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一只手提着白浅,神色凝重,往昆仑虚飞去。一路上,也没与白浅说上几个字。白浅屡次询问墨渊其中缘由,墨渊始终不做回答。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白浅好几次直接赌气不走了,但墨渊上神也没空陪她胡闹。她一耍小性子,墨渊就直接将她提起来飞。饶是如此,两人一路也是磨磨蹭蹭,费了好些时日,总算到了昆仑虚山下。
“师父,你这几天总是忧心忡忡的,到底为什么,是怕擎苍寻仇吗?擅闯大紫明宫,是徒儿的不对,你就饶了徒儿罢。”白浅扯着墨渊的袖子,又一次开口。墨渊不答,突然转身,一掌劈在了白浅后颈。白浅立即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白浅醒来,见周围黑乎乎的,揉了揉眼睛,不知身在何处。伸手摸了摸身旁——怎么觉得自己在一个大炼丹炉里?看来,师父这次总算被自己惹毛了,要自己在炉子里闭门思过啊。她突然想到了孙悟空,呲的一声笑了出来。师父就不怕自己练会了火眼金睛?
忽听得天上雷声滚滚,白浅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猛然想起书上所说的天劫。又算起时日,这……好像是她的天劫。
一个神仙要想飞升上神,要经历两次天劫。历的过,便寿与天齐;历不过,便灰飞烟灭。而且,天劫必须打在人身上,这才作数。那么,是谁替她挨了这次天劫?难道是师父?白浅连忙用力敲起炉子,并大喊大叫起来。希望有人能听见自己的呼救,将自己放出来,阻止师父再一次为自己冒险。可是,外面竟一点声响也没有。白浅越来越惊,竟这样担惊受怕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十六师兄子阑过来了,帮白浅开了炼丹炉。白浅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抓住子阑使劲摇晃,连声问:“十六师兄,师父现在何处?”
子阑被白浅摇的满脸黑线,道:“小十七,你冷静些。你是怨师父把你关进炼丹炉里吗?其实他也有苦衷。不过此刻,你没法见他了。”扯了扯嘴角,道:“他昨天被下了蒙汗药,现在还在睡着呢。”
“啊?那昨天帮我受那三道天雷的又是谁?”
原来,离镜自放了白浅与墨渊上神离开后,又被擎苍关了起来。他闲来无事,便算了算她的天劫。不算不知道,一算,他真被吓了一跳。再过不久,阿音的天劫便到了。到时,不知她能不能受过这天雷?他越来越不安心,再也无法在房中泰然高卧。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偷偷跑回了昆仑虚。偏偏又正好瞧见墨渊把白浅打晕,放进炼丹炉的那一幕。
看来,墨渊上神是要为白浅挡那三道天雷了。他想到这,突然产生了一股醋意。不知墨渊上神知不知道阿音是女的。即使不知,他这么多弟子,难道给每一个弟子都挡上三道天雷?这心,未免偏的太过了。
不管墨渊上神为什么要为阿音受那三道天雷,自己都要阻止他。离镜忽然想到了前世天族与翼族的那场大战。擎苍无暇顾及自己,只怕是在精心筹划那场战争了。离镜只觉手心捏了两把冷汗,如果是这样,那他更不能让墨渊上神去为阿音挡天雷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到时肯定好不了。
如果自己提出代受天雷之事,墨渊上神定不会同意。离镜眼睛一转,已然想到了一条妙计。默默下到了凡间,买了一大包蒙汗药,统统倒在了墨渊上神的水壶之中。墨渊上神此时忧心忡忡,连离镜到了昆仑虚都没有察觉到,直接将那壶水喝了个精光。离镜下药时不知轻重,下的量着实有点多,竟连墨渊上神这样的战神都迷倒了。
“轰——”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阵可怖的声音。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离镜深吸了一口气,跃到了天空中。
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天雷打到了他的身上,使他退了一步,随即又忙迎了上去。怕什么,离镜对自己说,又不是没挨过。可是,他当然也清楚,如果替别人挨这天雷,比自己受的伤害可大多了。强忍着痛楚,离镜嘴角撑出一丝微笑,越发庆幸没有让墨渊上神挨这天雷。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离镜都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擎苍虽是他父君,但若起兵,就打破了这四海八荒好不容易保持的太平。擎苍的野心非常大,是本着剿灭天族的心,去打的这一场仗。上辈子,墨渊上神用他的元神自己封印了擎苍,以致殒命。阿音来找自己借玉魂时,自己又吃了回醋,没有将玉魂交给她。后来,墨渊上神楞是受了阿音七万年的心头血,又等了七万年才复活。自己每每想起,都觉后悔。
最后一道天雷打到了他的身上,离镜终于忍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栽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