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的房间中,此时的朽木白哉坐在一张圆桌旁,他的身上已经脱下了死霸装,一条条绷带紧紧的缠绕在他的身体以及手臂上。
刚才在正厅中,经过韩墨一番简单的压制,那股如削肉挖骨的疼痛已经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韩墨这时站在朽木白哉身后,他正一条一条的,将缠绕在朽木白哉身上的绷带解开。
随着绷带的逐渐减少,那一块块透着紫黑色的皮肤裸露在韩墨眼前。
“伤势已经蔓延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再拖延个十天半月,估计你下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韩墨一边解开绷带,一边对朽木白哉说道。
朽木白哉没有出声,他的全身肌肉因为失去了绷带的束缚,现在正一个劲的痉挛,一丝丝吸着冷气的声音从朽木白哉嘴里发出。
“那天在擂台上,真的十分抱歉。”韩墨看着一块块几乎要覆盖全身的紫黑色皮肤,他再一次对着朽木白哉说道。
“无妨,只要……能治好……就好。”朽木白哉紧咬着牙,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会因为疼痛而颤抖。
韩墨默默的点了点头,在最后一条绷带被解开后,韩墨接连在朽木白哉后背连点,但凡点击之处正是其中残存灵力的几处要穴。
一番点击之后,韩墨单手成掌印在朽木白哉背心,在朽木白哉一声低吼声中,韩墨的手掌缓缓从紧贴的背心抬起。
在韩墨的手掌离开朽木白哉背心一定距离之后,一丝丝淡金色的灵力从朽木白哉背心涌出,如同水中的嫩草绵绵向上,尽头出正是连接着韩墨的手掌,一颗颗血珠也透过皮肤向外渗出滑落。
韩墨现在要做的,就是发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并以此作为牵引,把朽木白哉身体各处要穴中的残存灵力引导出来。
可穴道中的灵力被牵引的同时,比以往更加难以忍受的剧痛席遍全身,一声声被极度压抑后的嘶吼从朽木白哉的牙缝里挤出。
蜂梢绫这时正站在门外,当她听见朽木白哉发出的痛苦声音时,她的后背也泛起丝丝凉气。
这是要怎样一种疼痛,才能让朽木白哉这种男人压抑不住的叫出声来。
屋内压抑的叫喊声,在持续十几分钟后终于停歇了下来,而这时蜂梢绫的周围也站满了六番队的死神,以及一名与韩墨一样穿着学院装的少女。
“兄长真的不会有事吗?都过去将近二十分钟了。”那名少女问道。
蜂梢绫也不确定里面的情况,但还是在那少女面前说道:“里面有韩墨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这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众人身后传来,这样杂乱的脚步声很少会在规矩森严的六番队响起。
当众人奇怪的向后看去时,在场众人都是神情一震,尽皆整齐的退开两旁,并且躬身行礼。
来人正是刚从一番队匆忙赶回来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爷爷朽木银铃,以及六番队的副队长,朽木白哉的父亲,朽木苍纯。
原来在蜂梢绫与韩墨来到六番队的时候,六番队的三席就跑到一番队报信,得到消息的朽木银铃便与朽木苍纯便在第一时间辞别了总队长,以最快速度赶了回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白哉人呢?”朽木银铃刚见到蜂梢绫便急切的询问道。
可还不等蜂梢绫做出回答,就听屋子里面的韩墨大喊道:“快去准备一盆温水和毛巾送进来。”
韩墨话音刚落,就有死神立刻去准备,片刻之后,那名死神把韩墨要的东西带了回来。
在听过蜂梢绫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朽木苍纯一把接过取来的东西跑向白哉的房间。
当他一把推开朽木白哉的屋门时,他看见朽木白哉正赤裸着上身坐在桌前,原本原本几乎要连成一片的黑紫色淤痕已经不见,只有一点点几处浅红色的印记留在皮肤表面。
朽木白哉见到来人,他立刻站起身来躬身对那人叫道:“父亲。”
朽木苍纯立刻把手里的放在桌子上,他伸出双手在朽木白哉以前身上紫黑色,现在只是浅红色的印记位置上轻按几下,“还疼么?”
朽木白哉脸上带着微笑摇了摇头,“经过韩墨的治疗,现在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已经完全康复了。”
朽木苍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接着,朽木苍纯看相韩墨,他刚想要表示感谢,但又一想到自己儿子的伤痛正是出自韩墨的手笔,顿时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来。
韩墨见状连忙躬身行礼道:“您好,我叫韩墨,今天特意为了治疗朽木白哉的伤势登门谢罪。”
朽木苍纯现在见儿子伤势痊愈,而且他又有招揽韩墨的心思,顿时便笑道:“既然是擂台比武,那么受伤本就是在所难免的。
只要你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稍后,韩墨一个人走出屋子,并关上了屋门,留下朽木苍纯帮助朽木白哉清理身上的血水污渍。
朽木白哉的屋内没有声音传出,而屋外也是异常安静。因为这时朽木家的家主朽木银铃,正站在韩墨面前。
朽木银铃的样子十分苍老,甚至离得近了,韩墨还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出一股暮气,但这老爷子的眼神却是十分犀利,被他注视着仿佛那目光能直接穿透灵魂。
“你很不错。”朽木银铃开口说道,“尸魂界同辈中,能让我那孙儿吃亏的不多人,你身边的蜂丫头是一个,十番队的那个白发小子日番谷也算一个,如今在这尸魂界里又多了你一个。”
韩墨闻言连忙欠身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如果当天不是朽木白哉让这我,我可能一个照面就败在他的手上了。”
朽木银铃听韩墨这么说却是开始摇头,“一场战斗的胜利,取决于战斗时的一切因素,实力只是胜利的直观表现。除了实力以外还有运气、环境、以及突发状况和心境等等各个方面,这些都能打破自身实力的约束,对胜利与失败产生影响”
韩墨听道这老爷子这么说,顿时肃然起敬,就听朽木银铃接着说道:“你与我那孙儿的比武我也在队长席位观看,虽然他之前对你出手有所保留,但最后他全力以赴却依然失败了。
所有观看过你们那场比武的人,他们都说白哉是败在了你偷袭他的那招分筋断脉指上。其实我看到的,是他输在了当时不知不觉间,被你慑服的那颗恐惧的心。”
韩墨看着面前的老爷子,那说话的语气与感觉,简直像极了他的师尊,这让韩墨心里泛起熟悉的感觉同时,对这朽木家的家主更加尊敬。
朽木银铃见韩墨的样子,他不禁点了点头说道:“战斗从来都不是只看实力。”说着便一指站在韩墨身旁的蜂梢绫接着说道:“如果我与她们蜂家上一代家主在擂台对决,我有实力只用一只手就能赢得胜利。
可真要在擂台以外做出生死较量,她上代蜂家家主,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击必杀,取我首级。”
韩墨闻言一愣,他看向蜂梢绫,却见蜂梢绫正闭着眼睛,一脸认同的点着头。
“实力或许可以分出比赛胜负,但绝对不能决定一场战斗的生死。
而我们死神的每一场战斗,往往都是在生死间挣扎。
所以你们那场对决,按照实力比赛分出胜负,你的确是输了,可如果是在战场上的死斗,死掉的一定会是白哉。”
韩墨见朽木家的家主对自己说这么多,隐隐有教导提醒的意思在里面,于是他便大礼拜下,“多下朽木家主教导提醒之恩。”
朽木银铃摆了摆手,“这也不算什么,自从我那孙儿输给你之后,我看出他的心境成长不少,这也多亏了你给他的一次失败。”
其实朽木银铃对韩墨说这么多还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代表朽木家向韩墨示好。
因为灵魂丢失事件的关系,静灵庭中对十二番队的事情调查还在继续,而且静灵庭里已经开始有些背后势力在暗自操作。
韩墨作为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的主任,那么在一些事情上必定会受到牵连,甚至是陷害。
如果韩墨这时有了朽木家的示好关注,那么势必会对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势力,起到很好震慑的作用。
而朽木银铃这么做的目的,并不只是想要招揽韩墨,更是因为他在韩墨身上看到了将来。
因为队长席位的大量缺失,静灵庭已经到了新老交替的时刻,如果能在这时候为朽木白哉,为朽木家多拉拢几名有潜力的盟友,那么对将来朽木家的发展,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至少蜂梢绫在这个年纪就掌握了隐秘机动队与刑军,而且还是二番队队长的有利人选,照着这个态势发展下去,有二番队与六番队交好,今后六番队至少不在是‘孤军奋战’。
而韩墨也是极有潜力的存在,在将来一定也会在静灵庭大放异彩。
这时,声轻响传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都目光。
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朽木白哉与他的父亲一起走了出来。
还不等韩墨他们说些什么,就听朽木白哉率先开口说道:“韩墨,我现在全好了,而且体内灵压运转间比以往更加流畅,连带着实力也比受伤前提高不少。
多亏你的帮助,这次我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韩墨连连摆手,口中也是连称不敢。
但接下来朽木白哉的一句话,直接让韩墨愣在了当场。
朽木白哉走到韩墨身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韩墨略一躬身说道:“请在与我比斗一场,拜托了。”
蜂梢绫愣住了,韩墨也愣住了。就连朽木银铃与朽木苍纯闻言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韩墨猛的反应过来跳脚叫道:“我说你伤势才刚被我治好就要跟我找场子,不揍我一顿你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