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她受伤了,你去为她包扎一下。”无极夜压低声音吩咐着。
“什么!”白风大惊,刚才没看到。于是,在他没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匆匆忙忙的推门进去了。
再看到那张熟睡中的脸蛋之后,白风才放轻自己的脚步。
她检查了下那两个掌心,那掌心基本已见骨,血肉模糊着,而那指甲上的肉屑刚好可以证明,这伤口是火凤自己造成的。这是怎么样的一种隐忍,她从未看到过这样的谷主。
白风拿出了一颗药丸,磨成了粉末,然后打来了热水,轻轻的将那些干涸的血迹给抹去,再上了药,用纱布轻轻地包扎起来。
她做这一系列的工作,那床上的人却毫无知觉般,呼吸平稳,偶尔扯动了伤口,她也是挑了挑眉头,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可见,她这几天的确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一旁的无极夜看着那血淋淋的手,心疼的摇头,坐在床沿边,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开她额前的发丝,然后撑着脑袋,痴情的看着她。
白风笑着摇头,带着东西,才踏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她极其小声道:“你说,要不要将水君打晕了带回来?”
这话出口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有那么一点突兀。水君出事关她何事呢?只不过,看到他为了谷主受伤在前,然后因为谷主失去了妹妹在后,有点可怜,怎么都不能放任他一人面对那群尸体。更何况,那些尸体还透着古怪,那血就这么毫无止境的流着。
无极夜抬头,有点茫然,随后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是啊,他也受了伤,不过他应该很恨凤儿吧,把他带回来,他会不会伤害凤儿?”
无极夜提出自己的疑惑,他也看到了他疯狂的想打凤儿了,不保证,他会不会因为思妹心切,越来越很凤儿,到最后真的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下手,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白风也觉得他言之有理,但是,却不怎么放得下心来,毕竟以她一个医者的角度来看,水君现在禁不起任何外力打击,否则那一身的灵力怕是保不住啊。
但是,谷主的生命更加重要……就在白风左右为难时,幼雪那声音从大厅那传来。“不好了,白风,出事了!”
白风看了无极夜一眼,只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先照顾谷主!”
无极夜点了点头,大门合上,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他就这么趴在床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靥。
白风出去时,就看到幼雪和地君扶着那月牙色衣裳的人朝着这边匆忙而来。
她立即退到了之前少主的房间外,推开门,让开位置,让他们将人给扶了进去,“什么事?”
地君将他放置在床榻时,松了口气道:“我放心不下,于是回去看了看,那些死去的人,全部复活了,我到的时候只看到水君正努力的厮杀,奇怪的是,那些人打死之后还会站起来,像尸变。”
对于那种情况,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他若不是担心着,若是没回去,他真怕自己再见到水君时,也会是一具会杀人的尸体。
“是吗?”白风歪着脑袋,总觉得这种情况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就算没见过,应该也在什么书籍上提过。不过,听地君这么说着,她觉得谷主出手杀水灵这件事,很蹊跷。她一手搭在水君的脉搏上,脑中还在思考着种种可能。
“他的情况很不妙,立即将他放入疗伤池中,我需要给他扎针!”白风大惊,那微弱的脉搏告诉她再不救治,怕是来不及了。她收手,大步离开,开始着手准备起需要的药材。她就说,他禁不起任何的打斗了,偏偏,她还没说完,就出事了。
幼雪看了一眼木头似的地君,狠狠的瞪了一眼道:“你把他救回来,万一他全好了,岂不是要追着我家谷主讨还人命吗?”
这个傻丫头,永远都是护主,不管主子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她总是第一个想到主子。
地君叹息,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杀水灵?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她谈谈。
“我们先救人吧,他若真的要杀她,我会阻止的。”他一口保证着。
幼雪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不过既然白风都没说什么,她就暂且先让他们住在这里吧。于是,两人一手扶着一边,又再次将他带往疗伤池。
疗伤池中,漂浮的满是他们看不懂的药草,一进门,便被那白雾给遮住了双眼,那刺鼻的药味也窜入了口腔。幼雪早已习惯了,所以面不改色的把人给扔进了疗伤池中。
池水噗的喷洒在两人的身上,地君转身,快步的离开,然后一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就止不住的乱咳了起来。
“幼雪,留下来,我需要帮忙!”里面的白风蹲在疗伤池中,看着他浸药水之后的神情,好根据他的脸色,做出正确的抉择。
“好的!”幼雪应下之后,关上门,对着站在门外的地君吐了吐舌头,调皮的像个小孩子。
地君转身,将水君交给这两个人,他安心了。
现在,他只想和她聊一聊,关于水灵的事情。他不知道她究竟出于什么目的,非得那么残忍的将她打的魂飞魄散,若是真的和自己有关,那么他会一辈子都生活在自责中。
地君来到她的房门外,手指伸出,可是又缩了回来,如此深夜,他来找到似乎十分的不妥。
但是,他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她,很想很想。他去找过倾琴,但是倾情山庄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心中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怕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