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柔正在太医院整理药材,就看见尊王妃身边的太监来了,说是尊王妃身体不适指名道姓要见柳院首。
尊王妃不住在宫中,一般没有大病是不会劳师动众跑到宫里来请太医的,这样一来柳桑柔也不好拒绝。
真是!还没找她算账呢,自个找上门来了!
茯苓正领着柳桑柔的小药童豆蔻在清点药物,一听见尊王妃有请,茯苓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心想这个尊王妃真会挑时间,赶着她们要出宫的时间来找小姐。
茯苓将手中的草药递给了豆蔻,转身跑向柳桑柔身边:“小姐,不如我们明天再去。”
传话的太监听着十分不高兴:“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的?尊王妃有请也由得你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
传话的太监惧怕的只有那个穿得风风雨雨的柳桑柔,尊王妃有请也没有一个院首可以拒绝的道理,再说了这个丫鬟也真会狗仗人势!
柳桑柔二话不说,“啪”一声打在了那个太监的脸上,眯着眼睛说道:“放肆!我的人,也由得你去管教?你这是在打我的脸面?再说了,尊王妃有请怎么了?今夜不是我当职,太医院过了这个时辰就有其他太医当值,尊王妃挑在这个时候找我,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太监的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也不禁颤抖,他可不想招惹这个柳院首,大庭广众之下给他耳刮子就等于打了尊王妃的脸面,看来这个柳院首是铁了心要和尊王妃作对了,可是他只是一个传话的太监啊!只不过教训了她身边的丫头几句就被掌刮了,太监心有余悸,但又不敢多言,以免激怒这个柳院首。
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柳……柳院首,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尊王妃有请,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罢了,您何必跟奴才这个太监置气呢?您想去和不想去,奴才都无法左右,奴才只能替柳院首转告给尊王妃,柳院首身有要事,不便相见。”
那太监语气倒是十分谦逊,一改刚刚的盛世凌人。
尊王妃?呵!
柳桑柔倒想会会这个作恶多端的始作俑者,既然你上杆子来找我,那就不由得我了!
柳桑柔嘴角轻微上扬:“茯苓,你先回府里,告诉“那个人”我有事要会会尊王妃,今夜会晚一些回去。”
茯苓有些着急,但又无法阻拦她家小姐:“小姐……我跟着你去。”茯苓眸子里尽是担忧。
柳桑柔笑笑:“不必,你替我回去传话,尊王妃不敢对我做什么,再说了,就算她有这个想法也要有这个胆量!”
呲……好大的口气!那太监听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真希望他家王妃不要对这个狠毒的女子下手!
他还愣在原地,抬头就看见那张让人恐惧但又长得十分清秀的笑脸对着他说道:“走吧,公公。”
柳桑柔的笑脸不知为何,看着十分美丽动人,但是心里总是瘆得慌,总觉得她戴着的不过是一副美艳的面具,可她的内心想什么,无人知晓。太监猜想,一辈子都没有人会想透这个柳院首,这让他不禁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最后磕磕巴巴地点了点头,给柳桑柔迎着路。
就这样,柳桑柔单枪匹马“杀”到了尊王府。
这是她第一次来东晋的王爷府,冷凌华也没领她回过他的玉王府里,不过她也不是好奇,这东晋的深宫大院都一样,一道门隔着一道门,一道墙围着一道墙,很是没意思。
只不过尊王府不同,居然比宫内的冷宫还要冰冷,下人们脸上一个个哀丧着脸,仿佛这个尊王府永远都不会有阳光和笑脸。
柳桑柔在太监的带领下穿巷走院,最后来到了一个佛堂面前。
柳桑柔暗自讥笑:这个尊王妃,真会假门假事儿!表面上装着慈悲为怀,日日吃斋念佛,暗地里搞得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领路的太监将门把敲了三下,很快里面就有了回应,开门的是尊王妃身边的掌事姑姑。
她先是冷眼看了眼柳桑柔,用冷淡的语气说道:“进来吧。”
就这样,柳桑柔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尊王府里,又莫名其妙地见了尊王妃。
尊王妃跪在蒲团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捏着佛珠,念念有词地背诵着佛经。
良久,等她念完了一本佛经之后她才缓缓起身,对柳桑柔笑着点了点头,样子说不出来的慈祥以及和蔼可亲。
她露出了个十分抱歉的笑容:“让柳院首久等了,我在念着佛经,这佛经不能断,断了佛祖就不保佑了。”
柳桑柔心中冷哼一声,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呵,尊王妃既然诚心向佛,必是慈悲为怀之人,那为何尊王妃要对我的妹妹做那种事?这断了佛经就怕佛祖不保佑,可作恶多端就不怕佛祖责怪?”
尊王妃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仿佛柳桑柔说了她不知道的某种语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做了何事?柳院首是否有什么误会?我日日在佛堂吃斋念佛,我怎么会认识你的妹妹?”
柳桑柔看着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表演艺术家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这东晋的奥斯卡影后都要被尊王妃垄断了!这个行云流水的操作,让人不得不信她真的不知道呀!
好,既然你要装傻,那就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桑柔淡定地接招,眯着眼睛笑笑:“尊王妃不知道那就算了,不知尊王妃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是否身体抱恙?”
尊王妃眸子里泪光闪闪,随着她一摇头泪珠滴在了衣服上,她真诚地握着柳桑柔的手说道:“我的确有事相求。”
看着她感时花溅泪的神情,柳桑柔点头说道:“请讲。”
尊王妃抹了抹脸上挂着的泪珠,温柔地说道:“当我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