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什么?”南宫煜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身在昏迷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蔓柳见他说的认真,又傻了眼睛,“是什么?”
南宫煜微微挑唇,一动不动看着她开始有些慌乱的眼神。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在我昏迷后的第九天,你穿了一身嫁衣在我床头说了些什么?你说你那是第三次嫁给我?”
蔓柳哪里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这些只怕都是后来南宫邺和尔真告诉他的。
心中回想着那晚生不如死的纠葛,摇头答道:“是……那晚蔓柳倒是第一次不再害怕你不会醒来,那时我就想着只要能和你生死守在一起,就足够了。”
南宫煜心中感动,唇角却邪邪一挑,“我说的不是那事,我是想问你,这世间哪有这么轻巧的事情?夫君还没同意,你就把自己嫁了过来。嫁便嫁吧,可房还未圆吧?你想想,你不是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么?哈哈哈……”
“啊……”蔓柳到这时才会过意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下一只大手已经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芊腰!
“不!”蔓柳急得要去推他,却又不敢用力。
“煜郎,你……你身子还未复原,你不能……”
“不能什么?”南宫煜唇含微笑,眸子却涌起一抹情动的红潮。
一身霸气的把蔓柳用力的压在怀里,唯恐她再挣脱。
“你自己把自己嫁了,为夫还不能向你讨债吗?情债身偿,你当那点小伤就能让我躺在榻上爬不起来?哈哈……”
大笑声中,他哪里管她是假意挣扎还是芳心暗可,双臂一展,已将她横抱了起来。
蔓柳被他“强”抱着,偏偏又不该挣扎,唯恐触及了他的伤口。
等到一个身子被他按到了榻上,她突然间微微一笑,抬手死死的护在胸口。
“你要讨债?那也可以,不过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答我。”
“哈哈!要考我?”南宫煜又怎么不识她的风趣,倒也不怕,邪笑着贴过脸儿。
“你问吧,只要爱妻如意,夫君自然句句是实!”
“好!”蔓柳眼珠轻转,还未问,脸儿倒先红了。
“刚才你说白裙的我,我问你,你究竟是喜欢白裙的苏蔓柳还是红裙的厉残香?”
南宫煜怔怔瞪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儿也能娇憨到如此模样。
心中念着这一年里她的确是只穿红裙,微微笑着答道:“为夫还未到三十,却只爱花丛中一点纯洁的白色,旁的红绿脂粉,管她倾国倾城,还是花容月貌,我只爱一个白裙的苏蔓柳!再说厉残香又是谁?我若还记得她,她在我府中那几个月,我指尖儿为何从未碰过她一下?”
蔓柳一颗心儿喜翻,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几个月里,就算自己有时情动要接近他,也被他冷冷的拒绝了。
再想想在屋顶上的那一夜,他声声念念,念念声声,说的不都是一年前的自己吗?
可转念总被他刚才一句捉弄弄得有些气恼,跟着又脱口问道:“那你还说你回了扬州就要纳妾、旺香火?”
南宫煜微微一笑,“我南宫煜有妻如蔓柳,此生早已足够!以前我年少轻狂,从来不知真爱为何物。就算是对着萍儿,后来在你落江之后我也才明白,原来那时对她,我多过的是愧疚,我以为凭着一己之力能护着她,谁知她还是遭了毒手,所以那时我的确是被悔恨折磨得生不如死。但对你……我只知道,南宫煜这一生,若是没有苏蔓柳,只怕是妄为活着了!从此后南宫煜只有一妻、一子、一女,旁的女人……视如粪土!”
这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蔓柳的心儿越来越软,竟然主动扬起双臂,款款勾在他的肩上。
“煜郎……这真的不是一个梦吗?原来你真的是那么爱我的?”
“这当然不是梦……”
南宫煜唇角浅笑,又带着一****/惑,缓缓贴到她的身上。
这时薄纱曼绕的锦榻上,温香软玉的身子早已变得绵软如斯。
他俯在她的胸口,牙齿咬着她胸前的系扣轻轻扯动……
带着暖暖的呼吸,蔓柳像是被一个粉色的绮/梦包裹着,微微张开的红唇间轻吐了一声,“煜郎……爱我……”
南宫煜的手指在她滚烫的娇躯上轻轻滑动,在一阵阵如潮汐般卷卷而来的痴缠中,他贴在她的耳珠上,呢喃了一声。
“柳儿……我等这一刻,已有一生了……”
江上明月,从云层中探出脸儿,柔柔的把一抹萤光洒在舱中的榻上。
白色的薄纱,如雾如幻,裹着两条恣意纠缠的身子,缓缓吐出一声缠绵满足的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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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后,顺江而下的船终于靠岸,这里已经是扬州城的码头。
南宫煜和蔓柳并肩站在船头,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好久好久!
“姐姐!”
“大哥!”
码头上南宫邺和尔真早已得到消息,等在了下面。
等到船刚刚泊稳,南宫煜竟然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把将蔓柳搂在怀里,如巨鸟一般飞身跳了下去。
南宫邺和尔真见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又看他们真的如新婚一般爱意痴缠,不由四目相视一笑。
“姐姐!”尔真第一个迎上去,就将一手抱着错儿,一手牵着柔儿,含笑着递了过来。
“看看哦!错儿这几天妹妹可是悉心照料,又胖了不少哦!”
错儿一看到娘亲,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肉乎乎的小手就伸过去,嘴里清晰的唤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