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
已经天亮了,还没有玲薇的消息,就连通灵阁都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柳桑柔着急地在院子内踱步。
“若风,若雨,可有收到沉水传回来的消息?”
“回小姐,自从得知他们发现小舞之后就再也没有书信了,还有……”若风有些难以启齿。
柳桑柔看着他皱了皱眉头:“说。”
若风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们的意思是……通灵阁那边对我们封锁了消息,显然他们发现了什么,可是……”
柳桑柔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谁知那头冷不丁的来一句:“哼!死在外头最好,就怕脏了我们柳府!这一夜未归,传出去我们柳府的脸面何在?我还不满朝文武指着鼻子笑话?”
柳桑柔不耐烦地回过了头,这玩意儿不说话还真忘了他躺地上一晚上了呢!醒过来还不忘找存在感,好呀,反正一宿没睡,也正好斗斗嘴清醒清醒。
“那父亲的意思是四妹妹的生死都与柳府无关咯?四妹妹又不是自己偷偷逃出去彻夜不归,而是被贼人所害,父亲不维护自己子女就罢了,还落井下石?你不帮着玲薇伸张正义,手刃非法之徒,反倒责怪一个受害者?你觉得玲薇给你丢脸,我倒是觉得最丢脸的是你!遇事了就撇清关系,还好意思当一朝丞相?真不知陛下是否知道,这个丞相如此没用,别人都欺负到柳府脑门上来了,你一句与你无关就躲得远远的,那是不是以后东晋被人欺负到头顶上,你这个丞相一句与你无关就可以躲起来了?真是让人心寒,不知这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得知有这样一个窝囊废丞相会怎么想!”
柳清红气急败坏地指着柳桑柔,好不容易醒过来吹了一宿冷风,睡了一宿院子,总不能又被气晕了过去:“你……你,你懂个屁!”
“对,我懂个屁!我一个当姐姐的都能帮妹妹出头,你呢?一个当父亲的,一句家门不幸,断绝关系,就过去了。你让我们当儿女的谁不心寒?你还有脸当这个父亲?我就算是个屁道理,也比你这个窝囊废强!”
柳清红气得青筋暴起:“混账!你还有脸了?有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
“噢?!这回你就把自己当父亲了?这父亲还是你想当就能当,不想当就扔地上的?柳清红,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把我们当女儿,就休想要得到我们的尊重,于我,于玲薇都一样。”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敢跟我这样说话!别以为当了个狗屁女官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见了我都要跪拜行百官之礼!柳桑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把你养那么大,还养出来一个气我的孽种!”
“孽种?孽种!再孽也是你造成的孽,当初你可以选择不娶我娘,还不是你一个小秀才贪图淳于王爷的威名才迎娶我娘,你还有脸提我娘?要不是你,我娘就不会死,你不配提她!”
柳清红气得直捶胸口,他快喘不过气来,第一次,第一次被柳桑柔如此指着鼻子骂,这个丫头真是留不得,没当官之前还起码恭恭敬敬的说话,虽然心里大家都清楚什么回事,可这明目张胆的辱骂可真是头一遭。
“相爷……相爷……”孙氏在一旁急得直流汗,时不时帮柳清红顺着背,虽然柳桑柔得理不饶人,可孙氏心里还是赞同柳桑柔所说的,这个柳清红着实窝囊,自己女儿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个家主当得真让人心寒。
可另一方面,如今媚儿和玉容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那可是极好的,不管她在哪一方都不吃亏,于是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她可不敢明着跟柳桑柔干,之前吃的亏还不够多吗?况且,这里可是柳桑柔的院子,遇到了事情,她的人也无法及时赶到。
柳清红气得脸红脖子粗,气喘了几口,又咳出血来:“咳……咳……你……你是要活生生气死我。”
柳桑柔斜眼看了一眼:“放心吧,死不了,你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再说了你要死,我也不让你在我院子里死,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柳清红气得直翻白眼晕死了过去,无论孙氏再怎么摇都要不起来。
孙氏难免尴尬,这柳清红说倒就倒,可不是留她一个弱女子对对付这个嘴巴不饶人柳桑柔吗?孙氏干脆给柳清红抽起嘴巴子来,她可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些,铆足劲地想抽醒柳清红,一巴一巴的响得倒是十分清脆。
柳清红心里那个苦啊!他可不是真的晕死过去,虽说被柳桑柔气到是真的,只是他一时理亏,也说不过柳桑柔这张嘴,就想着装死总可以了吧,总不能不说话也挨骂吧……
可没想到,这个孙氏下手真狠,柳清红咬紧牙关才没睁开眼来,可是越是咬牙,脸就被掌刮得越狠,疼得柳清红好几次都想跳起来先打晕了这个妇人再说!
孙氏越是打越是发现不对劲,这个柳清红怎么晕死了还皱眉头呢?原来是装乌龟呢!打你个缩头乌龟!关键时候卖妻卖女,没用的狗东西!
这会儿,这对夫妇可真是上演着一出好戏,潘氏看得心里头暗自叫好!打!打死那个不是人的狗东西,这种人就不配当爹!
柳桑柔看了看正在卖力的孙氏,平平淡淡地说道:“孙姨娘,父亲既然晕死过去了,那么,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
孙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说道:“我……我的事情?”
柳桑柔又习以为常地露出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惹得孙氏浑身发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