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来赏花的，就不要皱着眉。”
言棠怔愣地摸摸发鬓的花，耳朵迅速见红，抿了抿嘴，侧头看向别处，用最漫不经心的声音回：“哦，好。”
墨诚远倏地有些紧张，口干舌燥的，两手放哪里都不对，眼神四处乱飘，见斜对面的树干上有只小虫子在爬，目不转睛看着那小东西，就差加油打气了。
“暗香台的梅花开得好，我们摘些回去，做梅花酿吧。**的那些还可以做梅花糕，去年的头茶我还留着，和着春茶水一起，肯定好吃。”
言棠的口味有点奇特，她喜欢舌尖上有点涩涩的感觉，淡淡的苦涩过后，茶味满口留香，回味无穷，所以惯得喜欢在糕点里放点新茶水。
“新**的有很多，明天让人来多摘点。”
言棠咦了一声，道：“不用那么多，一会儿摘点就够了。”
“多摘点，酿好了送我几坛。”
言棠哈哈笑了，摘了朵轻轻朝着墨诚远的脸抛过去，他一把接住，又向她抛过来，落在了言棠衣服上。
她道：“我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吗？想多喝几坛多造罪？”
说来倒也有点不好意思，言棠跟着酿酒师父学了两年多了，就是酿不好酒，前世活了也算长，后来还是酿不好。
她记得之前酿过一次，墨诚远出征前他们一起酿的，墨诚远当时喝了一口就笑话她，说白水上撒点花瓣也比她酿的好喝。
酸不拉几的，有股馊味，可能是没酿好，放久了，馊了吧……
墨诚远还是笑着看向她：“说不定有长进了呢？”
言棠白了他一眼，“我要酿的不好你喝啊？”
“不喝。”
“滚！”
墨诚远满脸嫌弃道：“我口味得多奇葩才能下得去口。”
言棠真想一脚将他踢下去。
“不过你做的清茶梅糕我倒是可以多吃几个，勉励勉励你！”
“滚蛋吧你，墨诚远！”
言棠跟他对骂了几句，两人嬉笑打闹成一片，可怜的梅树被晃得花瓣簌簌簌的往下掉，再闹那么一两个时辰，可能就成秃头树了，来年也开不了花。
“明日去看看莫先生吧。”言棠闹够了，靠着树坐下来，侧着脸看着他。
“莫先生回老家了，可能不过完年不会回来。”
言棠有些惊讶，“没听先生说过啊，你怎么知道的？”
“小封子昨天来送东西的时候说的。”
小封子是给莫先生的家仆。
“小封子也跟莫先生一起去了？”
“没有，这段时间莫先生允他回自己家了。”
“这样，我倒是许久没见过他了。”
“你都两个多月没去学堂了。”墨诚远幽幽看她一眼，“能看着他个鬼。”
言棠瞪他一眼。
“听说小封子要娶媳妇了，还是师娘介绍的。”
“真的啊！他平时说话都说不利索，见着女的头都不敢抬，师娘真是费心了。”
两个东扯西扯了一大堆，什么有趣说什么，什么好玩聊什么，直到东边的月亮彻底从树枝上冒出来了，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要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