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香一字不漏的把今天看到南宫晴如何上了南宫桀马车的事情说完。
南宫煜脸色愈加阴沉,两道浓浓的剑眉锁着,让人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残香心中原本就是没有底的,见他始终不说话,微微犹豫的问道:“大爷,大小姐她为什么会去见南宫桀?”
南宫煜抬眸,一道雪亮的目光射到她的脸上,竟像是含着一丝笑。
“你说呢?”
残香见他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心中一急,脱口而出:“大爷真的不知?南宫绝原本就对大爷藏着祸心,大小姐残香虽然相处的不多,可总是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上回南宫绝抓住大爷的把柄,不惜抬出族中的家老来压制大爷。这次大小姐和南宫桀私会,还能有什么好心?”
南宫煜静静待她说完,轻轻眯起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不,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残香吃不过他的目光,心中又气他在这时候还会问这些,可一张脸儿却不由的红了。
咬唇答道:“你是残香的夫君,这种诡异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先告诉你么?”
南宫煜眸子的笑意瞬间顿住,跟着是一道厉芒闪过。
“哼!诡异之事,南宫府里的诡异之事难道还少吗?”
残香气结,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急得问道:“那大爷就么不管不问了?”
南宫煜终于沉默下去……
他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她对自己是真的关心,这又是一桩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不愿意欠温婉,更不愿意欠她什么。
他能从她的身上莫名看到蔓柳的影子,又有了和错儿的这几天相处,老天也算是对自己不薄了。
相比之下,南宫晴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她名为自己的妹妹,心机却比老夫人埋的还要深。
整个南宫府里,除了南宫邺,只要有一个人敢挡在他的面前,他就绝不会放过他(她)。
现在只愁着拿不住他们的把柄,他们居然耐不住性子勾结到了一起,就一定是有什么图谋了!
既然这样,只要自己暗中戒备,何不让他们多露出些手脚来?
到时一网打尽,至于南宫晴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
心中这样想着,他微微站直了身子,唇角冷笑的悠悠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也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想了,无论他们在图谋什么,也绝对不会伤到我半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住,目光滑到熟睡中的错儿身上。
“至于你,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为了错儿,也为了你自己,把这件事情忘了吧,就当作你什么也没有看见……”
说完之后,他轻耸肩头,悄然的退了出去。
残香望着他的背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自己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吗?可是,他终究是错儿的父亲,是自己心底曾经爱过……的男人!
难道就任由那些奸人在背后用阴谋诡计去暗害他么!?
不!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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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煜走出小楼,隐在暗处的羽躬身伺立。
“查出来了吗?”
“是!”羽微微点头,“二姨奶奶的账簿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她的弟弟在湖州顺意坊欠了一大笔银子,他家原本就家道中落,可是那位舅老爷却很快还上了所欠的赌债。”
南宫煜微微冷笑,眼眸中陡然射出一道杀气。
“哦……有意思。赌坊的主人查到是谁了吗?”
羽摇头,“那家赌场在三个月前就换了主人,现在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新主人是谁。不过……有个蜀中往湖州贩丝的客商说在半个月前,曾经看到厉江流在顺意坊出现……”
南宫煜冷冷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知道了厉江流出现在顺意坊里,那么后面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了!
残香一定是已经知道了胡氏做了些什么丑事,这“丑事”只怕还是厉江流一手安排的!
只要这件丑事一揭穿了,胡氏必死无疑!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做呢?
南宫煜微微沉默了一会,又问:“云娘呢?”
“属下去别院和码头查过,厉江流四个多月前南下扬州,只带了一个妾室随行,就是云娘。但这次他回去,却把云娘留在了别院里……”
羽这句话一说完,南宫煜全身一震!
“残香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明明错儿的娘在扬州,她却说不在!
羽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突然苍白下来,连忙犹豫的问道:“大爷,属下是不是该把云娘暗中掳走?到时就算是有什么疑问,一问便知。”
“不!”南宫煜心头大乱,猛一咬牙,“不要惊动他们,只管在暗中监视着就行了!”
羽默默点头。
南宫煜僵直的立在那里,眼前不住晃动的都是错儿那张胖乎乎的脸庞。
这世上绝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愿意把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寄养在别人家里!云娘明明在扬州,可残香为什么还要瞒着自己把错儿带来呢?
他猜不透,心中喃喃的念了一句:“厉残香……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身畔的羽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的来回变幻,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正要转身退下。
南宫煜却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找面生的人,盯住大小姐!”
“啊……”羽惊得全身一震,此时南宫煜的双眸中已经射出了一道冷焰,嘴里森然的说道:“他们很快就要做些什么了!所以我们一定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