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鸣在不远处看的真切,心里顿时犹豫起来,出去,不但连累老头,自己还得蹲大牢,不出去吧,村民也跟着自己遭殃,秋一鸣心里后悔不已,闲的没事去偷什么酒呢,这可撞铁板上了。
想到这,秋一鸣转头看向秋二,秋二正在气头上,见秋一鸣看着他,心里的火更压不住了
“要下去你下去,老头子我可不下去,从把你抱回来开始,老子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这是觉得我活的久咋的,要是没人,我早脱鞋打你这个兔崽子了”
秋一鸣见老头风采依旧,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头,要不是你没给我钱我能去偷吗,再说了这肯定是那络腮胡在试探我们还在不在周围,你放心好了,村里这么多人,不会随便抓的,我们静观其变,等村民真被带走再下去也不迟”,秋一鸣胸有成竹的说道。
“也就是早下去晚下去的事。我老头子算是认咯”。秋二还在嘀嘀咕咕。
秋一鸣也懒得理他了,要不是年龄长相,就性格而言,还以为秋二是秋一鸣的孙子。
二人都不说话了,秋一鸣静静地看着村里的局势,看看络腮胡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
底下的络腮胡快按捺不住了,转眼快一个时辰了,秋一鸣影子都没看到,村民也慢慢抗议起来,真把全村人都带回去也不现实,络腮胡心里开始急躁了起来,他堂堂边关大将竟然奈何不了一个毛头小子,这以后一传十十传百还不得成为笑柄。
这是中年男子跑了过来,对着络腮胡耳边嘀咕了几句,络腮胡瞬间大喜,问道:“人在哪,快带上来!”。
一会几个士兵把一个人押了过来,远处的秋一鸣瞳孔一缩,心中暗道不妙,秋二看他这个表情,疑惑的问道:“兔崽子,这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是谁?”。
秋一鸣咽了咽口水,回答道:“老头,这是我那个同伙,没想到他没被抓回来了。”
“什么!”秋二闻言一脸僵硬,“完喽,我这把老骨头早被打成这样我就不活了。”
这边郭阳被押到了络腮胡旁边,络腮胡嘿嘿的笑了笑,用手抬起郭阳的头,问道:“这就是欺骗本官的下场,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呸,”郭阳吐了络腮胡一脸血水,“有种你就打死我,我也不服。”
络腮胡听后嘿嘿一笑,缓缓说道:“偷东西还有理了,目无王法,你被我抓住,你那好兄弟还不来救你”
郭阳听罢,哈哈的笑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和他就认识一天,他不会来救我的,要是我,早就赶紧跑远了!”,络腮胡大怒,赶紧让手下把郭阳嘴堵了起来,
秋一鸣听了心里复杂了起来,虽说这个馊主意是郭阳出的,但其实心里也没怪他,毕竟和郭阳也谈得来,如今却不顾个人安危,让自己赶快逃,这让秋一鸣心里有点感动。
想到这秋一鸣就准备出去,秋二一把拉住了他,问道:“你想干什么,你不想活了,你兄弟为你争取时间,你不跑对得起他吗。”秋一鸣一把甩开秋二,“我不能看我兄弟不管,老头你松开我”。
“啊…”,一声惨叫传过来,秋一鸣回头一看,拳头紧握,只见郭阳被两个士兵踹倒在地,一阵殴打,
秋一鸣再也呆不住了,挣脱开秋二,跑了出去,冲络腮胡大叫:“给老子住手,别打了,我跟你们走。”
络腮胡转头一看,仿佛预料到一样,看到秋一鸣冷冷的看着他,络腮胡也没说什么,抬腿就是一脚,把秋一鸣踹了个踉跄,问道:“你知不知罪”。
秋一鸣倒退了几步,脸上一股血色一闪即逝,又继续向前走,冲着络腮胡说:“把村民和我兄弟都放了,主意是我出的,酒也是我偷的,我跟你走。”
郭阳挣扎了起来,嘴巴被封的紧紧的,不能说话冲着秋一鸣使劲摇头。
络腮胡轻笑了起来,“还不错,你小子还挺讲义气,身手也不错,但大丈夫顶天立地,你俩做这鸡鸣狗盗之事,害不害臊?”。
“偷盗实属无奈之举,我不想连累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把我兄弟和村民放了,我和你走”,秋一鸣大义凛然的说道,心里却暗自嘀咕,“我要有钱能去偷吗”,
络腮胡没说什么,那个中年男子却过来指着秋一鸣气急败坏的说:“军爷,别和他们废话了,赶紧把他们抓起来,这两人还敢招惹我们李员外,看来是不想活了。”
络腮胡还是没说话,沉默了一会,把中年男子拉到一边,悄悄说了了几句,说罢,又一脚把秋一鸣踹的后退几步,秋一鸣的拳头紧了又紧,想想村民,又缓缓松了下来。
中年男子听完脸色阴沉不定,犹豫了一会,对络腮胡拱拱手,“那好吧,给军爷这个面子,这二人交给您处置,我回去就说这二人已经军爷您被打残废,不能在干偷偷摸摸的事,老爷也不会说什么,到时军爷给我们家老爷打个招呼,小的也好交差”。
络腮胡点点头,“管家,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定会登门拜访。”
中年男子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家丁离开了。
络腮胡让士兵疏散了村民,各自回家,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不一会便安静了下来。
秋一鸣拿出郭阳嘴上的破布,看着他猪头一样的脸,表情有点惊愕,郭阳干咳了好几声,大口喘息着,嘴里含糊其辞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络腮胡则看到了秋二趴着的地方,似笑非笑的说道,“别躲着了,快出来吧”。
秋一鸣一脸惊讶,看着络腮胡问:“大黑脸,你知道我们躲在那里啊”。
络腮胡不置可否的看了看秋一鸣,好像看猎物一样,秋一鸣悻悻的缩了缩头,也不在看他了。转头给郭阳擦了擦脸
草丛里秋二一脸赔笑之色的跑了出来,对络腮胡点头哈腰的说道:“还是瞒不过军爷的双眼,你看我都这一把老骨头了,家里也没人照顾,能不能让我孙子留下照顾我,别抓他了”。
络腮胡说道:“让你孙子照顾你没问题…”,说到这,络腮胡狡猾的笑了笑,“来人,把这个老头也带走,本将军今天发发善心,满足他们爷孙团圆”。
秋二一听,瞪大了眼睛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军爷,军爷,我不需要照顾,健壮的很,那个我孙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让他好好做人,好好做人。”说罢就要开溜,还没跑出去就一把被络腮胡提了回来。
络腮胡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还想跑,让你这个老头在我眼皮底下溜了,我这身衣服也不穿了”。
秋一鸣看的一脸汗颜,赶紧挪了几步,示意自己和这个老头没关系。
络腮胡叫过来几个士兵,吩咐了几声,给秋一鸣三人蒙上了眼,便押着出了村庄,秋一鸣也不知道去哪,问络腮胡也不说,可让秋一鸣更想不到的是,再次回到鸡鸣村,已是沧海桑田。
………
天封城是晋国十六城之一,也是十六城中唯一靠近边关的军事重镇。
天封城崇墉百雉,正是经历了太多战争的洗礼,显出一番历经沧桑之感,城中大概三万晋军把守,守将赵文极是当今晋国皇帝赵丙的亲弟弟,此时他正愁眉不展,在大厅来回踱步,他前段时间收到情报,成梁国和楼腾部落建立同盟,准备兵合一处,大军压境,自称五十万之众,天封城一旦城破,则再无重镇能与之抗衡,都城开阳彻底暴露在敌人的锋芒之下。
一个月前他已经派下数十名副将去各地搬救兵,其他几名将军已经返回,却也仅仅带来七八万,就剩下他手里第一猛将王不实去天都城迟迟未归,这让他心里更加没了底,
赵文极算了算,只要筹备十五万大军就能守住,再不行就赔点钱,也能解大晋之危,但皇帝赵丙荒淫无度,国家经济不景气,没有爆发起义就不错了,还想让朝廷给百姓增加赋税,用来赔钱,那就是白日做梦,这七八万援军还是各地亲王压箱底的势力,无所如何,这场仗必须要打赢。
赵文极暗暗握紧了拳头。
……
此时,秋一鸣三人眼蒙黑布,一起押到车上,如果秋一鸣此时能看清,定会吓了一跳,只见三人正在一辆战车上,战车周围乌压压的军士在默默行军,骑兵在前,重甲步兵在后,为首的络腮胡一脸阴沉的看着赵文极的千里传书。
络腮胡便是天封城赵文极麾下先锋大将王不实,这几天在天都城颇费力气的凑齐四万人马,战斗力参差不齐,天都城距离边境很远,所以耽误了些时日。
“一群废物”,王不实把军令攥到手里,咯咯作响,“为国效力还犹犹豫豫,这群国家的蛀虫,成吨的钱财放着不出,派些老弱病残去上前线。”王不实说罢,直接把军令撕碎,撒了出去。
一边的副将见状,对王不实说道:“将军,临走前王大人还送给将军一车好酒,你看…”。
话还没说完,王不实便挥手打断了,“天都城派给了我们四万人马,军饷筹了仅仅十万贯,而他们这群贪官整日花天酒地,不干正事,这些酒,是给我王不实的,这些钱,是给大晋的,这帮废物,大晋没了,他们还留着有什么用,如果国家不是多事之秋,我非要砍了这帮滚蛋”。
说罢一股杀气从王不实身上传了出来,然后又叹气说道:“到地方把酒分给将士们喝吧”。
副将说了声是,便不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