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给你就发给你。
秦卿一边暗自嘟囔着，一边按下了回车键将文件发送了出去。
她对于自己的作品，还是格外有信心的。
然而，不过去接个水的间隙，再次回到工位上时，周衍已经站在了一旁，好像在等她回来一般。
“这就是你的草图？”
看着周衍的脸色，秦卿便觉得事情不妙，赶忙放下水杯，打开了刚刚发送出去的文件。
三张写意山水草图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电脑屏幕上。
这回，轮到秦卿疑惑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改。”
看着秦卿一双迷茫的眼，周衍的神色又锐利了不少。
“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太普通了，缺乏亮点。而且，我不需要这么多版本，我只要最好的。抓紧时间重新设计一下吧。“
普通二字，完完全全就是对秦卿的全然否定。
撂下这句话后，完全不给秦卿反驳的机会，周衍便行色匆匆地离去了。
周衍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好事的同事们围了上来，端详着秦卿电脑屏幕中的三幅草图。
“嗯……有一说一，这也不算普通吧，我觉得挺好看的……”
“是啊，这好像是用浪花做的山，以水为山，挺有创意的……”
“哎呀，你也不是不知道，周总挑剔的很，呜呜呜，卿卿，真是辛苦你了。”
同事们面上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同情着，实则心底却在感叹，还好不是自己被安排到这个项目中。千算万算，也只能怪秦卿倒霉了。
“咳咳……都干嘛呢，好好工作。”
美术主管清咳了两声，驱散了聚集在一起的众人，也顺便绕到了秦卿身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三幅草图。
“老大，真的很普通吗？”
入职以来，秦卿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的倾向。
从前无论如何修改，也都是细节上的问题。在设计方面，秦卿向来是备受主管称赞的。
美术主管闻言，沉吟了一声，良久没有说话。
其实，就连经验丰富的他，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把握住周衍想法。此时但看这一个小时内完成的三幅作品，虽然不至于极致出色，但也没有到普通的程度。
“这个嘛……可能和需求不太契合吧，你再揣摩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就和周总再详细沟通沟通，基本上来说，他还是有问必答的。”
美术主管摇了摇头，他言尽于此，也没有办法给出其他帮助了。
……
眼看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周围的同事们都已经开始收拾，准备下班。唯有秦卿，还对着电脑屏幕冥思苦想着。
倔强如她，全然拒绝与周衍沟通。在她看来，这个人们口中的大佬，就是个没有眼光没有品味却还瞎指挥的人。
直到对最后一个人说完再见后，整个偌大的办公区，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望着窗外的晚霞，秦卿有些惆怅。
“好烦……“
“什么好烦？”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衍又出现在了她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候，把秦卿吓了好大一跳，也不由得惊叫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