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师兄交谈几句后,米三粒也发现此人似乎真不是来数落自己的,再者,自己已成这学堂中的众矢之的,但凡有头脑的人,此刻也不会往自己身上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份勇气,米三粒收下了。
既然话匣子已打开,米三粒也就顺水推舟,想和这位混迹周府两年的祁师兄攀上关系,这也是为了日后获得更多关于周府的信息,就如那神秘的调料:味之素。还有那个神秘的重生者。只是在这之前,周府对于他来说过于陌生,等地皮踩熟了,再做调查也不迟。
“祁师兄,我现在可有一个很大疑问,为什么跟我同期进来的外门弟子到现在为止只来十多位,而且我看着学堂上,学生不过六十有余,其他的周府弟子难道都不用上课?”
“呵呵,你们初来乍到,必定会有很多疑惑,这些其实后续也会有老师给你们讲,不过现在祁师兄告诉你也无妨。”
祁四同干脆转了身子,面朝米三粒侃侃而谈起来:
“其实最初这外门弟子的设立是为了让一些穷苦的老百姓也能进入食府学习厨艺,可最近几年,许多官府,不惜花钱让自己的子女进入周府,往往这些花钱的官商子女并没有真正的才学,为的,只是混一个周家的名号,因而他们要不要进入学堂学习,全凭他们自愿。用另外一种说法更为贴切,这叫挂名子弟。”
“挂名子弟?这下我到能理解了。”米三粒随意翻动着桌上的课本,继续说道:“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商挂名子弟,自然不会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出来受气了。”
“呵呵,看来米师弟是明白人。”
祁四同依然眯缝着眼,微笑的继续说道:
“其他有实力的外门弟子当然也有晋升内门弟子的机会,外门弟子在周家的学习时间只有3年,只要是在3年内拿出实际成绩,周府也会破格提拔外门弟子成为内门弟子。这就是为什么,周家几百外门弟子,现在在这课堂上的仅仅只有几十位的原因。”
米三粒挠了挠脑袋表示不解的问道:
“祁师兄,既然要努力晋升,为何不来课堂?这不自相矛盾吗?”
“米师弟莫急,我且问你,学习厨师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吃和撩妹啊。”
米三粒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答案。而这一答案,也让这祁师兄木讷了好一阵子。
面对尴尬的场面,祁四同又用同样的问题问了旁边了小石头。
“这位小师弟觉得,学厨是为了什么?”
小石头看了看米三粒,又瞅了瞅祁四同,最后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说出了四个字:
“为了赚钱。”
“看!这才是正解!对于一个厨师来说,他的厨艺,自然就代表了他的价值,因此晋升内门弟子的最终评定标准就是你能为周家赚多少钱!”
“哦!我现在有点明白了。”米三粒若有所思的回忆着,继续说道:
“难怪我在周家的菜馆吃饭,时不时的都可以看到外门弟子的身影,原来是为了晋升。”
米三粒此刻也是想通了,这外门弟子想要晋升,就得拿出业绩,为了周家赚钱,只要能赚钱,自然就证明了其能力。
“不过我怎么老觉得是不良企业在压榨剥削在校实习生的感觉啊!”
“啊?师弟您在说什么啊?”
“啊,没,没,老毛病,自言自语罢了,师兄切莫见怪。”
米三粒和祁四同聊得正投缘,一阵尖叫声打破了学堂内沉闷的空气。
就如偶像剧男主角一般,吴真公子在万千少女痴狂的叫声中,无数男人羡慕的眼光中,华丽登场了。自然这羡慕嫉妒的目光也包含了米三粒一份。
“看,跟你一样,你们这一批的大红人:吴真。”
“祁师兄,此话怎讲?我怎么也算是大红人?”
祁四同那双眯缝的眼此刻笑的是更如一弯月牙。
“师弟怎么不算红人,你们这首席和末席,已经成了大家的话题了。”
米三粒惭愧的摸了摸脑袋说道:
“我切那个豆腐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我刀法不济。”
“既然米师弟想要澄清你这切豆腐的能耐,不如今晚就做这么一道考试时候的菜品,邀请我们品尝如何?”
“这有何难?那么今晚,我就邀请祁师兄光临寒舍便是。”
米三粒一行人在后面聊得颇为投机,压根也就没理会这前座热闹的场面。
这前面此刻真就跟偶像粉丝见面会一般。
吴真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青年厨俊首席的称号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事,好在家出书香门第,行为举止不会失了礼教,面对这些师兄,师姐,也是面对微笑依次回礼。
在所有前排坐席的目光都聚焦于吴真身上时,而吴真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注视着学堂最后方的一个男人:米三粒。这个毫无家世背景的乡村小子,居然用粗劣的刀法,怪异的烹饪手法做出了一道香味四溢,诱人食欲的菜肴。吴真有太多太多的想不明,不理解。
除了吴真,还有另外一双眼睛此刻也紧紧的盯着米三粒,而这个人,正是那位写下“刀功粗劣,烹饪怪哉”之人:魏玄。
“你们这些小子都安静点,学堂之内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顺着声中气十足的话声望去,几位老师已经进入了学堂。
走在最前方,步伐矫健的正是正膳堂首席周云山,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此人光从相貌上来看,要比周云山年轻不少,约莫有个三十出头的样子。
“师兄,这官威十足,一本正经的家伙是谁啊?我记得在考场的高台上见过此人。”
米三粒偏着个脑袋,小声的问道:
“这便是正膳堂的首席,周云山。掌管厨师的大部分事务。若要打个比喻,就如这朝中的一品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去,难怪这么嘚瑟,啊不对,难怪那么威风。哈哈,那傍边那个呢?”
祁四同并没有回答,只是纳闷的看着堂前站在一起的两位老师,额上的眉毛也微微皱了起来,最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对啊,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