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比娘亲还婆妈!”小小人儿抱怨着,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昂首挺胸的朝着大门走去。
白风无奈的摇头,着急的在身后道:“少主,房间在另外一边,你去哪呀!”
“我去看看那个抛弃娘亲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东东。”小人儿头也不回的扔下这么一句,人影一晃,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宝宝默念了几下,无须灵力毯那么麻烦的东西,很快便来到了水宫核心地方。
他随手给自己下了隐身咒,一个人如无人之境的来回观赏。
“将这些送到水君的房中。”一个丫鬟的声音,在宝宝耳边响着。
水君?不正是白风姨口中那个感情骗子,在一万五千年前背叛娘亲的人吗?看来这水宫就是专门积聚这些负心人的地方。
哼哼,看他如何收拾这群人。
宝宝双手环胸,嘟着小嘴,目视天的跟着送东西的人过去了,曲折迂回的红色长廊,四面用透明的玻璃隔了起来,可以看到玻璃另一面潺潺流动的水,向上、向下、向左、向右,方向随意而行,水流清澈无比。
宝宝还来不及欣赏,前面的女子已停下了脚步。
“水君,你的衣物已准备好了。”
水君极淡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进来吧!”
宝宝趁机闪进了房间,看着那四壁挂满了的人物图像,他一个蹙瓟,差点摔倒在地。举目望去,墙上挂着的画面里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绝色女人——
她一袭红裳,负手而立站在云烟环绕的巅峰,清冷的目光,俯视万物,是那般的高傲,又显得那般的孤寂。那傲然之气,在四周景物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逼真。
这……宝宝呆愣了。
画中人,仿佛活着般,缓缓回头,他看到了一张倾城容颜,只是那脸上的表情近似冰凉,如破茧而出这结界中,那狂乱吹起的风,如万年雪山上永世不化的雪。那种刺骨的寒冷,他至今都未曾忘却过。只是,当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瞳时,他似乎回到了娘亲的腹中,那与生俱来的温暖一直包裹着他的全身。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碰触,奈何三岁的个子太过矮小,让他跺脚憾天。
门轻轻的合上,房间内一阵缄默。
宝宝悄然走过去,爬到桌子上坐下,双腿不停的晃动着,就这么看着水君的背影。
他好奇,他非常想知道这画中人是谁,因为那种感觉太过熟悉,仿佛身边人一样,而他,也很喜欢。
——“今日,我看到了你身边的护法了,她们似乎在维护着另外一个女人。”男人站在一副画面前,平淡的诉说着,神色相当的温柔,那眼中的深情一览无遗。
宝宝嘴角抽搐了下,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出水君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思绪万千,也逐渐清晰,因为他听他说——你身边的护法。
——“凤儿,她们说我背叛了你,没资格质问,你说好不好笑。”男人唇边扬起一抹苦涩,话语中似乎透露着淡淡的哀伤。他抬起手臂,手指抚摸上了那画中人的脸庞,轻轻的,态度温柔至极,仿佛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宝贝。
宝宝站起身,就这么透过他的后脑看到了画中的人,依旧是红色衣裳,却见她妖娆得缠着石柱戏水,那模样与才进门时那中间石柱子上刻着的凤凰嬉水又几分相似。
——“记清楚你今日所言,牢牢的记住……这句话,今日我听到另外一个女子说时,还以为你回来了。她说话的口吻和当初的你像极了,我问她是你吗,她却没有回答。”他说话的声音极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宝宝若无其事的点头,思绪因为最后这句话重新整饬,将所有的事情前后加了起来。总算明白了为何这画像中女子的眼神看起来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清明。原来,她就是她。她是火舞幻域的谷主,她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她的手中掌控了无数人的命。一个三重结界将火舞幻域尘封于世,时达一万几千年。
只是,他更加期待娘亲沉睡之前的事情,究竟是何事,让她分离灵魂,分离肉身,封闭火舞幻域的入口,封锁所有的出入,等待她再次苏醒。
——“我看到她伤心,居然能感觉到当时你心中的痛,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水君缓缓说道,语气中是无法抹去的哀伤,这些感情在经过时间的鉴定之后,终于发酵了。
宝宝摇头,为眼前这个一表人才的呆子叹息,明明娘亲就来过水宫,站在他面前,他却因为不同的脸而分辨不出来。反而对着一副画像在自言自语,实在是值得人同情……
他从兜里掏出幼雪特制的绣花针,沾了沾一些瓶罐中的粉末,那是白风给她的痒痒药粉。然后手臂一挥,手中的针全部插入了刚才那女子送进来的衣服内。这些,足够让他在房内呆上几日,算是对他的小小惩罚。
拍拍屁股,他打算去会一会另外一个男人——二小姐的未婚夫婿。
门倏的开启,“谁!”水君警觉的看了一眼,宝宝就在那一会功夫翻身而出,门再次合上,仿佛被风吹动了一样,他的那声怒斥,也随风而散。
宝宝大摇大摆,东看看,西摸摸,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全是新事物,然,也不过是短暂的片刻。
“她离开了,你心痛吗?”一女子咯咯笑着,那语气中满是讽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但清脆的嗓音如黄莺一般美好。
宝宝被吸引了,感觉这笑声如风击打在铜铃上的声响,悦耳动听,犹如天籁。他加快步伐,循声而去,走过漆黑一片的花朵丛中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