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赵卿墨耿耿于怀的不仅是看似毫无希望的雅思考试,还有艾童。
艾童和赵卿墨是高中同班同学。原本在赵卿墨眼里艾童算不上美得不可方物的那种女生,本来天天穿着宽大的校服,再美也展现不出来。不过艾童的校服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再加上她天生皮肤白皙,身材瘦而不矮,刘海儿下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笑起来露出怎么看都不讨厌的金属牙套,使得班里很多仗义豪爽的男生都抢着认她当妹妹。
赵卿墨可不是什么活跃开朗的男生,成天对着课本封面发呆的他在整个高一甚至都没跟艾童说过一句话。直到高二年级成里立“尖子班”后两个人才第一次有了接触。
赵卿墨上高二的时候,是高考实行大综合模式的第一年,文理不再分科使得整个教育体系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为了保证升学率和重点率,学校决定从赵卿墨他们那届高二起成立“尖子班”,抽调所有班里期末考试前五名的学生进入“尖子班”特殊培养。这跟赵卿墨当然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过艾童却遗憾地考了全班第六名。
班里走了五个学习最好的人,第六名的艾童理所当然的被任命为班里新一任学习委员。班主任也决定重新排一下座位,把班里学习好的和值得挽救一下的学生安排在前排。艾童自然是学习好的那一部分人,赵卿墨则被班主任认为是值得挽救一下的同学。结果赵卿墨以180厘米、180斤的身材坐在了一票准学霸女生中间,就像熊大的周围围了一圈美羊羊。
现在想来真是适得其反……
赵卿墨的心思本就不在学习上,为了怕挡着后面的好学生听课,他大义凛然的把下巴成天拄在桌子上,后来干脆就趴下了。侧脸向后看,艾童就坐在他斜后座。
在“可爱”还是真心作为一个褒义词的年代,赵卿墨发觉这个女生长得的确很可爱,而且越看越漂亮,清纯、干净,甚至眉眼间还与自己母亲读大学时的照片有几分神似。反正语文、历史、地理、政治他不听也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他听了也不会;英语老师他不喜欢,不听也罢。所以每一堂课赵卿墨都趴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斜后方认真听课的艾童,开始被发现了还赶紧假装闭眼睡觉,后来索性也不避讳了,就是爱看你能怎样。
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微信的年代,赵卿墨在盯了一段时间后,鼓起勇气在一张纸条上一笔烂字地写了一首暧昧的蹩脚诗递给了艾童:
课已过半,睡意阑珊。
斜观美人,梦亦安然。
艾童笑了,没有回复,也没有撺掉丢弃。从此一张张纸条不断地递到艾童的桌子上,很快的赵卿墨也收到了艾童从简单几个字到成句成段的回复,不过他每次起的话题都很谨慎,内容始终游弋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一直以来两个人都没有说破那一层感觉,赵卿墨也没有想过要明确的表白,也许他认为不需要那么俗套的程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流逝,赵卿墨没有也不想想那么多,觉得仿佛只要天天侧头,能看见艾童就很满足了。不过作为高中生最重要的一关,该来的总会来的,很快高三冲刺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