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惜秀眉微蹙,火上房是个什么形容词。
“再怎么说这也是丞相府,有什么火能烧到这里?”
“你爹我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
沈东海叹了口气。
“我已经向皇上递了请辞的折子了,不然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我还能在这躺着跟你聊天?”
沈东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
这么多年送她上山也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
“今天又怎么了?”
沈凌惜一头雾水,这老头子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今天可以说是咱们大昭国的国运转折点,也可以说是·······”
沈凌惜一听就知道沈东海这个老头子又要犯话痨了。
“你长话短说!”
“今天是赫连皇后出丧的日子。”
“赫连皇后?”沈凌惜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赫连皇后。
据说是皇上的心头好,倾国倾城,母仪天下。和皇上佳偶天成,有许多的佳话在坊间流传。
“算起来赫连皇后才三十多吧,怎么就····”
“是皇帝赐死的,对外说是积劳成疾。”沈东海压低了声音,“今天有消息,二皇子伤心过度,在皇后的灵堂自裁了。”
“这······”沈凌惜先是一惊,而后惋惜的摇摇头。
还真是天家凉薄,圣意难测。
可沈凌惜转念一想。
“这跟咱家有什么关系?你用得着辞官吗?难道说赫连皇后是因为你才死的?”
沈凌惜这话一出,沈东海没病也要气出病来了。
“你这逆子!”
沈东海再要拿戒尺抽沈凌惜,却被沈凌惜灵活的躲开了。
“如若不然呢?”
沈凌惜自然是开玩笑,自打娘去世后,沈东海连个续弦都没有,这方面沈东海还是很规矩的。
“你用用你的脑子可好?赫连皇后和二皇子是犯了谋逆大罪才被秘密处死的,对外宣称不同罢了,不然你以为好端端的皇家贵族会一个接一个的折了?”
话说到这里,沈凌惜稍微严肃了一些。
“那赫连皇后母族·····”
“赫连忠一生为国,而且不知此事,皇上只是免了他佐政大臣一职,降为礼部尚书。”
这也正是沈东海发愁的事情。
朝堂之上,最忌讳专权。
从前他是丞相,有佐政大臣平起平坐。
“赫连忠降了职也不是坏事吧,他一直都是跟你对着干的。”
沈凌惜听着也没什么大事,不知道沈东海怎么这么焦虑。
“那是你不知道!”
沈东海懊恼的拍了一下床板,“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大哥在边疆打了胜仗,皇上一高兴封了个镇西大将军!官居一品啊!”
沈凌惜在为自己大哥高兴的同时,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那怎么能行!”
沈家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官家,政权和兵权是不能同时掌握在一家的。
沈东海白了一眼沈凌惜,“你都知道不行了,所以我必须请辞了。”
总不能让刚封的将军回家吧。
“请辞也好,你也一把年纪了,要不然告老还乡算了。”
“呵呵。”沈东海嗤笑。
“告老还乡不过是众多死法当中的一种罢了。”
沈东海朝着沈凌惜勾勾手指,压低了音量。
“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让我上火,真正让我上火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沈东海在沈凌惜耳畔低语了几句。
直到沈凌惜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爹,你这是要坑我!”
沈凌惜气得从床上跳下来,在屋里转悠了好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