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深沉,冰冷的男子,要说他喜欢自己,千灵月不信,若是不喜欢,那么他必定有其目的,若是他不喜欢自己,那么她这么一问,必然激起他的不屑,纵使一瞬,便也足以见辨真伪。
但她错了,因为,她没有在他的眼底见到任何的波澜,是他太过深沉,还是他从未动情,千灵月发现他的眼里有太多,太深沉的东西,阻挡了一切想要窥窃的目光,也挡住了他的心。
天夜祁嘴角深隐,凑近她的脸道,“你希望本王为你吃醋吗?”语调轻佻,却没有半分的情意。
千灵月面色一红,头不知觉地往后一扬,皮笑肉不笑道,“王爷乃金贵之人,我怎敢让王爷做这等无聊之极之事,王爷说对吧?”
哼!你丫的,想吃老娘的醋,等下下下辈子吧!
天夜祁好看的眉毛一挑,嘴角的深笑却勾起,“很好,你这招欲擒故纵的确使的好,如果这是你的心愿,那么这醋本王还真吃定了!”
“什么!?”这怎么就成了她的心愿,这个家伙还真能歪曲事实!
千灵月惊诧不已,身子打了一个激灵,要不是她的听力出了问题,就是他的脑门被门板夹过,坏了!
他居然说要吃‘醋’,这种惊悚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接下来的事却再一次证明了千灵月的猜测,天夜祁的脑门今早铁定被门板夹过!
他不仅抱着自己,以极其暧昧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中,接着,千灵月便听到无数兵戈,锅碗落地的声音,众人张大了嘴巴,用极度惊愕的目光看着他们。
之后天夜祁更是温柔无比地抱着她上了马车,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还打算亲自为自己换衣裳,这一恐怖的举动立即遭到了千灵月的严词拒绝。
“我帮你换身衣裳,这样你会生病。”天夜祁不顾她的反对,像是做了很多遍般熟练地伸出手。
千灵月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领,成功地阻止了天夜祁朝自己的领口伸来的双手,“王爷,即便我们有圣上的赐婚,但尚未行过礼,我们便还不真正的夫妻,还望王爷注意自己的言行。”
天夜祁微微一怔,举目看向她。
当千灵月微微红着脸,用极其认真严肃的表情陈述完,一直保持冷漠态度的天夜祁却突然笑了,却没有嘲弄,只是单纯的被她那一脸的认真所吸引,发出一次,唯一一次的笑。
不过,他的笑在千灵月的眼里看来却异常的恐怖,试想一下,一个从不苟言笑的冷峻得可以和北冰洋相媲美的人,没有芥蒂地笑了,那种冲击力要比火星撞地球还来的强大,而千灵月此刻正是被这种强大的冲击破震了一下,已经呈石化状的她,立刻听到石头崩裂的声音。
这种像是行走在月球的失控状态直到天夜祁下了马车,千灵月都还没能从他那丰富变化的表情中回过神。
天啊!这样巨大的冲击力给她带来的震撼比穿越还来的恐怖!
“王爷?”当容智看到一脸笑意的天夜祁,也被他那莫名的笑意给吓到,因为,那种表情他从未在王爷的脸上看到,那不是深沉的,带着谋略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不过也仅是瞬间,那种笑便在嘴角消失无踪,快得让容智以为那一瞬只是种错觉。
“今晚,你带人守在郡主的车外,切记,要看紧她!”天夜祁换上原本的冰冷,眼里却一片的深邃难懂,看向河对岸,“他也该来了!”
“恩?”容智不解,朝他看的方向看去,谁要来?
“哈欠!”千灵月忍不住打了喷嚏,她用手擦了擦鼻子,心头却疑惑,总觉得白天的天夜祁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了,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正在思索时,车帘掀起,两名女婢上了马车恭敬地说道,“我们为郡主您更衣。”
“不必了!”千灵月立刻阻止,“你们把衣服放在这里就行!”
“可是?”两人对看一眼,却不敢下车,齐齐伏身道,“郡主,还是让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吧!”
“你们要还当我是郡主,就都下去,我说了,不需要你们伺候,实在不放心,就在车外候着吧!”千灵月语气变得强硬,要是她们不下去,她怎么实施自己的计划!
“是!”两人均被千灵月突如其来的强硬气势吓到,身子一颤,连忙下了车,恭敬地侯在车外。
千灵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却没有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坚持住,千灵月,你一定能行的!”说着她将湿衣裳紧紧地裹住身子。
“哈欠,哈欠!”过了一会儿,千灵月感觉身子开始慢慢变冷,伸手摸了摸额头,“好了,总算有点像生病的样子!”
这里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车程,天夜祁原本想今夜就起程赶路,明晚便可抵达京城,要是到了京城,自己还没能从他手里逃走,便要将命输给他,而想要在他的严密监视下逃离,谈何容易,万般无奈下,千灵月便想出了这么一个‘苦肉计’,拖住一晚。
原本她是想假装不小心跌入河里,谁知假戏真做,不管如何,至少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她在天夜祁的面前,‘很不小心’地滑到了河里。
秋里的天气微凉,让自己感冒是极容易的事,之后再借‘河神’发挥,将偶染风寒说成是河神发怒,要求天夜祁在这里停留一晚,用黄金祭拜河神,以求得河神的宽恕。
而今晚也是天月国的另一个大节日,三年仅有的一次‘求缘’的盛会,会有大量的俊男美女齐齐汇集在河两边,隔着河对唱情歌,间或还有打着彩灯的花船前来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