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学见这李秋美,自称是民妇,这韩宗瑜家境也不富裕,但她头上戴着的簪子,却是成色好的黄金,样式颇有些精致,不像是一般民妇用的款式,这黄金看上去也有几分富贵,一般富户人家,都不太会戴,甚至官宦人家才会有的。
那么,显然这簪子,无论样式还是成色,之所以出现在一个普通穷秀才的老婆头上……林敏学跟师爷华钱交换一个眼神,都不禁看向了杨门,心知肚明。
李秋美还不知道林敏学早已从师爷华钱那边得知自己与杨门勾搭消息,还哭哭啼啼道:“恳请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民妇作主啊~绝不能姑息凶手!更要为我夫找回户籍文书,还有秀才功名文书!
为这,我县青天大老爷杨大人,还有他小舅子,杨小公子也亲自为了民妇的事情,专程赶来,还请大人一定要帮帮民妇呀!……”
说的娇音婉转,不时还抛几个媚眼给杨门,令杨门非常受用。
而杨忠,则是一脸二世祖的表情,让围观的众人,看了都不由自主皱起眉头,但既然那边县城的人在这边上吊死了,那边县老爷和县老爷小舅子赶来给受害者老婆撑腰,这些人不知内情,倒也有点羡慕,只是觉得对方那边老爷和小舅子,看上去有点奇怪。
而那妇人看上去甚至好像跟那县老爷和县老爷小舅子,有一腿似的……别说还真有点真相,这李秋美的确不守妇道,在跟杨门之前,也跟过几个人,但后面遇到杨门,便跟了他,还怂恿丈夫将秀才功名送给杨忠,甚至出言威胁,也是她转达杨忠和杨门那边的话。
说白了,这妇人就是一个白眼狼,当初她嫁给韩宗瑜,也是家里边特别困难,韩宗瑜卖掉家里一些家当,给了她娘家,后面她日子才好起来,但她并不安分,后面一直偷人,偷到杨门的时候,终于,这韩宗瑜也玩完了。
韩宗瑜是个秀才,笃信家丑不外扬,后面被杨门所逼,更是没法道出内情。
至于华钱如何得知这些消息?……只因这华钱有几个朋友是风月场里的,自然对这些事情,知之甚详,所以这件事,也多多少少有耳闻,便提起来,这华钱询问之下,也便知道了。
林敏学本来因吴临清对自己有恩,而吴临清知己韩宗瑜被杨门所害,心中也生起了同情,对这罪魁祸首之一,李秋美,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说道:“韩李氏,本官倒有些奇怪,你哭诉丈夫之死,为何不追查真相,反而认定他已死,要他户籍文书以及秀才功名文书?
另外你说话之中,不时看向杨大人跟他小舅子,你若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他们内室了。”
这话其实说的十分不客气。
李秋美登时脸白了。
杨门没想到林敏学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心想,一定是谁说漏了嘴……看向杨忠,也是震惊神色,心想自己跟李秋美的事情,肯定是这兔崽子传出去的!
至于哪里传出去的,不是花楼,就是赌场。
杨忠登时做出“噤声”的表情,一脸无辜,心里却在想,到底是谁将这信息传出!……一时之间在琢磨到底是谁传出消息。
杨门看杨忠神色,越发断定了确实是他将情况外泄,但此时却不便追究。
便看向林敏学,不悦道:“林大人,虽则本官在你府衙之内,但也不是由你胡乱污蔑的,下官也是朝廷命官,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