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学终究是个懦弱的人。
可则学终究不是男孩子。
若则学为男儿,眼睛明亮,成绩尚可,就去报那黄埔军校,效忠蒋老,官至少校。
保卫疆土,一世军功,护卫母上。
选处依山傍水之地,再择一风水宝地,造一亭台水榭,以供母上颐养天年。
母亲生则学时不易,是为剖腹产,险些遭鬼门关迟疑再三,祖上冒了青烟,这才把命捡回。
则母不是当地土著,可毕竟水土不服且了二十四年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华家难忍一弱女子啊。
则母纵算千般不是,不是为你们华家生下一女,只是可惜,非子。
知道只是续弦,填房,则母生性爱干净,为何如今破落似非洲一般唯恐不至极。
则父说什么徽州女子多惰性,善行窃,级自私,是为南蛮子。
舅父说我们不便替你母亲说什么,只是我们从未提及你华家门市不善之举,从未说过你父亲祖父母大人之乡鄙人之蒙混,无教化。
无论怎样,母亲自小生活在教师家庭生活中,比起一般孩子,自是生活物质有所优渥,没得习惯耕犁之苦,受的妈宝男,伏地魔。
虽则父口口声声说什么我自十七岁起便不再向父母要钱,可你妈呢,堂堂大学生,却要我这个初中生养活,是谓何理!?都说“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
因为生母在家地位轻贱,导致则女也不过是“政治上的傀儡”“经济上的刘阿斗”“实际掌权的死后唾骂千年的慈禧老太婆”。
则学从小就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的隐形人。
则学生性敏感,在意任何一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
总是说者无意,听者为则学,都会用很长时间去遗忘试图粉饰。
世界终归是这个世界,就像《庆余年》中小范公子说:“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多余的,每个人来到这世上,总归是有事情的,是有伴的,而我,这些年,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啊,这种寄人篱下,事事唯唯,件件诺诺的,越王不过也才吃了十年的胆,而我已二三了,究竟要等到何时哪!!!”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后都未雨绸缪来着,件件计划好再行事。
饭好了,我去盛碗给母上吃,谢谢你们陪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