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项谦开了口,让花凝诧异的是,语气之中没有丝毫怒气。就连神情都恢复往常他消遣她时的神色。声音淡漠,冰冷如冬日的池水:“你和你姐姐做的事情,还真是如出一撤啊。”
他好像在说着于休妻不搭边的事情,她诧异的转过头,他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抹不去的是周身的冷漠。,
“啊?”她没懂。
他没理睬。走到桌边,将手中几尽揉烂的信捋平,“如果我不签呢?”
心中如砸过一记重锤,终究让他乖乖签字,并不容易。
“我记得你说过,你对我没兴趣,还有你不喜欢强的。“她看着他,准备先来软的:”既然这样,写份休书对你并没有损失,然后你走的,找对你有兴趣,愿意被你强的。我呢,走我的路,怎么样?“
他冷笑:“如果我不愿放你走呢?”
“呃,”看来好说好商量对这个无赖是没用了,她脸一板,软的不行就来横的:“随便你了,但如果我要走,谁都拦不住,你觉得娘子逃跑了比较和你的意?还是你的娘子被你休掉,比较入耳呢?“横眉一挑,她心中已觉胜券在握。
“我说过,来了这里你定逃不掉。你那点小花招对我无效。“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姐妹俩,统统想从我这里逃出去?”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侧过头,等待着答案。
统统?她内心在低嚎,自己还真是喜欢往枪口上撞啊。明明之前听他对自己喊出上官慧的名字,那眼神就足以说明,他是喜欢上官慧的。而自己的姐姐逃婚,或许已经在那姓项的心里结下了疤。而且她又用差不多的手段逼他休了他。第二次遭遇这种情况,他会放了她才怪。
“该死。”想到这里她双手狠命的砸着自己的头。“砸到两眼冒金星吧。你这个呆瓜、笨蛋。”她在和自己怄气。平时办事还算聪明,却在这等小事上栽了跟头。恼火啊,恼火。
“你在干什么?”项谦诧异的看着这个自残的小女子。
“额……”手听了下来,但是心情依旧不快。
“我在等你答案。”声音幽幽的。
“答案啊,”她思索着该如何说:“这个,姐姐离开你是因为在认识你之前,心中
住下了别的人。我离开你,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最终,她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
“住下了别人?”他呢喃着,“那你的心呢?现在有人住下了吗?”
“呃?”直接被他问槽了。
“没有,是吧,如果有,你不会说:我离开你,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话。“他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啊?“她又一次入了他的套。
“不管有或者没有,都与你无关,反正你对我没兴趣,那就赶快在休书上签个字。“她不想在理论了。凭他的思维模式,在这么说下去,还不知道会栽进几个套中。
又是一阵寂静。
半响,他开了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他那如狐狸般的眼神扫过正摸不着头脑的花凝:”我们以十天为约,你陪我十天,如果之后还想离开,我便放你走。“
“我陪你?!“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脑中闪现的是两个人唧唧喔喔的样子,心中恼怒,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项谦摸摸鼻翼,放肆的大笑:“我绝对不会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那我怎么相信你?”
笑容消逝,项谦的脸庞多了几分严肃。他掏出一块金色的雕龙的银牌,递到她手上:“这是我的令牌,现在交给你,这令牌可以统领边防的一大半军队,而军官丢失令牌,是斩首的大罪。现在我把命交到你手上。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花凝杏眼睁的溜圆,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色淡如水,脸上闪现从未有过的执着。这个男人,不像是开玩笑。可他为何…..可他为何要做这么大的一笔交易。
她还在看着他,直觉告诉她,他心中一定藏着什么。要不然,他与她相识才几个月,论感情,他们并不深,那么为什么,他对她的离开确是如此在意?为什么?她心中闪过了一个名字。
“你在想什么?要完成这笔交易吗?完成之后,我们各奔东西,对你,很划算。”
、“好…..好吧。”思绪被打断。她木然的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嗯,很好。”听到这样的答案他似乎很满意。
花凝收好令牌抬眼,见项谦大大方方坐到了床上。
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么,你干嘛还坐在这儿?花凝瞅着项谦,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打了个哈气,一脸倦意。舒了舒眉:嗯,我累啦,今晚就睡在这里了。说完,旁若无人般解起啦腰带。
“什么?睡在这儿?”要知道,虽然这里有四个房间,可是她当初收拾时只着重收拾了这间。其余的没考虑住人的问题,都没有继续收拾,这山更半夜的,现在收拾哪里来得及。
项谦扯开了外袍“这么晚了,不在这里睡,那么娘子让我睡哪里呢?”他笑着看着她,一双勾魂的眼睛肆无忌惮的放着电。
趁说话的挡儿他又退去了一层,上衣只剩一条白褂子,衣襟大敞,露出那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肌肤,里面紧绷的肌肉隐隐显露出来,“娘子要同我一块睡么?”他看向正盯着自己看的花凝,脸上的笑意更浓。
“啊~~”她慌忙意识到自己竟很花痴的盯着一个男人看。两颊羞得通红。甩下一句:“鬼才想跟你睡。”慌忙跑出了屋。
她跑到庭院,抚了抚狂跳的胸口,咽了口口水,心想:一定是跑的太急了。“想到刚才她如此花痴的举动,现在连给自己一嘴巴子的心都有。
已入,深夜,只有那玄月,依旧挂在空中。秋夜的风有了些许凉意。她原本想去梅香的屋子蹭一宿。到了门口,见梅香睡的正香,不忍心打扰。只好进了个相对干净的些的屋子。
借着月光,她一面心中咒骂着项谦,一面借着月光草草整了整房间。那破旧的床榻,床头的木纹已经断裂,不过勉强还可以睡人。幸好头几日打扫房间的时候,还是略微清扫了下,也放了简单的被褥和床单,不然她今天估计得以天帷幕以地为席了。
紧紧的裹在被窝里,她想着,十天,十天之后自己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