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冷凌云的眼眸中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倏忽,迷雾飘散,眼眸又是一片寂静和明亮。
“晨王殿下开始立字为证吧。”宫沫苒眼眸一转,看了一眼青岛手中的笔墨纸砚,淡漠的说到。
“好。”天曦晨抬起神色不明的眸子,点点头。
“主子,请三思啊。”青月心中一直都是那样的嫉妒,终是忍不住开口。
“青月!”青岛开口想要止住青月的言语。
青月狠狠的瞪了眼宫沫苒,手指着宫沫苒的鼻子就开口骂道:“我家主子要休了你,那本是他该有的权利,你身上的伤痕也可以是你的苦肉计,你凭什么要主子允你三个条件和十万两蓝晶。”
宫沫苒并未出声,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看向天曦晨,星眸变得深邃,如一谭秋水般,深沉而神秘,声音清凉“看来晨王殿下门户下,狗比主子的权利还大。”
“你……”青月反手拔剑而出,剑锋凌厉,泛着丝丝清寒的光芒,带着无数杀气向着宫沫苒而去。
宫沫苒依旧一身蓝衣,淡然自若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青月,回到府上自去领罚。”天曦晨并没有所惊动,眉眼间却带着丝丝的暗沉之气,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
“是,主子。”青月虽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依旧死死的收住了手中的剑,无比锋利的尖端就停在了宫沫苒的左脸前一寸的距离。
“看来,你也想在我身上留下一道伤疤。”宫沫苒星眸微转,淡淡的扫了青月一眼,定在了天曦晨的脸上,目光****,仿佛能看清世间一切,包括这位高贵清雅的晨王殿下,看得他心中微微有些慌乱。
虽说冷凌云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在宫沫苒一句话以后,那冷漠的气息却慢慢的扩散,让此刻的内院变得如在冰山上最寒冷的一处。
青月还想说什么,终是胆怯的退到了天曦晨的身后。宫沫苒抿了抿唇,冷冷一笑。
大概这就是人心吧。
见高就攀,见低就踩,但凡别人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即便是错的,也会说是对的。
“小女子可是要多谢晨王殿下,让小女子长见识了。”宫沫苒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天曦晨心中微颤,她终究是恨他了吗?还是,她本就无意要嫁给他,不过是家中长辈的一厢情愿罢了。
以前他总以为,他的心中早已被别的女子所占有,所以他想方设法的要休了眼前的她,可是到了现在,他的心却突然有些失落。
“晨王殿下该提笔了。”宫沫苒淡漠的声音响起,传入天曦晨的耳中,天曦晨回过神,眼眸扫向青岛,青岛领意,在内院还算是完整的石桌上摊开了一张白纸,放好笔墨,站到了一旁。
天曦晨迈开步伐向着石桌旁而去,待到站定,右手执起笔,在砚台上点了点墨,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了承诺。
“冷少爷觉得如此写可好?”天曦晨笔落,神色不明的看向冷凌云。
“苒儿意下如何?”冷凌云并未回答问题,绝美的眸子看向宫沫苒,优雅的问到。
宫沫苒冷笑,这立字为据本是她与天曦晨之间的事,而天曦晨却问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可谓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呵,还真是可笑。
不过也罢,她不过想过得平淡些,即便他不看她在眼里又如何,他真以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么?
“还可以。”宫沫苒淡漠一笑,忽略那道深邃的目光,看向白纸上的几抹黑色。
看字如看人,这字形如龙蛇,一气呵成,端见其人的气魄风骨。
这确是一手好字,只是这字里依旧隐藏不住那抹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