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倒是跟周子衿大大方方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便推脱说老师找他还有事，先失陪走了。目的有些昭然若揭。
“周老师，您怎么过来了？”言笑放松了心情，换了个姿势，两脚交叉着站在，手臂轻轻的靠在桌子上借力。
“看你一脸不太情愿的样子，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周子衿放下手中的红酒杯，也跟言笑一样轻轻的靠在桌子上。
“怎么，被搭讪了？”
言笑摇摇头，“不是。他的老师问我有没有兴趣投奔他名下。”
周子衿听闻一愣，其实她刚刚就看到加里递了名片给言笑，只是没想到言笑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加里的老师周子衿是知道的，跟陈济红是大学同学，毕业后直升博士，留任学校后喜欢网罗全世界各地的优秀学生，和他一起做研究。
“挺好的机会。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周子衿倒也觉得没什么，这样的机会实属罕见，机会来了就应该紧紧的抓住。
“我没有再读书的打算了。”言笑低下了头，额前的刘海遮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原来拒绝陈教授也是这理由。
跨界其实算是挺难的一个决定。言笑和周子衿娓娓道来，“我大学本科念的是金融，当时高考结束觉得还有些兴趣，上了大学在奶茶店兼职，中途发生了点事，毕业后没想再深造，就去了一家还不错的外企营销部当个助理。”
周子衿倒是觉得挺可惜，“我听说，你在大学成绩挺好的。不深造可惜了。”
言笑也觉得挺可惜的，毕竟念金融的同学大多深造或者进了金融机构。虽然经管本一家，但她确实有点跑偏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事情少，时间自由，说不定赚的也没有比同窗少。
言笑对“知青咖啡馆”的实际净收入没有多大概念，月底的时候就看看财报。她请了个专门的财务负责这件事，每天的营业额流水她倒知道的很清楚，每天的额度都很可观也很稳定，轧帐的时候还是请个靠谱的专业人员来操心。
周子衿倒是不知道言笑身兼数职，只道她应该家底还不错，才有闲心写作。上海跟香港没时差，平日里陈济红给言笑发信件，言笑都回复的很及时，像是在随时待命一样。周子衿对现在的小年轻不太了解，只以为以她一个小助理的身份在上海混，恐怕日子很艰难。
“周老师，我会再好好考虑的。”
“嗯，人生还长。”周子衿拍了拍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心里还是挺希望她能跟着陈济红好好学习一番。
眼瞅着陈济红趁她不在从服务生手里拿过第三杯红酒的时候，周子衿终于坐不住了。
“我去看看我们家老陈。”说完，便跟言笑点点头，拿了手包离开了。喝剩下很多的红酒还留在桌子上。
言笑拿着剩下的半杯橙汁，又找了个角落一口口的喝着，觉得就这样不要了浪费不太好。她发现有几个人少的角落里有几个跟她一样孤独的人，大家不社交，都低头在看自己的手机。她还看到了上一届的“最佳新人奖”得主，望月枫，正在屏幕上快速的打着字，似乎在回什么人消息，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仿佛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言笑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微博，姜一晗的三人行八卦还挂在热搜上，后面跟着个红的发紫的“爆”字。她想了想，刚刚记者的采访应该不会立刻发回国内，估计也不会上时政板块，更不会上热门，她就放下了心。何况自己已经打扮的爹妈都认不出了，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来。
她关掉微博，切到了激萌的照相app，趁没人注意她这边，稍稍拿远了手机，随后快速的摁下了中间的拍摄键，保存了下来。其实宴会厅里拍照的人也不少，特别是组委会的主席团和巨梦影业的负责人那里一直围了许多人在拍照，自拍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两性午夜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照片】
“两性午夜热线”群（白禹白富美）：哇～小仙女【/色】
“两性午夜热线”群（赵煜琛）：？
白禹白富美撤回了一条消息。
“两性午夜热线”群（白禹白富美）：哇～小仙女
“两性午夜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
“两性午夜热线”群（赵煜琛）：你是老言本人吗？
“两性午夜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如假包换！老赵，你眼神不行啊。
“两性午夜热线”群（赵煜琛）：你确定是去新西兰领奖？不是去韩国整容？
“两性午夜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滚。
“两性午夜热线”群（白禹白富美）：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性午夜热线”群（叫你一声老苟你敢答应吗）：明天下午吧。
门口有些比较大的响动，吸引了低头发消息的言笑注意。原来是大赛组委会的主席要走了，大家都赶着去送人，也有些人顺便就跟着一起走了。言笑收起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也准备跟着一起撤了，但要先跟陈教授说一声。
陈教授的脸有些红，大概是被酒熏的。对方是位白人，喝的也有些多，脸上泛着红晕，正跟陈教授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言笑走到他们身边站定，周子衿倒是先开了口，“老陈喝多了，你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言笑心下一暖，还是跟陈济红说了句，“陈教授，我先走了。”
陈济红点点头，还挺清醒的告诉她，“注意安全。”
言笑又特地跟周子衿道了别，还和对面的白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刚走两步还能听到陈济红跟对方说她是他的学生，很有灵气但是脾气很倔云云。
……言笑囧了下，赶紧溜了。
上电梯的时候她想了想晚上要做的事情，那么大的套房里仅有的几个插座不能满足她的需求，房间里好像没有备用的拖线板，就又重新按下了去一楼的按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