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宴会已经到达了高潮,舞姬在庭前翩翩起舞,各等级身份的达官贵族早已入座。蜀锦拽着苏卿言从角落悄悄挪动着,在小一辈的座位上入了座。
“你们将军府可真大的脸面啊,皇上和南王都亲自来贺寿。”苏卿言和蜀锦讲着悄悄话。
“那是,也不看我爹立下的赫赫战功,他们来也是应该的。”蜀锦回道。皇帝高居大厅之上,面容看起来也甚是和蔼。这个皇上她倒是无感,谈不上喜欢,也觉没有讨厌,印象中皇上从未刁难过她,当上太子妃时皇上也曾助一臂之力。
蜀锦也不敢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天子,被有心人撞见了指不定又被怎的陷害,眼睛顺势移到了皇帝旁边之人身上。
南恒半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原位细品着酒水,模样优雅的很。
似乎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不禁偏过半边身子看向蜀锦。眼睛毫不忌讳地与蜀锦撞在了一起,没有丝毫要挪开的意味。蜀锦有些尴尬,冲他笑了笑,那人眉眼微挑,笑如桃花。
“小锦,傻笑什么,别笑了,你这笑的很是瘆人呀。”苏卿言的手嫌弃的在蜀锦眼前晃了晃,再望向那边时,南恒早已移开视线,继续品着酒肉,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晚芯,不在屋里头养着伤怎来这了?”蜀将军的声音在大厅内显得格外的突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女子。
女童着一袭素色青衣,衣裳无半点点缀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白色面纱从眼前盖在脑后,隐隐勾勒出她小巧精致的五官。她缓缓地从门前走来,即使只有十来岁,举手投足间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爹爹,纵使姐姐不小心把虫子放到我嘴里害我大病几日,但家母的生辰还是不可缺席的。”声音如清泉般流入众人的耳中,大家都没察觉这话中之话,只是征征的看着这女童。
蜀锦心中五味杂陈,幼年晚芯她到底恨不起来,毕竟她从小就对晚芯百般刁难,做的那些事她也心知肚明。如今晚芯也还只是个小姑娘,虽然说这话明显就是针对她,但毕竟童言无忌,还是自己过于顽劣了,都十几岁的人了还整日捉弄于晚芯,也难怪人家后来如此憎恨她。
“早就听说蜀家嫡女顽劣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呢!”一旁的宾客开始小声地嚼着舌根。
“是呀,感觉还没有比她小几岁的妹妹举止得体。”另一位夫人应和道。
大厅一下子传出不少熙熙攘攘的声音。
“罢了,来都来了,快入座吧。”最后还是孟玉兰开了口,招呼着蜀晚芯到蜀锦身边去。
“姐姐,今天盛宴好玩吗?”蜀晚芯依旧露出那副天真无邪的面孔来。
“好玩的很,要吃什么,姐姐给你夹。”蜀锦皮笑肉不笑,这么小的人,如此有心机,但也是自己做的孽,怪不得谁。想着想着内心居然有了一丝愧疚。
蜀晚芯嘴巴抽了抽,今日蜀锦是怎么了,这长姐的关怀不是错觉吧,难道蜀锦又想出了什么整她的法子?
“劳烦姐姐了,晚芯自己来就好。”蜀晚芯轻笑,自己才不会入了她的套。
“锦儿坠马也有些时日了吧,最近伤势如何了?”皇帝突然开口问蜀启诚。
“回陛下,爱女早已痊愈。”蜀启诚双手做拱。
“昭阳公主前些天还提及过她,想着锦儿痊愈后进宫同她寒叙一番。”昭阳公主性情也十分豪爽,自上次宫廷盛宴与蜀锦相遇后,两人一拍即合,也成了一对挚友。
“如此甚好,锦儿调养这些日子整日都憋在屋里头,趁机会出去走走也是不错的。”孟玉兰接过话,朝着蜀锦使了个眼色。
蜀锦起身来到皇帝面前:“劳烦公主如此挂念,民女过些时日定进宫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