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把驯鹿和雪橇留在北半球,脱掉棉袄换上背心和短裤,背着冲浪板来到墨尔本。一身矫健的肌肉,甚是性感。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圣诞老人都“秀色可餐”。杨株穿着大裤衩子和澡堂拖鞋;戴着一个红色圣诞帽;精髓之处是上身穿着一件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白色“跨栏背心”,本来脸长得就老的他此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散发着“中老年人最后的倔强”。
Mark不在家,杨株以“二房东”的身份召集“笔筒”里所有其他房客——学姐、赵卿墨、两个川大的学妹——在一楼客厅集体商谈平安夜“团康活动”,从而进一步促进“笔筒”大家庭的团结友爱、亲善和睦,同时希望大家集思广益、多提建议。学姐第一个表示自己没什么建议,一起聚一聚吃个饭就好了;赵卿墨也说怎样都行,看大家的;两个学妹这近一个月来和杨株没少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扯筋”,这个时候皆低头不语、不置可否。杨株看所有人原则上都不反对,突然一跃而起,宣布会议“决议”: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我看那就这么定了!平安夜饭店特别不好定,出去吃又恁贵。我提议干脆咱们就在家里庆祝好了。一会儿我和Andy去越南市场买菜,再买点儿酒,如果商店有拉花和气球什么的我俩也买点儿,回来咱们把客厅装扮上。这回你们女生可要大显身手,给我们露一手,看谁做饭好吃。还有,我看客厅有一个卡拉OK机,市场那边有租盘的,你们都想唱啥歌一会儿告诉我。对了,我和Andy去买东西,花多少钱回来完事咱们五个人AA。”
杨株一通布置安排后大家都不说话了,整个客厅鸦雀无声。赵卿墨脑子里的画面一时间乱七八糟的,他原本跟学姐想的应该是一样的,不过就是大家一起找个饭店聚个餐,结账时候明明白白的一AA。估计两个学妹刚才没说什么可能也是考虑无非就是如此安排,同在一个屋檐下没必要这种事显得那么的不合群。结果杨株这一番话搞得赵卿墨满脑子都是被描绘出来的那种其乐融融的“山驴逼”场景;而且杨株刚才说到和他去买东西回来大家一起AA的时候,好像冲着他轻微地挤眉弄眼了一番,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或是杨株连这都能起“发家致富”的心思,还要为了显示公平与无私拉自己下水。
两个学妹其中一个一直以来比较强势的先开口了,直截了当地说她们俩晚上说好了要去一直打工的餐馆干活。因为过节大多数人选择休假,店里顾客还多,老板拿出了平时3倍的时薪,她们俩答应老板了,所以就不参加聚会了;赵卿墨实在不想参加这么尴尬又“山炮”的聚会,既然两个女孩儿已经表明了不参加的态度,所以赶紧态度抱歉地表示其实自己之前和大佐与木木已经约好了,考虑到还是“笔筒”大家庭的活动优先故刚才就没说。既然现在参加的人也不全,自己还是赴之前定好的约为好;学姐耸耸肩,也轻描淡写地敷衍说有机会下次再聚吧。四个人纷纷站起来,快速离开客厅,各自回屋,只留下还没从激昂情绪中回过神来的杨株一个人。
平安夜饭店的确不好定,贵的要命的中餐馆都人满为患,等位的排出老远。后来大佐不知道从哪知道一个自助,开在地下。价格倒是不贵,环境也还不错,就是菜品除了炸鸡就是烤肉,放眼望去全是肉。开始以为挺爽,其实吃两口就饱了,不过总算有个地方能坐下来一起吃个饭了。大佐还是要抢着全由他请,让赵卿墨拦住了,还是AA比较好,不能每次出来都可着大佐一个人身上薅毛。
赵卿墨讲了白天的事,也抱怨了几句杨株和俩学妹成天因为厨房、卫生间和用电那些个小事争吵不休,最近又都开始对自己这个“中立方”进行拉拢活动。自己在屋待的好好的,一会儿杨株来跟他说她俩晚上不睡觉,成宿开灯费电;刚走那俩丫头又来跟他指责杨株霸占厨房和客厅,变成杨株独有领地。
木木一副早已有先见之明的表情,说这才一个月就这样,以后有赵卿墨闹心的呢;大佐一脸不屑,说看谁不顺眼就联合别人把他整走,自己现在就正和开始一起合租的那个男生联合起来要把开始一起合租还剩下的那个女生从房子里撵出去,那娘们儿实在太招人烦了,又自私又事多。
木木一直听着没插嘴,直到最后才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
“大佐,跟你一起合租的人为什么都那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