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留声机中传来的阵阵笑声,龙羽顿时背脊一凉,此时他的额头已被冷汗所浸湿,“妹妹... ...背着... ...洋娃娃... ...”
“啊!!!”
突然一声尖叫将龙羽拉回了现实,这尖叫声就响在他身后方的客厅中,而龙羽对着叫声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叫声正是韩昕的。他来不及多想起身便来到了客厅中。
看着坐在地面上脸色煞白的韩昕,龙羽摇了摇头,“没事吧。”
“大... ...大... ...大叔,这... ...这... ...”韩昕语无伦次的指了指那男人的尸体又指了指他手中的那颗人头。
龙羽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韩昕,“去叫小烟进来吧。”
韩昕闻言立刻起身跑向了室外,片刻之后,楚梦烟神色黯然的走了进来,在目睹那女孩的头颅之时,她在也无法抑制住眼中的泪水,下一刻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项链般颗颗滴落。
见此情形,龙羽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任由着楚梦烟站在原地哭诉着。
“大叔,这女孩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啊,凶手为什么这么残忍啊,为什么啊”说着说着楚梦烟便蹲在地面上痛哭了起来。
这时,韩磊怀抱着相机走了进来,见此情形他不禁咬紧了下唇,龙羽能够清楚的看到他嘴角的丝丝血迹。
一旁的韩昕也是掩住了双唇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龙羽默默的来到了楚梦烟的身边安慰道:“好了,不要再哭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真凶绳之以法还给这些受害者一个交代,还给他们家属一个交代。”
楚梦烟闻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大叔,”说着,楚梦烟打开了勘察箱开始了尸检工作。
韩磊也开始拿起相机将尸体的局部特写在不同的角度拍摄了出来。龙羽将那台留声机关闭之后,开始勘察起了现场。而韩昕则是从旁辅助。
几人忙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来到了楚梦烟的面前,而楚梦烟开始做起了尸检的工作,“这具尸体确切死因是窒息死亡,从尸体眼内的结膜充血便可以看出,他的舌头伸出了体外,并伴有涎液,不过他颈部的勒痕却有两道一道很浅但很粗,另一道却与之相反,痕迹很深却很细,而细的那条勒痕才是致死原因。”
“至于这颗头颅,是一个孩子的,还是女孩子,地板上的那副人皮初步推断应该就是这孩子的,还有洋娃娃上的那双眼珠,应该也是这孩子的,恐怕树下的那具血尸就是这孩子了,不过距今为止我们只发现了那孩子母亲的头颅却未发现她的躯体,凶手应该不会无聊到带走她的尸体吧?”
龙羽闻言捏紧了下巴,片刻之后,他冲到了院子中的那颗老杨树下,开始不停的翻弄着地面上的泥土,“你们快来!这里的泥土有被翻新过的迹象。”
几人闻言忙是冲出了房门,韩磊更是随手拿过了院子墙角处的一把铁锹。龙羽接过韩磊递来的铁锹之后,便是奋力的挖着身下的泥土。
十分钟后,龙羽随手扔掉了铁锹开始蹲在地面上用手拨弄着面前的泥土,突然间,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与韩昕等人对视一眼之后,忙是奋力的挖着那只手旁的泥土,片刻之后,一具无头女尸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中。
韩磊开始拍照取证,楚梦烟也是重新戴好了橡胶手套。
“尸体上的伤口与那颗头颅颈下的伤口完全吻合。可以断定此人就是那女孩的母亲。”
“嗯,收拾一下,回局里吧,看来今晚我们要加班了。”说着,龙羽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案发现场。
几人相视一眼,开始做起了善后的工作。
两个小时后,BSU办公室内。
所有人都陷入了异常的悲愤中,得到消息之后的李奕水更是大哭了一场,此刻她的双眼还是微微的泛红,眼睛也有些红肿。
龙羽对着韩磊努了努嘴,韩磊点了点头便首当其冲,“我知道,这起案件对于我们来说有些过于沉重,不过不要忘记我们是警察,也不要忘记我们的职责。”说完,他双眼异常坚定的打开了投影仪,“此案共计三名被害者,是一家三口,男人名叫郭建军,男,三十九岁,本市人,自由职业,与其妻子每日靠卖包子为生,其妻,周艳华,女,三十八岁,本市人,职业我就不在多做介绍了。两人结婚十三年,孕有两女,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是两个女儿。”
“大女儿,郭心怡,女,十五岁,学生,就读于我市103中学,至今下落不明。小女儿郭思怡,女,十三岁,学生,就读于我市103中学,已死亡,案发现场我们发现的那具血尸正是郭思怡的。”
“案发当日,也就是昨晚,死者隔壁的邻居听到过郭建军的家中传出过剧烈的争吵声,但是那些邻居没有在意,因为据调查得知,这一家四口吵架是经常的事情,所以日子久了,没有人会在意,也正是因为昨晚,凶手一夜之间杀死了他们全家人,没有任何人过来帮忙。第二天,隔壁的邻居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便来到了郭建军的家中,却不想推开院门便看到了那具血尸,仓皇之下,报了警。之后就是我们见到的了。”
韩磊说完,楚梦烟便是来到了投影仪前,“死者郭建军确切死因是勒喉致死,也就是窒息而亡,不过他并非是上吊而死,而是被人自背后所勒死,所以他的颈椎骨会向上扬,他是死后被人吊在了房梁上,至于他手中的那颗头颅是被凶手利用头颅上的发丝所固定的。”
“第二名死者,郭思怡,确切死因是被凶手一刀砍下了头颅,这一刀力道极大,伤口的皮下组织光滑而平整,可以说是凶手拥有着极大的力道,而且这力道掌握的十分高明,我怀疑凶手有着一定的经验,首先让我想起的一个职业就是——屠夫。她被砍下头颅之后,被剥掉了全身的皮,并挖去了双眼。”
“第三名死者,周艳华,同样是一刀砍掉了头颅,快准狠,一刀毙命。不过令我想不通的是,现场居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这很不合常理,还有就是现场有明显被清理过的迹象,毕竟连续砍掉两个人的头颅,这血迹绝对不会少,但是案发现场几乎没有血迹,另外凶器也并未找到,我将几名被害者的伤口做了还原比对,凶器应该是一把唐刀。”
韩磊补充道:“根据,小烟的提示,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在卧室内发现了多米诺血迹鉴定反应,因此我怀疑第一案发现场正是卧室,而且就在那台留声机下。”
李奕水闻言一一记录在案。
而这时龙羽解释道:“这首童谣的名字叫做——《妹妹背着洋娃娃》,在这则童谣的背后还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真实事件,这首童谣最早流传于日本,童谣中的"妹妹"原名为"北村玉上",是一位将军的外房妻子的女儿。 自幼便其貌不扬,而稍年长时则更为丑陋。 也因此父亲从不见她,而玉上也不曾对父亲留下任何感觉… ... ”
“玉上因此不愿见人,而日渐封闭。连自己母亲与妹妹都不敢亲近她… 只因为当时把丑当为一种会传染的瘟疫。 而唯一能陪伴玉上的只有那一脸笑容且永远如此的娃娃。不管早上晚上,玉上都抱着它,悲哀的玉上终在十五岁正要花样年华之时,因自卑与厌世之感,于自己的房间内上吊自尽。更因为玉上自幼的封闭,根本没有人会进她的房内。 就这样,直到尸体头发由腰长到地板,衣服由白变为暗红,才被自己的母亲发现,母亲见此痛哭失声,在处理完后事,母亲一直无法忘去当时的情景,她将一切揽到自己偏爱次女的错。就这样,母亲也悲痛的日渐虚弱,终在自己30岁时,忧郁而死,临走前依然抱着娃娃,彷佛是认为自己就要跟着女儿一块去了……”
“事情在母女的相继去世下渐渐平淡。 不过玉上所居住的房间总会在夜晚乌鸦啼叫之时,传出微弱之声… ...‘妈妈,我真的好寂寞,妈妈!为什么你总是不陪着我?’ 而传出声音的地方,正是她们母女自缢之处。而屋内唯一属于她们的东西,就只有那白脸微笑的娃娃!”
“为了平息人们的恐惧,将军派雕工将娃娃的脸雕刻成猫脸,因为日本以猫为吉祥物。 但为了不再让它发出声音,将军命人不准在猫脸刻出嘴。其实这根本就是将军自己对偏房女儿的罪恶感所生的恐惧。就这样,娃娃放置在部屋内渡过了百余年… ...而就在锁国政策之后的一连串战争,北村一家被屠杀殆尽,当然也被强夺了所有的一切,就这样,身为洋人眼中的古物娃娃,被辗转卖到各地,那娃娃几年后被卖到某个玩具店当货品,被另一个女孩带回了家。
一天,她吃过晚饭后就背着娃娃到后园赏樱花,然后她忽然听到一些笑声,一些怪异的笑声,那女孩开始感觉有点不对了,她回头一看,居然看到她的娃娃哭着在叫妈妈,你们要知道那娃娃根本就没有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