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结束！将罪犯海帕带出法庭！”大法官庄严地念完了判决书，随后命令法庭上的卫兵将海帕带走。
二十天前，海帕向杰林特投降，并被关入联邦监狱。尽管中途因为证据的收集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最终还是算圆满地完成了审判。
“父亲，走吧。”杰林特也走下了旁听席，和卫兵们一起带着海帕离开法庭。
“好……”
罪犯海帕·霍华德，因叛国罪、陷害国家领导人罪、贪污罪等一系列罪行，理应判处死刑。但考虑到自加入联邦以来确实为联邦内部的统一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所以最终改判终身监禁。
判决的结果始终在海帕的心头回荡。他知道，为了让他能够免于一死，杰林特不知跪在了多少官员的面前求情，并到处寻找证据，证明他的父亲为联邦做出了贡献。
“父亲……您会怪罪我吗？”
“当然不会……我知道，你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但是我……也只不过是想让你恢复家族的荣耀而已。”
霍华德家族，曾经是旧王国内最有权势的世家之一。因为老国王无子，所以他海帕意外地成为了继承人的候选。就在眼看能够登上王位的时候，威廉的军队却彻底毁灭了他的梦想。
于是，海帕只得带着旧王国的一班大臣归降北方共和国，并与其他落难王国的政府一起组成蒂利联邦。可在战后，他最终也未能恢复旧王国，而王国派的势力也在这么多年的政治斗争中逐渐被打散。
“是……我明白，我知道您一直都想要让我成为一位国王。但是我想……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愿意登上王位。”
“是吗，这种事，果然还是应该和你商量商量才对啊……”海帕无不凄凉地说道。
士兵们在后面催促霍华德父子，杰林特无可奈何，只得搀扶着父亲向外走去。
“可是，我认为您的做法确实不对。您也看到蒂利联邦的公民了吧？他们可没有谁愿意回到王国时代。”
“是啊……我的思想已经落后了，我是时代的罪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海帕并不会接受死刑，但是现在，他说话的口吻也比先前温和了许多。
“您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您也失败过不止一次了吧？如果您及时收手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当我走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就再无法回头了。杰林特，记住，我的人生是已经毁掉了。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了！”
杰林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继续搀扶着父亲向监狱走去，那座将要囚禁他一生的监狱。
“好了好了！你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要带他下地牢里了！”监狱门口的守卫粗暴地推开卡拉法尔加，然后向提起一只小鸡一样把双目无神的海帕架起，带着他向监狱的深处走去。
不知为何，在这种本应痛声大哭的时候，杰林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呆呆地看着父亲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所措。
当父亲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监狱的大门内时，杰林特的身体也终于担受不住而倒了下去。
“对海帕的审判已经结束了，他被判处了终身监禁，且无法减刑。”卡文迪许将审判的大概内容全部告诉给了卡拉法尔加。
“这个结果还算公道。如果没有他，我们是无法拉拢那些贵族派的官员的。当然，虽然他们之中有近半的人都或多或少参与到了谋反，但还是有不少能干的官员站在了我们这一边。”
“没错。”
虽然，海帕叛国和谋划刺杀的行为确实让人厌恶。但是卡拉法尔加依然愿意承认他的功绩，而对外的公告中也承认了这一点。
蒂利联邦内部的新行秩序划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北方共和国的旧地，一部分是在第一次全面战争中逐渐同化吞并的辖地，这两部分都由最高政府直接委派官员控制。
而威廉被俘后，威廉军所占有的旧王国故地为第三部分。这一部分则由那些归顺联邦的旧王国大臣控制，他们不仅可以依法保留自己的私人武装，而且税率也低于其他地区，享有较高的自主权。
但是，像海帕这样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却依然留在了最高政府内担任官职。一方面，是联邦肯定了他的政务能力，另一方面，让他留在最高政府内，也有利于对旧王国大臣进行控制。
“但是，既然海帕的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了，那么我们也该更关注现实了。”
“您说的没错，这些天里，公民代表们又提交了许多议案，但是执政官们却在闹分歧。”
“分歧？”
“是的，他们认为海帕并不是特例，联邦内部肯定还有很多像他那样心怀不轨的家伙。所以他们开始互相批判，对于那些议案完全没有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卡拉法尔加沉默了，于是卡文迪许继续说下去。
“还有，愚痴者们也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图纸。之前受损的工厂已经完全修复好了，现在就等着我们下达生产命令。”
卡拉法尔加依然没有回答，这让卡文迪许有些焦急。
“卡拉法尔加先生？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卡文迪许……如果……我决定将所有的权力归于我自己身上，在最高政府内实行集权统治……你觉得这现实吗？”
“啊？”卡文迪许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如果我要废除执政官制度，建立一个新的行政体系，你觉得公民们会支持我吗？”
“这……我想……如果是您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是您有想过那样会有些什么影响吗？”
“是的。首先，我的工作量会大幅增加，而且那些被撤职的官员可能会有所不满。其次，这意味着我们将实行一次大胆的改革，说不定会由上而下地彻底颠覆我们的政权。”
“是，所以，您需要我为您起草一份文件吗？”
“就那样执行吧。”卡拉法尔加深深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再把其他的事务也说清楚吧，您也要提前适应这种工作模式才行。”
“对啊，工厂的扩大，新城区的建设，公民的安置，教育的改革，武器的升级……压在我们头上的负担还重得很啊！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
“我相信您，以您的能力，一定可以妥善地解决这些事务。”
“真是那样就好了。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天知道联邦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继续工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