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赢就这么依偎在他怀中,努力的压抑着,呜呜的哭泣声到最后变成了不可抑制的大哭,声音传了好远。远到引起了刚回府的两个人。
听到她的哭声,两人几乎是同时拔腿,朝着她的房间奔来。
首先破门而入的是地君,接着是妖精倾琴。
两人再看到满室的狼藉时,似乎有种走错房间的错觉。
白风专心而认真的甩用自己手中那把火焰针,一点点的将腐肉挂掉,整个肩头露出了骨头,而那骨头中似乎还有点点黑色。她为得就是将这骨头中的黑色物质给刮掉,这样才算完满。她不能让这毒留在忆月的体内,否则后患无穷。忆月眼皮眨都不眨,连眉头都没有抖动的痕迹,只是看着对面床上的小人儿,但眼神似乎又不是专注在那个方向。透过那个点,不知道在看什么。
若不是看她那惨白的唇,他们当真会认为白风刮的不是忆月的骨。
幼雪端着热水,用布沾湿了点,只要白风一唤,便立即来为忆月擦血。闲着的时候,她会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刺绣,一面红色的布料,隐约可以看出那布中的两只游湖的鸳鸯。
这三人组气氛诡异,安静的让人心惊。白风的沉稳、忆月的冷淡,还有幼雪的漠视。这情形,让地君和妖精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事?”妖精倾琴想要上前一步,只是被地君拦住了。
无极夜就站在那,抱着毕赢。泪水早已湿了他的胸膛,他只是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碧绿的眼睛扫过那突然破门而入的两人。
床上的人儿早已醒来,只是听到娘亲那鬼哭般的泣声,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还不如装作昏睡不醒,有些事情他不能再放任了,就比如伤害娘亲的人,就比如那些想从娘亲手中得到生命珠的人。
他要好好的理清楚这些事情,不能再让娘亲伤心了。
若是她想要婚礼,他就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别哭了,再哭就让人看笑话了。”无极夜低下头,在她耳边提醒着,同时也挑衅的看了一眼那僵直如同木头的两个人。
毕赢嗅了嗅鼻子,哭过了,感觉自己压抑的心似乎释放了,轻松了许多。感觉到胸前湿漉漉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拉开了距离。
她手一摸,担心道:“都湿了,我帮你去拿件衣服。”
无极夜对她在不知不觉中展露的关怀很开心,他倾下身抵着她的头,笑道:“是不是以后都会对我好!”
就当他在撒娇,就当他在问她要一个承诺,就当他是做戏给他们看。他只是很不安,因为太多的人露出了对她势在必得的眼神。如水君,如眼前这两人。
他只想守着她,天长地久,即使堕入永久的黑暗也没关系,只要她陪在他身边,他的心就不会那么冷,就不会每日做着同一个噩梦。
毕赢一愣,看着他那双透着孤寂的双眸,心中瑟瑟作痛,她本能的点头道:“是的,我会对你好。你忘记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宝宝和你将会永远的守在一起。”
说过的话就要做到,否则她就不是毕赢了。
“什么!”妖精扫开地君欲要阻拦的手,大步一跨,拉开了两人。
他看着毕赢,那双眼睛开始泛起了红光,“你刚才说什么?”
毕赢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妖精,转过身,看了一眼面露痛苦的地君,她淡淡的笑了,转身,走到无极夜的身旁,牵起那只可能永远都暖和的手。事情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宣布她的婚礼。
“你们来得正好,我想宣布一件事情。”毕赢微笑的看着无极夜,而无极夜会心一笑,回握住她的手。这个男人的身体就如冰块般,曾经地君给她的感觉亦是如此。但是,他身上的孤寂感让她心疼,让她只想顺从他的意思,保护他。
“我不会答应的,你忘记了,你早已与我拜堂成亲。”妖精永远都是沉不住气的那个,他更是那个自欺欺人的人,与其听到宣布婚事,他宁愿先阻止。
无极夜的手轻轻一颤,因为她答应成亲,所以他太兴奋了,高兴的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她也是有过去的女人了。
毕赢的手只是更紧了紧,她笑道:“倾琴,你忘记曾经答应过我,若是我想要自由,你便会还我一个自由身。”
当初她答应的时候,曾经说好了的约定。
“但是,那是——”
毕赢面色一沉,妖精立即适时的住了嘴,他知道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依旧是个谜。孩子究竟是谁的,这个认证也跟着火凤一起沉睡了。
“你想宣布什么事情?”地君也适时的插了一句,明知道不该再存有幻想,偏偏,她一有危险,一伤心,他就会情不自禁的跟随着。
“三日之后,请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举高了两人交叉相握的手,那代表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约定。
“你当真决定好了?”地君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毕赢毫不犹豫的点头,她是个说一是一的人。既然决定放手,就要放的彻底。
“你——”妖精指着毕赢,可是看到她眼中的坚持,看到她嘴角淡淡的微笑,气的只能甩袖离开。
地君身形一怔,往后连退了数步,他痛苦的看着她,喃喃道:“你还在怪我?”
无极夜的手紧握住她的,他怕眼前这个男人会打动她,他更加怕她会临时改变主意。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