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清晨。
当岳非来到教室的时候,康社真便凑上前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非,又出事了!”
“又有那种东西?”岳非看见康社真这种表情,一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对!”康社真点头。
“这次是什么情况?”岳非问道。
“这次就厉害了,‘百花齐放’!”康社真表情夸张。
岳非失笑,这都什么形容词。
康社真继续说道:“听闻上个星期有人要跳楼,不过被救下来了,还听说有个女生宿舍集体做一样的噩梦。”
“而昨晚则是有女生在晚上吹头发的时候在镜子中看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长头发女人,还有一个宿舍是一个女生睡到半夜莫名爬起来掐自己舍友,听说差点就掐死了。”
岳非表情渐渐凝重,异状愈增,绝不是什么好征兆,要是偶然一两件也就罢了,可以说是碰巧。
以前都没听说过学校里有怪事发生,就算是一月前也只是一两件。
到现在的频率已是极高,一天两件,两天四件。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猜测,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在导致这种异状频生,而学校里面或许也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
长此以往,是要出人命的。
康社真看岳非一脸凝重,沉默不语,便问道:“你能解决吗?”
“我不知道。”岳非摇头。
他对此确实没什么自信。
“感觉挺严重的。”康社真想了想,从上个月开始他就听闻了五六件异事了,都比他前半辈子听过的加起来多。
“那可以去找那个高人啊!叫钟……钟什么来着?”康社真突然道。
“钟晨辛。”
“对对,可以去找他!”康社真使劲点头,他已经成了钟晨辛的粉丝了。
“嗯,大课间我去北栋一趟。”
“岳非,有人找你!”
这时,一道喊声从传来,打断了二人的聊天。
岳非闻声望去,是窗边一个同学喊的他,那同学用手指了指教室外的一人。
他又顺着指向看去,教室外那男生刘海遮眉,站立笔直,虽为大众脸,却自有一股精神焕发,打眼一观便知是武班的学生。
瞧了瞧来人,并不认识。
康社真见罢,也要站起,却被岳非拒绝了。
岳非出了教室,走到了那男生跟前。
“去厕所。”
那男生打量了岳非一眼,淡淡道。
岳非跟随其后。
“沈彤曦是我的!”
那男生进了厕所后,便开门见山道。
岳非一愣,只觉得好笑,原来这人来找他是这个原因。
你喜欢沈彤曦,那你去找她嘛,你找我干嘛,想了想觉得这人只怕是把自己也当做沈彤曦的追求者了。
于是轻笑,“怎么?喜欢人家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追,而是玩这些小伎俩?”
“我要是班长,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的。”
男生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我做错了吗?”
“你觉得呢?”
男生沉吟,又片刻后拱手行礼,歉然道:“文风一时失礼,还请岳非见谅。”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岳非奇怪地看着人。
“是。”男生认真点头。
岳非无言。
“你以前不会也这么干的吧?”岳非想起来问道。
“是。”男生又一次认真点头。
岳非扶额,无奈道:“我说,你这算什么?护花使者?我们班长那花知不知道你这个使者还是个问题好嘛!”
“那……那该如何是好?”男生有些无措。
“直接追啊!”岳非此时的表情像极拐带小孩的怪蜀黍。
“可是……该如何追?”男生有些茫然。
“哎我教你。”
“追女生不可穷追猛打,亦用柔软招数。”
“不要学网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套路。”
“首先第一步,加她的通讯方式。”
“第二步,和她聊天。”
“聊天不要硬聊,不要去问有没有吃饭,你在干嘛之类的话。”
“刚认识的时候,你太过亲密会让对方反感,你就把对方当成你的同学你的朋友来聊来关心,不要一上来就跟打劫的似的说我喜欢你,感情嘛,是要慢慢培养的。”
“朋友……”男生低垂眼眸,喃喃自语。
“还有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不引起对方的反感的同时,每天坚持和对方聊天,时间久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男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拱手道谢:“谢谢岳非。”
“小事。”岳非突然觉得这人呆愣愣的还挺可爱,笑道:“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谢谢。”男生又谢一礼,“文风失礼,多做打扰,告辞。”
男生转身欲离去,但刚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一字一句认真地道:“从今天起,岳非就是文风的朋友。”
岳非哑笑,道:“你叫什么?”
“王文风,字信诺。”
男生认真说道。
岳非点头。
男生抱拳,转身离去。
岳非背着手,笑吟吟走进课室。
“非没事吧?”康社真担心道。
“没事。”岳非摆手,随即感叹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又是一段爱恨情仇啊!”
……
好容易到了大课间,岳非直往北栋而去。
到了钟晨辛所在班级,询问了一番,发现钟晨辛竟然没来上课。
随即又询问了周妈,周妈告诉他钟晨辛出远门去了。
“这一天天的,那么忙嘛。”
岳非满面苦恼的走回了南栋。
这一天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
他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去搞定那些东西。
下午的时候,岳非问了康社真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驱邪人,遇到脏东西会怎么办。
康社真直道,干他!
岳非又问,如果对方比你强大又怎么办。
康社真道,那就先躲起来,变强大了再干他!
岳非再问,如果不知道对方是比你强还是比你弱咋办。
康社真道,那就先探探风,要是发现打不过那就跑。
这些话如戳泡之针,岳非一下明悟。
是啊,总不能事事都依靠钟晨辛的,自己要成长,总不能一直躲在他人的翅膀之下。
温室的幼鸟是长成不了雄鹰的。
况且前一个月的自己都胆大的很,千里之省任奔驰,连死的危险都有过,那时他都不怕,怎么现在反倒怕起来了。
那就干!
心中渐渐坚定起来,祛除了害怕的情绪。
不战而怯,难成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