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数日,被大雪侵袭了个遍的东晋终于迎来了暖阳,转眼便是生机。
凌华已经准备在月底北上救灾,传闻一部分难民已经往南边开始逃难,然而北边的冬灾依旧,让朝廷苦不堪言,文武百官上奏了几百道折子一一被天隆帝驳回。
安分了好些日子的柳家也渐渐复苏有了动向,今日柳家的五小姐第一次登门拜访柳桑柔。
她是敌是友?
只见那位貌美如花的五妹妹提着一篮子茶果花饼前来。
柳瑟舞遗传了她母亲的娇柔美艳,一颦一笑均是那歌姬的做捏,就连笑声都是那银铃般的响彻。
“三姐姐!您是不欢迎瑟舞来拜访您吗?三姐姐回府数月,瑟舞可是第一次来拜访姐姐呢。”
“五妹妹此话怎讲?三姐姐可是好生盼着五妹妹呢,也怪姐姐,我们分开了好十年光景,我前几次见你,五妹妹总躲着我,我也看五妹妹怕生,也没来得及和五妹妹亲近一番。”柳玲薇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且看这个妹妹安的是什么心。
“三姐姐错怪了,的确是瑟舞胆小前些日子不敢和三姐姐亲近,瑟舞过年那几日就想来拜见姐姐的,奈何天气不好,寸步难行,就在院内闭门不出,今日且得空,我先前去了祖母院内,正好碰见大姐姐和二姐姐,她们也责怪瑟舞不懂礼数,这些日子都未曾拜见过三姐姐,此次前来就是给三姐姐赔礼道歉的。”柳瑟舞不卑不亢,让丫头领着一盒子茶果递上。
柳桑柔点了点头,让白芍上茶,并让茯苓把那茶果花饼悉数摆在桌子上。
“三姐姐,这些都是瑟舞亲手做的茶果和花饼,请三姐姐尝一尝。”
柳桑柔点了点头,拿起那桃花饼三两口就眼下了肚子,笑着点了点头:“五妹妹手艺真不错!”
瑟舞稍稍有些害羞:“三姐姐谬赞了,这茶果和花饼,瑟舞也是第一次做。”
“五妹妹是第一次做吗?可真是甘甜可口呢,五妹妹怎么不自己尝尝?”柳桑柔打量着瑟舞。
“那瑟舞也尝尝。”瑟舞本来还担心三姐姐不好相处,之前刚回来三姐姐就收拾了主母,听说宫宴上还吓傻了一个大官,本来还提心吊胆的来,没想到相处下来,还是挺亲近的,瑟舞稍稍放下戒心,面露喜色。
她正拿着那桃花饼往嘴里送,可那柳桑柔突然“啪”一巴掌呼过去,把她的饼打在了地上。
“三……三姐姐,这是何意?”
“你果真不知道?”柳桑柔厉声道。
“瑟舞不懂三姐姐的意思,瑟舞做错了什么吗?”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三姐姐怎么说变就变,难道真的不好相处?
“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
瑟舞吓得一声冷汗:“瑟舞听不懂三姐姐的意思,瑟舞没有下毒害三姐姐。”
桑柔在头上拔出银钗往拍下来的桃花饼上一扎,那银白的美钗上突然变得乌黑。
“大胆!居然敢毒害我家主子!”若雨提着剑就顶着柳瑟舞的脖子上。
“三……三姐姐,不是我,我没有!”瑟舞腿软倒在地上,连同她的丫鬟也跟着哭喊在地上。
“那糕点可不是五小姐亲手做的?”白芍狠狠道。
“是……是我和小翠亲手做的。”瑟舞百口莫辩。
“那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我不杀你,七王爷来了也照样杀了你!”若雨目露凶光,她等着柳桑柔的命令,好将这毒害亲姐之人人头落地。
“三姐姐,你相信我,我没有下毒。”瑟舞如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哀求着柳桑柔,恐惧早已战胜了绝望,她又害怕又想活下来,可是她挤破头都想不明白,这毒是怎么回事,还有柳桑柔明明已经吃了一块,为何她没事?
“若雨,放开她,毒不是她下的。”
瑟舞惊慌失措地看着柳桑柔,她怎么又相信她了?这个姐姐着实捉摸不透。
“三姐姐可相信我?”她战战兢兢,脸上挂着热泪,手不停地哆嗦。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去下毒,如果是你下的药,你就不会想去吃那糕点,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不是你还有谁?”的确通过瑟舞的神情和表现看来,这下毒之人断不是柳瑟舞,除非柳瑟舞是天生的表演专家,甚至她敢拿自己的性命去下这让人见血封喉的毒物。
瑟舞深咽一口口水:“三姐姐,瑟舞如果知道这糕点有毒,万万不可能拿来送给三姐姐,瑟舞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害人。”
柳桑柔点了点头,让人将瑟舞扶起坐在椅子上。
“三姐姐没有怪你,你无需害怕,只是你好好告诉三姐姐,这个糕点可是从头到尾只经你一人之手?”
瑟舞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是的,这糕点都是我和小翠做的,出锅了我们怕天凉了就立马送来给三姐姐了。”
那小翠早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可是听过府里的下人传闻这三小姐的雷厉风行的,今日一见早已经将她吓得没了魂,她只是含着泪水一个劲点头。
“这一食盒里,每份点心都下了剧毒,若不是我事先服了解药,早已经命丧当场了。”
“怎么会!”瑟舞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可事实偏偏摆在眼前,那乌黑的银钗清晰可见,她还是不敢相信,急忙忙地取下头上的发钗,一个个糕点戳进去,尽是银钗乌黑的呈现,她脚一软,往后退了几步,再次瘫倒在地,银钗也被她摔在地上,珠花散了一地。
要不是刚刚柳桑柔打断了她的进食,可能她已经死了,不,不是可能,是已经死了,她又有些后怕。
是谁?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如果柳桑柔就此死了,她就成了无可厚非的罪魁祸首,七王爷且饶不了她,如果她也吃了这糕点,更是一箭双雕,她惊慌地看着柳桑柔,话到嘴边,就是发不出一声声响。
柳桑柔亲自将瑟舞再次扶到了椅子上,让白芍给她倒了口热茶。
等瑟舞顺了气,她才开口:“五妹妹不要害怕,这糕点就算是你下的毒我也不会让你真的吃下去。”她眼睛笑成一条线,狡猾地如一只狐狸,就算是笑也看不出半丝欢喜,倒是让人心生凉意。
“三姐姐,这糕点的确是只经了我们的手,瑟舞也没下毒,只是我想不明白什么人想杀了你同时置我于死地。”
“我想,我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