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几个将军面面相觑,看着进进出出的医者,眉头紧紧皱着。
从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对于这个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的三皇子殿下更是半点好感也无,然而哪怕是仅仅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能明面上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至于私底下他们又是什么态度,便是无人知晓了。
被五大三粗的几个壮汉围着,已年逾古稀的医者倒也是并不紧张,只见他摸了摸虎须,竟是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房间之内气氛古怪。
……
“不太好?”石槐来来回回的走着,面色不太好看,从南关起,便是指望着这三皇子率领着援军来支持,然而,结果却是到现在不仅半点忙都没有帮上,竟然还是在拖着后腿。
这一守城战,更是激发了他们的不满。
他们向来是看不起临阵脱逃之人,然而哪里却料到,竟然是在城中被刺杀,当真是平白惹一身骚,想想就觉得晦气。
“石将军,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在场的尽管都是武将,然而却也不乏心思活泛之人,这场刺杀来的实在是抬过去蹊跷,叫人心中生疑。
石槐瞪着如铜铃大的眼睛,倒是叫人将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
来回走了两圈,最后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仆从却是在外恭敬的说道:“将军,府外有人找您。”
“又是哪个没长眼的小混蛋,没看老子我现在特别不爽。”久经沙场的气势哪是一般人能够经受得住的,因此便是吓白了脸。
畏畏缩缩,嗫嚅的说道:“看……看着,像是京城里的人,挺瘦弱的。”
石槐眼神一凝,似是想到了什么,大跨步朝前迈了几步,刚要走出门口,又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过头,眼神凌厉的看着背后这群将领,“我去去就回,别在这里嘴上没个把门,再让老子听到,看不削死你们。”
他骂骂咧咧的朝外走,俨然是心情格外的不好。
门外的仆从脸都吓白了,两腿打颤,勉强的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将将军,请。”
“走,老子再要看看到底是谁?”
一路上气势汹汹的,倒是叫人避之不及。
大步迈得连身后的仆从都有些跟不住,忍不住擦了擦汗,小跑的跟上去。
他也算是来了几年的老人了,但却还是忍不住害怕将军这火爆脾气,若说平日里还算好,一旦是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是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如只要有一丁点的火星子,便是会瞬间的爆炸,恐怕是连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拉住。
呸呸呸!
瞧他吓的都想到哪里去了。
将军府大厅之内,有一穿着青衣麻布的,白脸小厮正站在大厅中央,身材纤细,而这幅中却尽是五大三粗的人,看上去对比明显。
“人呢?还要叫老子来见他,当真是好胆色。”
石槐面色不虞,此时心情不痛快,更是见谁都看不顺眼。
一步跨入大厅之中,便是看到了格外突兀的站在大厅之中的身影,心中便陡然生出些许不喜。
这人看上去就实在是让人不喜欢,这会子已经有一个游云了,但偏偏现在又来了一个。
好歹那游云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经过这一场战役,倒是看的顺眼了许多,而这个家伙,他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老子最恨的就是这一种,看上去瘦弱,弱不禁风的人了。
“听说是京城里来的,找我有什么事?”
石槐声如洪钟,半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喜,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心中也泛着嘀咕,京城之中的人,他并无太多的接触,这些年一直是守卫着边关,早就不知道京城的局势了,不过要说非要有那么一位倒也是……
青衣小厮转过身来,看着身材壮硕的将军也不犯怵,倒是有几分风范,只是恭敬地拱了拱手将手中的信给递了过去,“想必您就是石槐将军,我家侯爷让我给您送一封信。”
石槐瞳孔微缩,猛地看了过去,脸上瞬间沉了下来,但是却没有接过这封信,反而是转头冲着门外大喝道:“都给老子滚出去。”
“是,将军!”
门外守卫均是军队里面的人,一向是令行禁止,也没有任何的迟疑,便是齐刷刷的全都走了出去。
倒是叫青衣小厮看得眼中露出佩服之意,果然不愧是边境的铁血之师,这条叫手下的士兵倒是有一套。
“临安侯派你来的?”石槐原本脸色就并不好看,此时一严肃下来更是让人觉得吓人,若是叫其他人看了,恐怕要吓得腿软,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青衣小厮却是仍然面不改色。
反而是十分淡定的说道:“是,我家侯爷说将军看过信便知道了。”
“那老头子十年半载也不知道联系我,这下子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石槐半点也不遮掩,嘴里面尽是嘲讽,似乎也是并不担心对方会将这事情说出去,捅到林安侯那里。
一把扯过青衣小厮手中的信,又顺势看了面前送信的小厮一眼,倒也没把人赶出去,随手就拆开了。
倒是这动作让青衣小厮略微惊讶地愣了一愣,手里的动作慢上了一拍。
虽然他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人,不过不代表他心中半丝盘算也无,否则他也不可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
他不过是容易受情绪影响而已。这脾气暴躁的将军倒还是有几分自信。
不过这话若是叫他手底下的人听了,恐怕就是要暗地里面吐槽了
虽然与老头子并没有做什么约定,但是两人均是默认对他们之间熟识的关系,并没有公开,既然那老头子将此人派过来给他送信,那就说明这人是值得信赖的,因此他也半点不避讳。
将信展开,他倒想要看一看这老头子,十年半载才来的这封信,到底写着些什么。
青衣小厮垂手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就犹如是一个木桩子一般,格外的懂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