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淮不知道白凌希是怎么病的,只是猜测了一下,探到她额头那么烫的时候心都凉了,以为接近38度,可以等到探温针出来了,才让自己更为心凉,白凌希已经烧到38.7度了。
心下一阵大惊,什么都顾不上,神色慌乱地来不及思考,“医生也,要不要送医院。”
显然,白凌希的高烧已经让他丧失思考能力的理智,也忘了曾经他在这张床上烧到四十度,是同一个医生帮他降下的温度,把他医治痊愈。
医生见到容景淮这副模样,似乎是吃了一惊,也心想床上这位小姐有些手段,能让少爷动了真心,显然不是一般人。
不过他也没有慌乱,少爷这是着急而乱,他作为医生,多少病人没见过,又怎会被这种高烧吓到:“少爷,不急,我可以治愈的。再说,这位小姐病得这么严重,出去着凉了反而可能病的更加严重。”
“您这里也有需要的药物我,也完全没有一定要去医院的需要。”
容景淮似乎也被医生的话拉回了理智,也想到自己以前四十多度都是莫医生救回来的,思考一番,也认同莫医生的话。
想到外面可能吹风,凌希本来就发烧,即使是吹一小会,可能便更加严重,也放弃了去医院的想法。
“莫医生,辛苦你了,今晚一定要她降下温去。”
他曾经四十多度没问题,可是他不想凌希也这么严重,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这38度都已经是很严重的温度了,何况她还不止38度。
他很害怕,凌希会有什么意外,要是她发生什么意外,他是怎样都不可能放下的。
白凌希高烧,容景淮也不可能安心睡下,他也刚才才醒,眼下也不困,即使困,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有想过,凌希会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和他通电话,跟他生气,可是他没想到,她会来这里找他。
毕竟医院还有小包子,可能是着急限制了她的思考,这才不管不顾的来到这里找他。
这样一想,又很心疼,不仅是心疼她,还有小包子,心疼又愧疚,小包子不见他应该已经是很着急的了,眼下又不见妈妈,肯定会很难过了。
不过,既然凌希能放心来,怕是也已经安慰好了小包子,不然她不可能不管不顾就过来找他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一方面想凌希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一方面又担心儿子,害怕儿子自己侄儿子在家害怕。
小包子是懂事的,可是因为他们,也在被迫懂事……
容景淮摸着白凌希的脸,深情地望着她,心酸又无奈,更多的是害怕。
他怕她不退烧,怕她和他生气,怕她不理他。
这都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他可以接受她的生气,可是要是不理他,他接受不了。
容景淮看着床上的人,明明就在身边,可是却感觉她已经离自己好远。按理说,他不该有这样的感觉才是,凌希过来这边,和他还没有正式见过一面。
他们之间,不是他睡着,就是她睡着,没有交流,又何来那么多情绪和不安,只是他却有了这样的不安,或许,是他心虚了吧。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瞬间慌了,是苏万发了一条信息给他。
是他心虚,是他错了,他怪不得凌希,他该早点告诉她他的情况的,不该瞒着她的。
口中开脱的词语万千,可是却一句也不觉得有力,所有的说辞,好像都太无力,太苍白了。
他不安,害怕起来,希望凌希立刻醒来就好,他可以解释的,若是解释不听,他可以道歉的,任她处罚,只是不要像苏万说的那样,可能不要他了。
一想到这个词,内心就慌乱得不知所措,只想把人紧紧留在自己身边。
不得不说,苏万只是发了一条信息,就能把容景淮弄得一心不安。
他怎么可以忍受得了,凌希不要他。
只要一想到白凌希要离开他的场景,不安就如洪流猛兽侵袭而来,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心中一片冰冷。连身体好像都觉得冰冷非常,紧紧抱住白凌希,寻求热源,也为了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不让她有离开的机会。
还在发着高烧,还在熟睡中的白凌希,哪里经得住他这么用力的拥抱,整个人本来就虚软得累成一滩水,被容景淮这么一抱,呼吸都困难起来,整个人也因此不舒服地呢喃着。
所幸容景淮还不算太投入,既然是太伤心,也一直留意着白凌希的情况,只是一时失控抱紧了些,白凌希一有反应,他立刻醒悟过来了。
内心又是一片自责,他实在太不小心了,凌希还在发烧中,自己抱得这么紧,万一温度再上升怎么办?
着急地探了探白凌希的额头,果然,额头好像更烫了些,惊得容景淮一下子慌了心,心里凉上几分,同时把放在桌子旁边准备好的探温针放入白凌希的腋窝中。
白凌希在病中,容景淮也还算正人君子,没有那些旖旎。
急着给白凌希去拿毛巾降温,把探温针放好后,又用被子帮她把手压紧贴一点。
温度已经到了39度,容景淮第一次这么气自己的不注意,想让自己原地死亡,减轻凌希的痛苦都可以。
退烧药她已经吃过了,一下子也不能再服太多药物,容景淮为了让白凌希退烧,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物理降温。
用冷水弄湿毛巾,敷在白凌希的额头上,再放一块冰块,反复更换。
把衣服都褪去,用冷水帮她擦身子,虽然他们从没有跨过那条线,不过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凌希会理解的。这样一想,便心无旁骛地给白凌希擦着身子。
因为心里只想着给白凌希早点降下温度,眼下看着这一副自己日思夜想的身体来,也没有一丝旖旎的心思。
如此循环反复,为了给白凌希更快降温,毛巾也没拧得很干,被套湿了一套又一套,容景淮又忙着换掉湿了的被套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