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墨身穿一身崭新合体的西服帅气地坐在演讲教室里,两个袖口处一对儿闪亮的袖扣被灯光照射得烁烁放光。此时的他正焦急地等着上台完成自己留学生涯本科学业最后一次演讲,也是最后一次考试。考试结束后第二天,赵卿墨将迫不及待的飞回国内。
前些日子正值墨尔本一年一度最大的庆典——Royal Melbourne Show(皇家墨尔本秀),赵卿墨同风哥、木木、曼蒂和曼蒂一个要好的女同学五个人一起参加了这个盛大的全城party。在一个把球扔到桶里赢娃娃的摊位前,曼蒂顺口说了一句“他家娃娃挺好看”,于是极富绅士风度的风哥拉着赵卿墨和木木执意要给两个女生赢娃娃。大概是没找到窍门,木木试了两次没成功,不玩了走了;赵卿墨试了三次没成功,觉得再花钱就不值得了,也走了;就风哥不信邪,偏执地一连试了五次,结果三个人总共花了50刀,还是没成功!曼蒂的白眼早就翻到天上去了,拉着女朋友一刻也不想同这三个败家的“废物”待在一起。当风哥拿着老板看在他这份执着(其实是50刀)奖励的安慰性质的小娃娃送给曼蒂时,曼蒂她俩已经通过射击游戏收获了不少大娃娃了。
总的来说五个人这一天玩得很开心,刺激惊险的机动游戏、琳琅满目的各色美食、欢乐热闹的杂耍表演、温顺可爱的当地动物……给准备结束本科学业回国的赵卿墨留下了难得的美好回忆。
还有一件喜事,赵卿墨在高分的Business Chinese成绩下来后,与木木一样申请了University of Wollongong的硕士研究生,并于不久前拿到了学校发出的录取通知书,只需要等待自己的签证延续成功,放一个长长的假期后,就可以开始自己的研究生生涯了。
赵卿墨表情镇定地坐在演讲教室,内心焦急不停地搓着手。他前面还有两个人,是一对儿外国情侣,从印度老师嘴里叫出来,男的名叫Trott(土豆?),女的叫做Djigla(地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终于轮到赵卿墨了。因为准备充分,演讲结束后,赵卿墨就知道自己必过无疑。
回到学生村,因为已经提前买好了第二天的飞机票,这几天赵卿墨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差不多了,大件的行李暂时寄存在大美那里,因为只有她肯定不会轻易变动住所,其他人都将在这个学期结束后有新的变化;寄存在木木屋里800刀买的床让赵卿墨600刀忽悠了出去,就跟天上掉下来3000多块钱一样;斗柜和桌子卖给了柯然,还白送她好几把椅子。一时间拥挤的屋子变得空空荡荡,木木长达近一年的标间格局一下子变回了原样,搞得他都不适应屋里只有一张床的状态了。
赵卿墨把随身行李放在木木屋,今晚要最后在他屋里借宿半宿,只不过没有了床,又跟最开始一样打回了地铺。他管学生中心借了吸尘器,把自己屋打吸得干干净净。敞开窗户,让初夏的阳光洒入,任温暖的微风拂过,赵卿墨感觉此刻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小小的屋子里透出了心旷神怡的美好,还有临别之际略带酸涩的美好,怀有无尽遗憾的美好。
学生村工作人员说赵卿墨退的房是他们工作以来办理的最干净的退房,愉快地处理好一切手续。出门时,赵卿墨第一次迎面碰上了住了这么久只闻其声、未见其面的邻居。两个人友好的打了招呼,赵卿墨说自己要走了,邻居跟他说“愿主保佑”。
风哥和木木把赵卿墨送到机场。墨尔本国际机场是算是赵卿墨比较熟悉的地方了,每一次从这里离开回国都感慨万千。看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然还在身边的木木与风哥,赵卿墨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同样感慨万千的风哥终于忍不住嘟囔出了那句别人憋在心里默默不说的话:
“要是大佐也在就好了。”
飞机起飞了,带着经历与遗憾,只是经历太少,遗憾太多,不过赵卿墨义无反顾、满怀期待。因为他知道此次旅程的终点、世界的另一端、一个叫做“家”的地方,不仅有他的父母、兄弟在期盼他回来,还有一份他努力将虚幻一点点变成现实的感情,在等着他用尽一生积攒的疯狂去维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