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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又是同一个地方

碧桂园小区复式楼二层卧室。一米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周婷婷这精致的五官上,她踢开被子揉眼醒来。在光线的映射下房间就像玉龙雪山,据说被一米阳光照射后的人会很幸运,会得到真挚的爱情。纯白的墙壁、洁白的公主床、也不及她雪白的肌肤。

起床5分钟,化妆2小时。女子再美,也需化妆品陪衬。土黄色的格子衫挽起袖管,淡蓝色的飞边牛仔裤翻面穿。每天不重样的换着装束,不一定代表了富有,也可能是懒惰。整理箱中的衣服被她压了又压,终于扣上了盖子。

这一觉醒来,她的似乎心情也变了。胸有成竹的推开卧室的门,一字长拖嘎达嘎达的在楼梯响起。可是茶几旁只留下了张朝晖的字条:房间已经打扫干净,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周婷婷打电话给他,故意强调着房间打扫的不干净,不能付钱。让她意外的是,张朝晖拒绝要钱,并声称以后再也不会去了。

“我只给你1小时的时间。”

夜幕降临,茶几上又是一片狼藉。与之前不同的是,很多食物都没有吃。周婷婷的心仿佛被锯条切割一样,期待与等待同时在拉锯着,使她进退两痛。她真心想把唐小樱的下落告诉张朝晖,而此刻那根锯条已经切段了她的心情。她决定必须报复他:“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愿,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

子时已到,梦境世界的钟声响起。

一次钟声响起,意识进入梦境里。

两次钟声响起,记忆回归海马区。

三次钟声响起,虚幻化变为实体。

睁开双眼,进入梦境封锁区…

周婷婷失落的坐在马背上,低着头闷闷不乐。黑夜摇着尾巴根儿、涎着缰绳,跟在唐小樱的后面。此时,她们在赶往白夜城的路上,毕竟城内有人特殊照顾会安全一些,也容易打探肖音等人的下落。更关键的问题是,现实中俩个人都富家千金,让唐小樱照顾她确实力不从心。相比之下,这个小丫头比自己还难伺候,还不敢惹她生气。

“婷婷,你怎么啦?”

“张朝晖就是混蛋!”

“是啊,我知道。”唐小樱回眸嬉笑着哄她,看她的委屈的样子,便问:“现实中碰过面了?”

“没有。”

嗖…

一支箭矢正中眉心,普通梦魂倒下,闪光结晶飞翔。

“喂,你干嘛?”周婷婷激动的嚷嚷着:“它们是好人。”

这句有反常态的话,让唐小樱大吃一惊。她眉心褶皱,眼睛好似一支箭矢穿进周婷婷胸口,箭头停留在心脏一探究竟。话锋一转便问:“长发中年他人在哪?”

“啊?”周婷婷满脸僵化,似乎什么东西从胸口透过后背,她握紧了马匹的棕毛,心脏随着马蹄的节奏一起嘎达嘎达的乱跳:“他死了,为了救我死了。”

唐小樱猜疑的念头在她的眼睛里闪动了一下。

“呜呜…”周婷婷假装哭泣着,不知如何编造他的死因:“叔叔你死的好惨啊!”

“是梦魂杀死的么?”

“对!”

“那你为什么还说梦魂是好人呢?”唐小樱盯着她的表情,诈了她一句:“他根本没有死。”

“爱信不信。”

“小木屋的位置由肖音选定,是通过视觉上的错觉而设计的。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唐小樱更坚信这个姑娘在说谎。因为她是播音主持专业,有学过关于表情与眼神的课程,知识有时候可以反过来用。她开始突破周婷婷的心理防线。

但周婷婷时常会被人这样看待,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便喋喋不休的夸耀着自己,来掩饰内心的虚伪:“因为我聪明,给我补课的地理老师是全市最好的,我哪都能找到。”

“这里是梦境,不是现实。”

“在梦境我也比你见过的地方多,我没说谎。”

∫∫

“你说谎!”

在伯文山的洞庭内,虞慧蓉捂着耳朵,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她的期待。心中刚燃起的火焰,又被泪水扑灭了。任由张朝晖如何解释,她也不再相信。

“我说的是实话,是她跟我说自己还活在梦境的。”张朝晖瞪大眼睛,一脸无奈:“我真的没有再联系婷婷。”

“你早都知道,就是一直在骗我的感情。”

“别吵了,咱们该下山了,希望你们把梦境与现实区分开,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寻找唐小樱。”肖音在一旁劝说着:“还有,不要过多谈论现实生活,这样会影响咱们在梦境的记忆。不要拿梦境当做游戏,每当咱们释放一个梦魂,就拯救了一个普通人。”

“肖兄弟,咱们应该去废弃厂房调查情况。”张起凡这人平时友善,老实。但做事的时候却很倔犟:“魔物一日不除,祸害无穷无尽。”

“咕。”灰鸽子在一旁敲击着摩斯密码给肖音,告诉他虞慧蓉的情绪不稳定,不能再让她做翻译了。首要任务是寻人,但现在需要调查废弃厂房:“咕?”

“好,咱们去废弃厂房。”

∫∫

眼前的三岔口桑树威严耸立,东北方向便是荒芜之地。直线向东走上几天便是白夜城。唐小樱原地伫立,望着马匹趟过小溪…

周婷婷骑马笑嘻嘻。为了掩盖谎言,她一直在孤芳自赏,夸大自己的优点。唐小樱已经听得厌烦了,很多年没有人在耳畔对自己如此炫耀、作做,连这只眼罩也抵不住另一只眼睛的鄙视。

“第一次见面时候就告诉过你,我爸有钱。我不怪罪你现在的猜疑,因为贫穷会限制你的想象。”

正如洪刚所意料的那样,对付唐小樱最好的方式就是用语言攻击她,羞辱她。周婷婷神情洋溢,两颊由白变粉犹如绽放的樱花,在巧嘴的攻势下闪亮着那珍珠般的白牙。

“你有完没完了?”唐小樱实在忍不住了,拉她下马并告诫她,再说无关紧要的事,就将她按进小溪喝水:“我最后一次问你,长发中年在哪?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叔叔被怪兽带走了,估计已经被吃啦。是一个善良的梦魂救了我!”

“我讨厌说谎。”唐小樱叹息,认为婷婷满嘴跑火车,简直无药可救。

“爱信不信。你懂的少,还不叫人家教。那个梦魂还告诉过我它的名字呢。”

“对,梦魂会说话。”唐小樱讽刺着她的无知,立场如坚冰一样,无论有多少唾沫星儿洒在上面都是徒劳:“它还是你的朋友对吧?”

“对啊!就是它把我送到附近的。”周婷婷唯一能想起的梦魂就是:“它叫韩冰山。”

听到这儿,唐小樱心中一颤,泪水一涌而出,那坚冰一样态度开始溶解了:“它在哪?”

∫∫

荒芜之地高墙内一片沉寂,这里曾装载着肖音痛苦的记忆。猩红之光早已褪去,厂房以及办公室空无一人,梦魂也已不知去向。张起凡来到场地中央:“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这个答案,肖音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去找唐小樱的下落了:“咱们走么?”

“蓉蓉你就别生气啦。我发誓对你是真心的,以后再也不会联系我的那个女同学了。”张朝晖早已将一切抛到脑后,满心都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以后…”

张起凡耳朵上下蠕动,打断了她:“嘘,都别说了。”

“咕?”

声若蚊蝇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从它的速度来判定,就在墙外不远。一匹骷髅马飞跃高墙,跳入场地奔袭而来。马匹上坐着的人,正是全副武装重甲、面甲的壮汉。如果不是眼神猩红,真的不知它就是梦魂…

张起凡操起师刀:“肖音,弟弟,妹妹。”就当骷髅马临近众人之际,忽然勒马停蹄。壮汉扔掉手中伐木斧,摘下面具,挠着两腮胡须…

肖音慌张的掩护着两人逃脱,他本是一个弱不禁风、性情柔弱的男子。而他回头的瞬间,如同一只战斗中的猛虎看到小於菟一样,将爱与恨全部咆哮出来:“哥……”

肖音根本不在乎韩冰山是守护者还是梦魂,激动的冲向了它的怀抱,眼泪与微笑同时涌出。梦魂韩冰山用两根手指在肖音的背部敲打着:“11=I。00=m,11=i,111=s,111=s。0100=y,000=o,110=u。0=t,000=o,000=o。”

“你既然还活着。”

梦魂韩冰山从肖音腰间抽出笛剑递给了他,相遇、相识、相知一下子被这曲子拽到脑海。此刻,场地内的慌乱安息了。张起凡放下师刀,张朝晖在微笑,虞慧蓉也淡化了苦恼。

“咕?”灰鸽子脑袋一歪,一平:“咕!”

见到这样的情景,张起凡木讷了。他明明记得这个曲子会干扰梦魂,为什么梦魂韩冰山毫无反应?他突然挥起师刀,砍向它的后背。

肖音瞬间爆发,在愤怒咆哮之下阻拦张起凡…

没人注意到地上掉落了《梦境法典》。灰鸽子清楚,这本笔记不能随便被人触碰,难道韩冰山的出现是另有目的?它抓起笔记向高空飞翔,眼前墙外四周已经被过墙梯与投石车团团围住。

两大兵团出现,一组是手持铁矛的皮甲侍卫。另一组是手持刀与盾的铠甲步兵。此刻,近六百名余名的部队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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