个尊王府邀请,还要通过你一个小小的姨娘首允吗?”
玲薇连忙摆手:“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姨娘说一声,免得我出了府,姨娘担心找不到我。”
那小太监嫌弃地看了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必了,奴才进柳府时已经跟柳丞相禀报过了,难道我还得去通报你姨娘一声?”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自从冷寒珏三天两头的就跑她的闺房之后,玲薇硬是赶走了若风,毕竟她可不想被人盯着她谈情说爱,冷寒珏拗不过也只好妥协,想着柳府里的眼线都安插好了,自己也每夜前来,就也不会出什么事。
玲薇一筹莫展,原本还能让若风去传个消息,现在突然离府了,怕是不妥,不过,尊王妃也不可能当天化日之下把她吃了才是。
那小太监不耐烦催促道:“四小姐,那就走吧,可别让尊王妃等久了,奴才可不想受罚。”
“抱,抱歉。公公,我这就来。”
小舞满心欢喜地跟着玲薇身后,毕竟她可是这个府里第一次被尊王妃邀请过去的,虽然跟着这个穷酸的四小姐捞不到半点油水,可见的都是达官贵人!夜里也不用服侍,总得来说也算不错!
小太监领着玲薇和小舞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很小完全看不出是王府的气派,就连马车都没有挂上名片,普普通通的,毫不起眼。
马车一路直奔南郊的城隍庙。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城隍庙门口。
旁边停着的马车十分气派,有三匹俊马拉着,是红黄蓝相间的绫罗绸缎,用的也是红檀木,车窗的雕纹十分精细,甚至还有琉璃的车窗,车顶还镶着金边,车门前赫然挂着“尊”的牌子。
城隍庙的台阶上浩浩荡荡地站满了尊王府的家仆,手里还拿着酒肉水果,各式各样的贡品,原本百姓络绎不绝的城隍庙今日谢绝其他百姓,空荡荡的却被尊王妃的到来显得十分壮观。
家仆们一个个身穿青色丝衣,就连端茶递水的丫鬟都身穿轻薄的素色的锦衣,料子看起来十分华贵。
而被一路颠颇过来灰头土脸的玲薇显得格外刺眼,连小舞都不自觉地低着头,甚是觉得自家小姐还没有人家王府的丫鬟打扮得好看,甚是丢人。
奇怪的是,尊王妃说是来城隍庙上香,却让小太监把玲薇引到厢房里。
“四小姐,请吧。”
玲薇点点头,踏进了门框。
小舞被那小太监拦在了门口:“你就不必跟着了,尊王妃找的只是四小姐,你在外头待着去。”
小舞觉得很是丢脸,自己的小姐比不上一个丫鬟气派不说,还处处被人刁难着,气冲冲跑到了院子外头等着。
玲薇前脚刚进门,后脚门就被关起来了。
只看见,厢房里坐着一个华服妇人,面色红润,穿金戴银,冷寒珏可以说与她有八分相似,一样如刀刻般的精致鼻眼。
加上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一眼就知道这就是尊王妃了,冷寒珏果然十分像他的生母。
可与冷寒珏不同的是,尊王妃那双如冰刀般可剜人心的眼眸,宛如枯井般,了无生趣。
玲薇被尊王妃的气场吓得生咽了一口口水:“臣女,叩见尊王妃。”
尊王妃没有回话,自顾自地喝着她的热茶。
直到玲薇跪的有些摇摆之后她才让玲薇起了身。
“起来吧。”瞧她这身打扮,还不如来这里上香的农妇,还真是个不起眼的丫头,真不知道珏儿瞧上她什么,长相倒是十足一个狐媚子,这也难怪。
“谢王妃。”玲薇双脚发麻地站了起来,摇摇摆摆的。
尊王妃凌厉的眼神一瞪,笑容里满是讥笑和嘲讽:“怎么了?这点规矩都学不会,还想进王府?”
玲薇霎时间红了脸:“我……”
尊王妃冷呵一声:“呵,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必演了,大家都是女人,你什么心思,我都懂,你不就是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玲薇原本敬她是尊王妃便客客气气的,可没想到这个妇人如此想她,那就去他的客气:“我没有!”
尊王妃拿起手中的热茶,直接泼到了玲薇的脸上:“你是什么态度跟我说话!规矩都学不会?整天只跟你娘学的狐媚子功夫?”
玲薇的脑袋上还冒着茶水的热气,脸上也被茶水泼的发黄,玲薇握紧拳头说道:“我没有!尊王妃,我敬你是寒珏的生母,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可以不计较这些,可你不应该说我姨娘!”
“哈哈哈!可笑,你难不成不想当这个世子妃?小小年纪的不知检点,还没及笄就跟男子私定终身,私相授受的不守妇道!这还不算狐媚子吗?我的话都算轻了,或者我应该说你是个骚货?”
“你!”玲薇咬碎一口银牙,反击的词话到嘴边,她咽不下这口气,可为了寒珏,寒珏说过,不管如何,都不要离开他。
难道这就是寒珏担心的吗?这就是寒珏害怕玲薇会离开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