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南宫煜和厉江流从马上翻身而下,急急的走入店中。
小二迎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南宫煜憋着一股气已一把将他捏在了手里。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一对男女来过这!?”
那小二吓得一傻,眼看着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正双目吐火的对着自己,哆哆嗦嗦了半天才记得点头。
“是是是!大爷,晌午的时候是有一对父女来小店里用饭,可用完饭就走了啊……”
“走了!?哪个方向!?”
小二苦着脸,“我的爷,这里是官道的三岔口,那时小的还在店里招呼旁的客官,可没留心他们走了哪边啊!”
南宫煜瞬间脸色一白,无力的放开手。
一旁厉江流冷冷上前,“小二,你说说那对父女的相貌,他们有没有什么异状?”
小二眼看着眼前两个男人都一脸杀气,哪敢不答,连忙回忆道:“是……那老头看起来怪怪的,虽说对人一脸笑,可笑得让人心中发寒。他女儿倒生得好标志,看上去就像大户人家的小姐,虽说穿的不怎么样……哦!对了,那姑娘额头上有一个红痣……”
话音未落,南宫煜心中一颤!
“是柳儿!一定是柳儿!她……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或者对你递过什么眼色?”
“递眼色?”小二愣着回忆半天,又摇了摇头。
“没有啊!她还和老头有说有笑,倒真像是一对父女,不像是被拐走的吧?哦!对,那个老头还说那为姑娘是有病的,后来姑娘要小解,还是他亲手扶着去了后面的茅房。”
“她去过后院么?”南宫煜猛地一震,“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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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南宫煜面如死灰的站在院中,他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甚至连一片布条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上次柳儿被南宫桀劫持,有那么多人盯着,她甚至还留下了线索,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柳儿!你究竟去了哪里?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我在找你啊……”
身后,厉江流也是一脸的绝望。他和南宫煜一路从扬州城外追到这里,这是官道的路口,要是再找不到任何线索,又怎么追踪下去?
南宫绝究竟要把蔓柳带到哪里去?为什么蔓柳还会和他有说有笑?
他猜不透,可他也和南宫煜一样,绝不相信蔓柳会一点线索也不留下。
她那么聪明,也许能想到法子自保,就更能想到自己和南宫煜会来救她,可为什么……没有线索?
这时,小二胆战心惊的上前,“二位爷,那姑娘才进门的时候,小的模糊听到老头对她说要去蜀中……”
话音未落,南宫煜和厉江流齐齐一震!
蜀中?南宫绝为什么会带蔓柳去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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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蜀中,青城山。
这时,早已是隆冬。
狂风大作,漫天的风雪将山路阻隔,抬头几乎已经看不到一条进山的路。
可就是这样,山腰处还是有两个黑色的人影正艰难的向前走着。
“前面能到哪?”走在后面的南宫煜大声问道。
厉江流抬头看了看四面一片的风雪,再望望头顶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回头使劲拉了南宫煜一把。
“前面是虎跃岩,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要在那里躲避一宿,等到天亮了再向上找!”
南宫煜微微咬牙,这已经是他们进山后的第三天了。
这二十天里,他们或坐船,或骑马,一路追着南宫绝留下的蛛丝马迹,从江南追到蜀中,再寻到青城山。
其中的艰辛和曲折,自然不用说。
可这些,又怎么能比得上对蔓柳无穷无尽的思念来的苦涩?又怎么能比得上一次次从满怀的希望再跌落到谷底来的心痛?
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明明知道伊人在一个时辰前刚刚才坐船而去,他跪在满目苍凉的大江边,痛苦哀号的模样,只怕连老天看到也要落泪。
尤其是在三天前,在山脚的村落中发现了蔓柳的踪迹,那一刻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她的身边……
可是,进山整整三天,就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有人经过的痕迹……
这是天作弄?还是天要罚?他不知道!
可若是老天真要罚,那为什么不一雷劈死自己,也好过想到蔓柳落在南宫绝手里生不如死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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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外面的风雪这时已经小了很多。
厉江流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垂眸望着身前山腰的深谷。
“下面是蝶谷……”
南宫煜微微一怔,望着他的背影。
这西行的一路上,自己和这个“哥哥”虽然一样都心急着蔓柳,却从未多说一句话,倒像是两个有同一个目的的仇人一样。
可是为什么今晚他会主动说这句话?
片刻后又听到他微微的叹息,“一年前蔓柳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错儿,也是在这里生下的。”
南宫煜心中微颤,冷笑了一声,“我问你,那天在大江之上,你射我一箭,蔓柳才落进水里,后来你为什么又把她救上来?难道这些都是你计划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