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夫子吃过饭再回到教室来准备继续上课,唐天泽都还是没有想出来该用什么办法再从唐景行那里抢来那个蛋,看到徐夫子回来了,他也就坐端正了,想着干脆等下学了再说。
徐夫子继续授课,唐景行趴了一会儿就坐的端正了起来,将那个蛋放进了口袋里,刚才是没有吃它的心情,现在是没有功夫再吃了。
以前娘亲没有像现在这么好的时候,他也经常饱一顿饿一顿的,后来甚至学会了自己踩着凳子烧火做饭。所以他觉得这不过就是少吃了一个葱油饼,不算什么大事。
倒是李峻茂,时不时的就偏过头来看着唐景行,生怕他饿极了会不会饿晕的。
“李峻茂,你起来给大家讲解一下何谓‘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徐夫子早就看到了李峻茂东张西望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生气。
李峻茂被点名,连忙站了起来,一时间,其他的同学都看着他,他有些紧张:“这...这个……”
见他“这”了几句都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徐夫子摇了摇头,随即又开始点名:“唐景行,你来说。”
唐景行应声站起,开始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在正应该学习的时间不好好学习就是不对的。现在若是不好好学习,到老了的时候脑子里就没有知识,更不会懂做人的道理。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呢?”
徐夫子点了点头,又夸了唐景行一次:“正如唐景行解释的这样,你们该学习的时候就要好好学习,不等将来老了,就是十年寒窗苦读之后,你们一同去参加院试的时候,你们就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差距了。”
“好了,你们坐下。”徐夫子让他们坐下,又继续授课。
李峻茂坐了下来,一点儿被唐景行抢了风头的不高兴都没有,反而很高兴,他就知道景行聪明,连夫子新授的课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唐景行的心里也很高兴,夫子这两天授的课就是之前娘亲教过他的《三字经》,娘亲早就给他讲过这里面的每一句的意思,所以他都知道,所以这两天夫子每天都会夸上他几句。
这让唐景行也觉得有些自豪,娘亲就是娘亲,竟然知道夫子会教《三字经》,简直就是提前给他温习了功课一样。
私塾里书声琅琅,私塾外的一棵树上,孟阳瞧着他们又开始授课了,想着那些孩子在课堂上应该是不敢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来的,索性就寻了个好位置躺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要下学的时间了,孟阳躺在树上,已经睡熟了。
等有几个学子三三两两的路过他躺着的这棵树下,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终于还是让孟阳醒了过来。他动了一下,差点儿就掉下了树去,连忙伸手抓住树干稳住身子,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会儿附近没人,否则要是被认识的人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呢。
摇了摇头,孟阳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就往私塾里看过去。
这一眼看过去,他差点儿又从树上给掉下来。
此时私塾里已经人去屋空,一个学子的身影都没有了,更何况是李峻茂和唐景行的身影了。
他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私塾都下学了不知道多久了才醒过来,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私塾里四处无人,他想着,倒也没看见谁欺负小景行他们,这会儿估计那些孩子都回家去了,他也就跳下了树,往唐乐的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快到唐家的时候,他正好瞧见那何文被宋寡妇拉走的身影,有些弄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众人都散了,唐乐也回了家,他这才连忙趁着无人跑了进去。
唐乐刚刚站定,放下背篓就准备去灶屋里准备晚饭,一转过来就瞧见孟阳那急奔进来的身影,她只瞥了他一眼就进灶屋里去了。
也不知道刚刚她跟那何文他们在门口吵架孟阳看见了没有,不过她转念一想,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她跟那何文又没有什么,根本无需解释什么。
孟阳是没看见唐乐跟何文他们吵架,也没看到唐乐几句话就把何文母子给气走了的样子。可刚刚那一幕,却是被躲在屋檐的问荆瞧见了的。
他一开始也当真以为唐夫人还跟那何文纠缠不清,可等他们这一架吵下来他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是那个何文想来找唐夫人骗钱。一直都是那个何文在纠缠唐夫人,而不是唐夫人跟何文不清不楚的。
不过,他这一席话听了下来,还是有些疑惑,那个酒楼里的权贵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唐夫人不打算跟主子坦白相认,要重新给他们的世子爷找个后爹吗?
不行!这可怎么使得?世子爷可是他们的小主子,主子这个亲爹还在这里杵着呢,唐夫人怎么能给小主子找一个不清不楚的人来做他的后爹?
问荆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这件事不行,他要找主子好好说说,一定要先让主子和小主子父子相认,不让唐夫人乱来。
他跳下屋檐,正要往屋里去,就被孟阳一伸手拉住了:“你跑什么?”
“你刚刚在上面可是知道他们围在门口是做什么?”孟阳大概猜得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好像那些人根本没在唐乐这里占到便宜。
问荆点了点头,不过他这会儿可没心思跟孟阳八卦这些事,他着急去找主子说话。
倒是孟阳没等出他的下文来,就看了看院子里,随口问道:“小景行他们回来了没?”
问荆摇了摇头:“你早上不是跟着一起去了,你怎么不等他们下学了一起回来?”
“他们已经下学了啊,我还以为小景行他们回来了,就连忙先跑回来了。”孟阳还沿途看过,以为他们走的不快,他应该能追上他们。可他这一路走来,都没瞧见两个孩子的身影,还以为自己这一觉当真睡的太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