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妈妈说自己没事,让他不用过去了。心下明了的贺廷轩自然不会再这么没眼色,便离开了医院回公司去了。昨天自己突然走出来,一走就是一天,公司的事都没交待,得回去看看。还有那个钱多多,这件事总得要面谈一次才行。何况那丫头已经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呢。
而此时,谦和贾雯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家,回为甄美珏的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的休息几天才能出院,所以,母子俩长谈之后,谦侍候母亲吃过药后,就告辞回家了。
谦回家后,就给老爷子老太太跪下了,祖孙三抱在一起痛哭不已。二老为自己过世的儿子哭泣,有眼无珠,放着美玉不要,偏偏选了一块烂石头,不但害了别人,更要了自己的命。禹谦则是为父亲的悲哀而哭,有情无缘伤己害人,导致母亲半世孤苦无依,伤透了心。
家里这几天的气氛很低迷,不管是主人,还是佣人,都没一丝的笑意,看到老爷子他们哭,其他人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朱瑛和贾雯更是哭肿了双眼,羽沫眼睛软,也跟着掉泪。
“爷爷,我要公开认母,证明我母亲的身份,那个贱人她不配享受我禹家人的身份,就算她死也要踢出禹家,让世人知道她的恶行。”
哭过之后,禹谦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老爷子。他不想让母亲再受委屈,更不会再让郯瑾瑜背着禹敬辉遗孀的意义接受法律制裁,所以,他要公开自己的身世,正正式式的认回自己的母亲。
虽然母亲不是禹家人,但却是他禹谦的生身之母,不管是未婚有子还是自私子,他都不怕,只要他们母子的关系大白于天下,让那个贱人滚出禹家就行。
“嗯,你就是不提,我也要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此事的。你母亲受了半辈子苦,是我们禹家欠她的,是你爸爸欠她的,我们应该弥补她的。至于那个贱人,她虽然没上过我禹家的族谱,但却在法律上是你爸爸的妻子。这个你跟律师团商量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替你爸爸提起上诉。”
老爷子对于郯瑾瑜已经是恨之入骨了,她不但祸害了人家甄美珏,还害了自己儿子的命,这口恶气不出,老爷子是绝不罢休的。当初听到郯瑾瑜的电话后之所以没有翻脸,就是因为没证据,所以他才隐忍了下来,今天人证物证都有了,他岂会饶过这个可恶的贱女人。
“爷爷,我知道。杀父之仇害母之恨我一定会报的。”
谦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谢过老人体谅他的心情,同时也表示出要处决郯陈这两个祸害的决心。
“好,你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爷爷给你兜着!还有,你明天带着你媳妇去看看你爸爸吧!他这一生活的糊里糊涂,连儿子是谁生的都不知道,简直是个混账。你去告诉他一声,禹谦第三十三代掌门人的生母姓甄,不姓郯,你要替他清理门户,休了那个贱人。”
老爷子怜惜地拍了拍孙儿的肩膀,并提出让谦去告知自己的父亲,他找到了亲生母亲,还有就是要休郯瑾瑜的事。
“是,明天一早我就去!爸爸当初已经就后悔了,只是来不及说明白就被人害了。今天真相大白,我想爸爸也该瞑目了。”
提及父亲的往事,谦有些难过。虽然说长辈,又有子不言父过一说。可父却伤害的是自己的母亲,他也觉得应该去告诉父亲一声,他所犯的错必须要让他告诉,哪怕是过世了,也该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谁生的才对,更应该知道他当年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唉!但愿他下辈子投胎能变精明点,别再眼不明心不亮了!”
提起儿子老人伤心的长叹了一声,儿子的死是老人心中的一根刺,不碰他不疼,一碰就痛的彻骨寒心,虽然极力的在克制,但老人的眼睛已经红了。
老太太怕老伴伤心影响身体,便强忍着心痛转移了话题,见孙媳也满脸的疲惫,便拉过贾雯的手对谦说道:“谦呐,做事归做事,可别累坏了身体,也得顾着些你媳妇,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月份越小,宝宝也娇贵,这几天你不在家,可担心坏了这丫头了。看看这小脸瘦的都没肉了,快扶她去休息吧,什么事睡起来再说。”
谦看了一眼满脸疲惫的爱妻,心疼的将她揽在了怀里,小心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柔声问道:“累坏了吧?”
“啊,呵呵,没事的,你别听奶奶说,我一顿吃好几碗饭呢,不谦你问羽沫和瑛姐。”
贾雯被谦这温柔的小动作弄的羞红了小脸,想躲开他的手,却被揽的更紧,无奈下只发红着脸解释一番了。
“哪有吃多少啊,昨天因为联系不到你,她急的连饭都没有,里里外外不知跑了多少趟呢,谦呐,以后你出去可不准再失去联系,当心下坏了我的宝贝孙媳妇。”
羽沫和朱瑛哧哧地光笑,并不给她解围,而老太太照旧拆她的台,抱怨孙子不该失去消息,惹的乖孙媳担心又害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打电话那会儿我们正在山沟里,那边的山大,讯号不好,而且车子也开不进去,营地里的人都在外围守着,没听到电话响。对不起啊,老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联系不到了。”
老太太的话惹的谦愧疚不已,当时正是关键时刻,实在是没注意这事,害的爱妻担心受怕,真是不应该呢,他连忙解释又道歉。
“对了,昨天都光顾着高兴了,都没问你们那个杂碎怎么样了?”
朱瑛突然想起这两人是去追捕陈诺的,昨天回来因为认亲的事都忙忘了,谁也顾上细问这事。
“死了,掉下山崖摔死了,车子爆炸又烧成了焦炭,也算替那些无辜的枉死之人报了血仇了。”
玄用非常解恨的语气说出了陈诺的‘死讯’,福伯和福婶听后喜极而泣,连声说道:“我平儿的大仇终于报了,平儿,慧琴,这下你们安心的去吧!”
“福伯,等抓住那两个坏种,我们一起去祭典永平叔!”
看到老泪纵横的福伯俩口子,谦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陈晋雷郯瑾瑜不死,这仇绝对没报完。他必须得拿着他们的血去祭典那些冤死的亡魂。
“瑛子,你给律师团打个电话,让他们晚上到家里来!”
谦不愿再耽搁时间,便嘱咐朱瑛去通知律师,商议替父休妻的事情。
“好,我这就去打,记者招待会的事也交给我和羽沫去办吧,你和玄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后天的事很多,够你们应付的。”
朱瑛见他和玄都已经疲惫不堪,干脆把事情都接了下来,让他们俩能多休息一会儿。
“那也好,就都交给你们了,忙不过来的话就从公司里调人来好了。”
朱瑛如此体贴入微,谦很欣慰,朝她笑了笑表示同意,又嘱咐了她几句就挽着贾雯的手回房去了。
玄哪舍得老婆受累呀,何况又分开了好几天,恨不得粘在她身边呢,当下不由分说就硬跟着她去了。
累了,谦这七八天在外面是真的累坏了,回到家又经受了惊喜两重刺激,身体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而贾雯在他走了之后的这几天里挂念在心头,尤其是最后一天联系不到的时候,简直快要急疯了,谦回来后又与他同喜同悲,加之又有了身孕,就更加累的浑身无力了。
亲吻过后,谦怜爱地将她往上搂了搂,掖好被子,贾雯则是在他怀里寻了一个最舒服地姿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带着满足而又幸甜美的微笑进入了梦中。谦看了一眼怀中爱妻,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耳际后,也闭上了那疲累的双眼,嘴角处带着淡淡的笑意,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知了在拼命的为自己短暂地生命而歌唱着,却一点也惊扰不到屋里的一对小夫妻,他们相依相偎在一起,不管明天将面临着什么,他们都会并肩而立,一起面对。
傍晚时分,海王的几位法律顾问及律师团的三位首席律师都陆续到达禹家,在得知前因后果时,在座的人无法惊愕愤怒,没想到戏台上的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在现实生活中给看到了,而且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也太不可意思了。
大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对先总裁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屑,对甄美珏更是同情不已。提到郯瑾瑜,在座的人有好几个都知道当年总裁遗孀争管理权的事,所以对她的所作所为更加的憎恨和不耻。听禹谦说起不许郯瑾瑜顶着禹家寡妇之名上法庭的事,总顾问张培根想了想说道:“禹总,《婚姻法》规定,夫妻双方中,配偶一方死亡的,婚姻关系自然终止了。但这只是丧偶,在情感上说还属于一家人,郯瑾瑜在先总裁过世后,一直住在禹家,这层关系就自然延续下来了。如果您要解除这种关系,并不需要办理什么法律手续,只要向外界公布先总裁被害的证据,以及死亡证明书,宣布跟她断绝关系,然后写一份证明材料在起诉时提交给法院就可以了。”
“张老说的对,但还是要仔细斟酌一下,最好能在她抓捕回来还未送进看守所之前,把这事给了结了,不然等她进去之后,就好说不好听了。”
现任律师邱明义点了点头,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民众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火烧身,反而不美。
“下毒杀人的证据警方已经掌握在手,这一点不用担心,明天我会亲自去跟张局长申请,争取在她抓捕归案前把事情结束了。材料的事就拜托诸位了,一定要把她所做的恶事公布于众,”
已经恨之入骨的谦郑重地起身向大家鞠躬拜托,这一次他一定要让那两个人渣身败名裂,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