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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从超市底层做起7

风雪夜归人已经习惯于这个时间下班,午夜或者凌晨,独自站在站牌的中央,仰起头,如絮的雪片顺着路灯微弱的光急速地坠落下来,婉若天幕抖落的星群,浩瀚而飘渺。我竖了竖衣领,点上一支烟,继续等待最后一班705,不远的十字街头,空无一人,只有出租车偶尔呼啸而过,The city,is so empty!

记起前些天在2米梯上悬挂海报时,一个老人接过我手中的海报,小心地放置于我够不到的购物车内,一个微笑就在这个冬天的雪夜里漾开在嘴角,温暖且真实,无人相送,就送给这个雪夜吧,也许它只能够温暖自己,这温暖,炉存似火,聊胜于无,如雪片,掠过银河。

终于坐在了车上,直抵冰凉的椅背,将一天的疲惫和着落在身上的雪都一齐抖落了下来,看着车窗外,雪,一片一片地将这座城市掩盖,从繁华到落寞,直至沉寂。

喜宝,怡梦,金朝阳的霓虹一直漫过来,一直淹没了视线,以昭示它依旧歌舞升平,夜夜笙歌。有些人的生活,注定奢华且糜烂,如浮光掠影,如一梦南柯,有些人注定只是车窗里的匆匆看客,如我这个凝望着风雪交加的夜归人,偶尔也曾糜烂在那里,置身其中,冷冷地打量它糜烂的样子,或者冷冷地被它打量。

“风,割不断生命,雪,扑不弱歌声”

雪依旧在下,我仍然要赶路,因为前方,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侯门一入深似海,风雪知是夜归人。”

用爱去爱,用伤去伤

“在昨天,这句话对于你来说,也许已经成为多余,在今天就更显得可有可无,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句话却很重要,情人节快乐!”————2008-2-15

2月14,这个用至少200元的玫瑰才能度过的日子,花了同样几乎200元,与玫瑰无关,与这条短信有关。发这条短信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自己去发它。发了之后才明白,原来所做的一切,恰恰相反。

关于所做的那一切,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去想它,因为从晚上,再到凌晨,我已经想够了。

有谁会在2。14这个日子,在想一个女朋友的同时,去和之前和之后的女朋友们分手,至少,我不希望这个人会是我。

专家说:“女人失恋后的治疗期是6个月。”

这是倒数第2个月,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

之前的4个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现在剩下不到2个月的时间里,告诉我这个又能做些什么?在分手以后的每一天里,都是回天无力的一天。

6个月,每一天都是可以发生奇迹的一天,6个月,每一天都是奇迹毁灭的一天。

他说:“分手,是两个人在玩拉橡皮筋的游戏,总是死死拉着不愿放手的那个人会被弹疼。”

被弹疼的时候,先是没什么知觉,麻麻地,后来,越来越疼……

关于疼痛,有的人会马上吹两口,有的人会把手藏在背后,也有的人,反应不过来,手还在原来的位置,怔怔地看着放开橡皮筋的那只手离去……

2.14.就是这样一个无法回避这些疼痛的日子,不管你吹过,藏在背后,还是反应不过来。

2.14,一个适合喝酒的日子。一个适合分手,以及想起疼痛的日子。

在2,13,把酒喝了,在14分手,然后享受疼痛……

“在昨天,这句话对于你来说,也许已经成为多余,在今天就更显得可有可无,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句话却很重要,情人节快乐!”————2008-2-15

2-15,是发这条短信的好日子。

2-16,把这一切说出来,不然会死。

2。13的夜晚,是光棍们恐慌的夜晚,四个光棍在这样一个夜晚集体恐慌,年还剩下余味,雪仍然在残。

半年的时间,相继失恋,这是一个巧合,这是一个可以找到理由的巧合,因为这个理由,我们坐在了一起,一瓶泡了枸杞的家酒,他说:“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也要壮阳”,一盘鸡蛋韭菜,他说:”没有情人的情人节需要杀精。“,我说:“你们想得太多了,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我们都喝醉了,有一个人没有喝醉,他说他身体不好,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把他归于“我们”。

没有喝醉的人帮我拨通了那个电话,我说:“你好,再见。”想一想,我们已经有4个月没见。

喝醉的人自己拨通了那个电话,我把电话还给他的时候,淡淡地说道:“她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可他还是跟他说了很多,尽管我们醉地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我说:“你好,再见。”是因为我的心还在酒桌上,

他说了很多,说明他的心已经很远了。

就是说,我爱得没有他深,一点也没有。

四个月怎么可以和四年比。

四个月却和四年的结局一样,我们的区别在于,午夜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情人节快乐。”而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负担,都很累。

午夜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情人节快乐。”我说谢谢。她说她特意等到12点以后,我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说她想喝酒,我说那你就去喝好来。然后她就开始哭泣,我沉默了。“你在哪里?我等下过来。”27年来,我说过很多句很贱的话,这是其中的一句。

27年?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27岁了。

27岁的时候,在情人节刚过12点的时候,有个女孩说要嫁给我,说要带我回家。

这让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漂亮,聪明,吸烟,喝酒,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要?

可惜这个人是我。

一个人拒绝另外一个人,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的理由是:“我不会让同一个女孩伤害我两次,甚至两次以上,因为我已经过了25岁。”

我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我的女朋友。一个伤过我两次以上的女朋友。

现在,我已经27岁了。

情人节的午夜,我开始喝第2次酒,就单独跟一个女孩,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现在她说要嫁给我。

“给我一个娶你的理由。”

“因为我家里人催得急,十五跟我回家好不好?东西我来买。”

我曾想象过,自己和别人提及婚姻,就是所谓的求婚,我是说我向别人求婚,会是怎样,但是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因为家里人催得急”这个理由,你能不能接受?

我接受不了。

“而我认为,那个最合适的人就是你”

这个理由,我也接受不了。

曾经受过的伤,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全部都还了回去。

我不能以不忍心伤害,而陪了一生。

如果是因为:“我爱你。”

我会不会动摇?

我在问我自己。

这个不肯说这三个字的女孩并没有给我动摇的机会。

我的理解是:她不是因为爱我,才提出结婚。

这正是悲哀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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